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周皇后质问柳亦然
柳亦然一愣，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把就将趴在床边的顾墨寒给推了下去。
“咚”的一声，顾墨寒摔在地上。
看着一身大红喜服，摔得四仰八叉的人，柳亦然这才回过神来，起身下床，把顾墨寒给拽了起来，“你还好吧？”
顾墨寒摸着摔疼的屁股，眼眶一红，“娘子打我！”
“我不是故意的，大早上的不睡觉，你趴我床边做什么？”柳亦然放软了语气说道。
“我睡醒了，睡不着。”顾墨寒撇了撇嘴，努力把即将要掉下来，眼泪又给憋了回去，“娘子好看，我喜欢看娘子！”
柳亦然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傻子嘴还挺甜的。
大抵是听到了房间中的动静，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殿下，三皇妃，奴婢是来送水的。”
“进来吧。”柳亦然开口道。
很快，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一个看起来约摸十五六岁，穿着绿色衣裙的小丫鬟走了进来。
“三皇妃，奴，奴婢伺候您洗漱。”她结结巴巴的开口，看起来十分紧张。
柳亦然挑眉，这般紧张……
看来自己昨天晚上那一出颇有成效。
“把水放下吧，然后替我梳个发髻。”
按照规矩，今日她和顾墨寒需要入宫请安。
“是。”小丫鬟连忙应声。
等到洗漱梳妆完，柳亦然换了一身简单的白色衣裙。
原主从柳府嫁过来，连个贴身丫鬟都没有，带来的也只有这几身衣裙，和少的可怜的几样首饰。
等到收拾完，她看向顾墨寒。
原本还想着对方或许需要帮忙，可顾墨寒不仅洗漱妥当，而且还自己梳好了头发，然后一副求表扬的模样对着柳亦然开口。
“娘子，我会自己梳头，我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
柳亦然随便夸了句，而顾墨寒便高兴的咧开了嘴。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柳亦然带着顾墨寒出了三皇子府，坐马车到了皇宫。
随后，又由带路宫女引到了周皇后的凤宁殿外。
皇帝要上早朝，并没有功夫见他们，所以按照天岳规矩，柳亦然和顾墨寒只需给皇后请安。
只不过，刚踏进凤宁殿，柳亦然就听到了一道奚落的女声。
“这不是本公主的傻子哥哥吗，怎么，带着你那扫把星娘子请安来了？”
循声看去，说话的是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子，穿着一身浅紫色的织锦宫装。
一双丹凤眼挑起，里面满是轻蔑。
“三皇妃，这位是五公主。”殿内，有宫女提醒道。
柳亦然心头回想了一下，五公主顾子嫣，周皇后的亲生女儿，听闻从小受尽宠爱，素来嚣张跋扈，十分好面子。
“怎么，见到本公主都不知道行礼吗？”
顾子嫣坐在椅子上，一脸高高在上的打量着柳亦然。
目光落在柳亦然的脸上，微皱了皱眉，但很快又嗤笑一声，“长的倒是不错，只可惜是个扫把星，不过扫把星配傻子，倒也是天作之合。”
“不许你说我娘子坏话！”
自从入宫之后，就一路沉默的顾墨寒突然开口了。
他睁大眼睛瞪着顾子嫣，神色间却透着难以掩饰的紧张。
顾子嫣愣了一下，紧接着脸上的轻蔑之色更浓，“区区一个傻子，怎么，你还想威胁本公主不成。”
“五公主慎言。”柳亦然眉目微冷，看着顾子嫣，“三皇子毕竟是你的皇兄，张口闭口傻子，恐怕于礼不合。”
“他算哪门子皇兄，他不配，本公主的皇兄可是太子殿下！”顾子嫣扬起下巴。
柳亦然一挑眉，“五公主的意思是，除了太子殿下，其他皇子皆不配当你皇兄？”
说完，不等顾子嫣开口，柳亦然又接着道。
“既然如此的话，还请五公主放心，我与三皇子一定替五公主好好宣扬一番，务必让大家都知道，除了太子殿下，其他皇子五公主谁也看不上。”
“你好大的胆子！”顾子嫣脸色一变，站起身，指着柳亦然骂道，“你不过就是一个嫁给傻子冲喜的倒霉鬼罢了，居然敢这么跟本公主说话，你……”
“嫣儿，不得无礼。”
喜怒不明的声音自内殿传来，打断了顾子嫣的话。
下一刻，一身明黄色凤袍的周皇后走了出来。
她眉眼和顾子嫣有三四分相似，头戴凤钗，一身华贵，看起来倒是典雅又温和，只不过，那双眼睛里面的冷意和嘲弄，却和顾子嫣如出一辙。
顾子嫣不满开口：“母后，是柳亦然这个扫把星先出言不逊的。”
“好了，她毕竟是你皇嫂。”周皇后看着顾子嫣说道。
只不过，语气对自家女儿没有丝毫的责怪，反而透着一股子敷衍意味。
说完，转头看向柳亦然，上下打量了一番，“三皇子妃这容貌生得倒是不错。”
“亦然见过皇后娘娘，多谢皇后娘娘夸奖。”柳亦然不慌不忙的行了一礼。
旁边顾墨寒并未行礼，反而往柳亦然身后缩了缩，看起来似乎有些害怕周皇后。
注意到顾墨寒的动作，柳亦然心头若有所思，面上笑着开口：“殿下有些失礼了，还请皇后娘娘勿怪。”
顾墨寒是在怕周皇后吧。
也对，王福口口声声说他是周皇后指派，若没有周皇后的授意和撑腰，想来他也没胆量在府中作威作福到那般地步。
既然如此，那往日在皇宫中，只怕周皇后对顾墨寒也未必仁善。
“哼，一个傻子，不失礼才怪。”顾子嫣嫌弃不已。
周皇后看了一眼自家女儿，这一次倒是没有再开口打断，只是微勾起唇，审视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柳亦然身上。
“本宫听说，昨晚新婚夜，三皇子府中，可是颇为热闹啊！”
原本听说，柳亦然不过是一个懦弱可欺的废物，想着对方嫁到三王府也没什么。
可今日一大早，她却收到消息，说新婚当夜，柳亦然竟然就处置了自己派去的王福。
还有望远，他是自己的侄子，王福怎么可能敢打他，这件事情绝对有蹊跷！
周皇后端起一旁的茶杯，眸光冷冽的盯着柳亦然。
后者微微垂眸，看来除了王福，三皇子府中还有周皇后的眼线，只不过，就算有眼线，想来也未必就知道全部内情。
柳亦然神色如常的抬起头，笑着开口：“回皇后娘娘，昨夜大婚，府中自然是热闹的。”
“本宫问的，可不仅仅是大婚！”
周皇后神色一凛，手中茶杯重重放下。
“王管家乃是本宫指派，你竟然毒打他，还有本宫的侄子，为何会重伤被人抬回去，你是不是该给本宫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