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祸引东墙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柳亦然总觉得四王爷顾衷的眼神总会时不时的落到自己身上。
不过好在随着宴会开始，顾衷的视线渐渐被底下的舞女们吸引了。
他脸上笑容阴郁，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银质的酒杯。
酒杯在他的动作下微微摇晃，时不时溢出来几滴酒水。
酒渍顺着他的手向下低落，但是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几杯酒下肚，众人也逐渐开怀，没了方才的拘谨。
周皇后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案上，脸上还带着几分疑惑：“怎么今日的接风宴长公主不曾到场？”
“可是有说长公主那边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吗？”周皇后忽然转头问向皇上。
皇上忽然听到周皇后这么问，转头看了一眼长公主那边的位置。
发现长公主确实没有在，然后开口询问道：“长公主怎么没有过来？”
全福公公微微俯身，他的手中还抱着拂尘：“回皇上的话，今日过来的路上，长公主的马车出了些问题，适才派人进宫传的话，可能要晚些才能到场。”
听了全福公公的话，皇上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长公主没什么事情便好。”皇上放下心来。
长公主和四王爷都是和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姐弟三人的感情要比其他兄弟姊妹来的深厚。
当初朝局动荡，是长公主力压群议，四王爷又为皇上扫清了一切障碍后，皇上才能安心登基。
也正是因为如此，皇上对四王爷和长公主格外放心。
“皇嫂催什么，皇姐以前最守时，这次迟到肯定是临时有事。再者说，舒雅那边一直在治疗脸上的疾病，皇姐分身乏术，此番不过来，本王也能够理解。”
四王爷是知道长公主这几年对舒雅郡主的付出。
所以说他平日里经常在外，并没有时间回到京城，可是进程中也有他的耳目。
不论怎么样，他都要时刻掌握着京城的动态，若是有什么危险，四王爷才能及时回来。
虽说他现在已经是废人一个，但是这么多年由他训练出的兵马也同样能抵得住千军万马。
有他在，他们天岳国定然能够安居无恙，也能够中和朝堂中的所有势力。
只是可惜四王爷的性格太过于乖张阴郁，稍有不顺心便会拿自己身边人开刀。
这么多年死在他手上的人早就数不胜数。
周皇后听了四王爷的话，不由得淡笑一声，“看来老四还不知道，前不久舒雅郡主脸上的旧疾已经痊愈了，如今她的脸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一般滑嫩，甚至媒人都已经踏破长公主府的门槛了。”
四王爷听了周皇后的话，惊讶的挑眉：“什么时候的事情，本王怎么不知道？”
这事儿四王爷确实不知道。
他平日里常年在外，又或者说在边塞到处寻访各种神医去医治自己的双腿。
就算有派人打听京城中的事情，派出去的人也只会打听一些的朝堂上的大事，并不会把这些琐碎汇报。
听说自家子女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四王爷不由得五味杂陈，替舒雅郡主高兴，又有些唏嘘。
小姑娘天性爱美，当初因为脸上的伤性格也格外跋扈，用这种性格来伪装自己，也是不容易。
可是如今，这还没治好病的，也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想到这里，四王爷叹了口气。
“四王爷常年在外不知道也实属正常，毕竟这么多年，长公主对于舒雅郡主脸上的伤也着实头痛。”
“不过好在，舒雅郡主碰上了瑞王妃。瑞王妃平日里不显山露水，这没想到她竟然有这般魄力。”
周皇后感叹的说着。
“瑞王妃？”顾衷再次听到‘瑞王妃’这四个字，忍不住转头看向柳亦然。
柳亦然再次感觉到那种审视以及饶有兴趣的目光，她没办法躲避。
周皇后方才说的话，柳亦然也一字不落的听到了。
这话明面上是夸赞她治好了舒雅郡主脸上的伤口，可是无非就是把她捧上一定的高度，只等机会将她重重的摔在地上！
“是啊，老四有所不知，瑞王妃手中有一药方，直接将舒雅的病治好了，如今就连官家夫人和小姐们都在瑞王妃这里吃着药丸子。”
说到这劳什子的药丸子，周皇后更是心中不满。
以往听说这件事，周皇后还是嗤之以鼻。
这宫中什么珍稀物件儿没有？
她怎么就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美容养颜丸的？
可是谁能想到曾经她最不屑的东西，如今竟然明晃晃的打了她的脸。
看着眼前的官家夫人和小姐白嫩的脸蛋，周皇后只觉自己今天的风头都要被旁人比了下去。
想到这里，周皇后心中对柳亦然的恨意愈发浓烈起来。
这瑞王妃也是个没眼力劲儿的，既然手中有那么好的东西，竟然都没有第一时间送过来孝敬她。
“瑞王妃竟然医术这般了得？”四王爷说完这句话，便转头看向柳亦然。
他的目光中不乏打量，让柳亦然愈发不安。
这位四王爷就像一头饿狼一样，而现在的柳亦然像是被他盯上的猎物。
柳亦然总有一种即将被杀掉的窒息感。
“四王爷您说笑了，也就是母后这般抬爱罢了。之前帮舒雅郡主治疗脸上的伤，也不过是侥幸治好。”
周皇后听到柳亦然这句话，笑着摆摆手：“瑞王妃莫要谦虚，众所周知，长公主为了书雅郡主的脸，跑了太多地方，求了太多神医，结果都没有治好他脸上的疾病。”
“瑞王妃不过是用了一个月的功夫，就直接将郡主治好。这等医术，确实值得我们赞赏。”
周皇后大肆渲染柳亦然医术精湛。
周皇后甚至搬出了舒雅郡主，更加增添了说服，就四王爷脸上都带着一抹探究的目光。
他抬起来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神色晦暗不明，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事情。
柳亦然心中没底，只能惴惴不安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顾墨寒看到柳亦然脸上的不安，刚想要说话，就被门口的内侍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