第70章 七零八碎
想罢,杨定面上微微一笑道:
“那便听凭赵理事安排。”
闻言,赵理事朝外一摆手道:
“杨公公,请。”
杨定点了点头后,很快在赵理事的指引下离开了。
而杨定离开后,很快便出现了神奇的一幕。
只见七八个小太监从院外涌入,逮着小德张和三德子便是一阵扒拉。
很快,两人裤袋也送了,钱袋也丢了。
就连裤头都被扯得七零八碎的。
而将两人扒了干净之后,这八个小太监中,才有人去弄了点水,泼醒了两人。
“呃……”
“嘶……”
很快两人便被泼醒,感受着身上的剧痛,不禁喊出了声来。
而此刻,他们眼中早已没了杨定身影,取而代之的是八个面露义愤填膺表情的小太监。
“小德张,快醒醒,你可还好?”
“三德子,你的伤要紧么?”
“你们若是还行,先完成赵理事的吩咐。”
“理事说了,让你们将杨定的恶行一一写下,到时候送到大总管那,一定替你出了这口恶气。”
闻言,小德张立刻露出兴奋神情。
“你说的都是真的?”
“赵理事上头是谁,你难道还不清楚么?”
“以那位的能耐,难道还治不了区区一个惜薪司副总管?”
八人嬉笑说罢,便将笔墨递给了小德张。
小德张舔了舔嘴角,正想在衣服上蹭蹭手,却忽然愣住。
衣服呢?
是哪个天杀的,连自己裤头都完全扒掉了。
那一截残缺的丑陋顿时被人看了个干干净净。
而刚进来的八个小太监面上,皆是露出揶揄的神情。
作为太监,最忌讳的便是在人前露出自己的残缺。
而小德张更是极好面子的,他此刻面色渐渐冷厉,似乎连身上的疼痛都忘了。
在他心中,已经将杨定判了死刑。
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往死里整杨定。
“不就是一身衣服么?不碍事。”
“你俩是替赵理事办事,理事还能少了你们俩一身衣服?”
说话之人,是惜薪司出了名的心肠毒辣的小六子。
虽然他不过十七八岁,但样貌极为老成,嘴角两旁的法令纹更是如刀刻上去的一般深而显眼。
谁人不知这小六子与惜薪司的几位理事总管关系极好。
几人几乎都要穿同一条裤子了。
若是让小六子盯上了,哪怕不死也得蜕层皮。
甚至还有人传言,小六子在惜薪司总管钱如土面前,地位还要高上赵理事不少。
之所谓未提拔他,便是要让他在最底层替钱如土好好办事。
而杨定也丝毫不知,他方才打了两个守着总管房的两个小太监,此刻已经洋洋洒洒将他的罪状写了下来。
很快,变回有人将这罪状呈现给钱如土。
杨定也是时候才知,自己今天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完全是因为没有准备好给总管钱如土的孝敬。
若是有,或许也只是稍加刁难。
不可能还有罪状一说。
而跟着赵理事离开惜薪司后,他很快便被领到了一处破旧的仓库之中。
仓库地上,不但污水横流,不时还有三两只肥硕老鼠疾驰而过。
而赵理事则是指着仓库对杨定笑道:
“杨公公,今后,这仓库便归你管。”
“惜薪司如今正是需要开拓进取之时,如今杨公公到任不久,恰好便能大展拳脚的时候。”
看着这简陋的仓库,杨定面上不禁露出一抹苦笑来。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今后要工作的地方,竟然就被惜薪司的正总管安排到了这处地方。
明显,这就是惜薪司总管在暗中给自己使绊子。
但杨定只是微微一笑,如今正主都没见着就发难,岂不是显得他的度量太过于小了。
这笔账先记下,日后再算也不迟。
“值此惜薪司锐意进取之际,条件简陋些,就简陋些。”
“多谢赵理事。”
杨定面上露出如春风拂面般的温和微笑。
见状,面上原本神情阴恻的赵理事有些绷不住了。
甚至眼神中不住闪烁着疑惑的神情。
什么情况?这比猪圈还差,给牛睡牛都不睡的地方,怎么他还乐滋滋的?
钱总管让我做的,可是要让杨定大发雷霆犯错误的事,到时候一壮告到大总管那,直接让杨定滚蛋。
而且,方才在惜薪司总管门前,那两个小太监已经干得不错了。
怎么到了这里,杨定反而一点都不生气了。
就连方才的火气劲也消失了。
这可不是好兆头。
赵理事心念来回转动,很快便又生一计。
“对了,杨公公,你还不知道睡觉的地方吧。”
杨定闻言,摇了摇头道:
“在下不知,不过熟悉地方的事情,暂且不急。”
“还是劳烦赵理事先替我引荐一下惜薪司总管钱如土大人为好。”
“咱家新官上任,不管怎么样得先见见领导不是?”
赵理事闻言,赶忙摆了摆手道:
“杨公公有所不知,总管大人现在忙得很。”
“一会忙完了,自然会出现。”
其实,赵理事知道,钱如土早已蛰伏好了。
就等杨定大发雷霆,与惜薪司众太监水货难容时,钱如土才会出来。
倒时,初来惜薪司的杨定便只能听信钱总管的话了。
若是钱如土不能让暴怒的杨定息怒缓和,钱大人只会更高兴。
事情闹大了,杨定必然会被驱逐出惜薪司的。
闻言,杨定心中更是沉住气了。
他方才不过试探试探,看来这赵理事背后的钱总管,想必一时半会儿是见不着了。
不过也不急,杨定此刻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
既然对方要拖时间,那他就当来惜薪司散散步了。
很快,杨定便被带到了惜薪司院后。
这里是皇宫的边缘,不但倚着宫墙建起了一间间小小的窄屋,就连屋外的小道也并不宽敞。
细长的走道上,更是污水横流,一股尿骚混合着食物腐败的臭气扑面而来。
而在这走道之上,早有一名形容猥琐的男子等在末尾处一间房门口处。
男人不但样貌上令人略有些膈应,就连身上散发的茅坑味道,更是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