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谢谢陆太太
晚餐的时候,宫铭要把酒柜里珍藏柏图斯葡萄酒取出来,招待准亲家。
倾橙见状,脸色稍变,和陆泽琛对视了一眼。
陆泽琛从椅子上站起来,“舅舅。”
宫铭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声舅舅叫得有些懵,愣在原地。
虽然辈分是这么叫,但曾经是同班同学兼上下铺,一下子由同学的身份变成了舅舅,足足比陆泽琛大了一个辈分,真的是挺难适应。
“舅舅,我带了酒过来,今天难得这么人齐,要不,尝点烈的。”
陆泽琛从礼盒里拆出一支国宾酒,价格不在柏图斯红酒之下。
宫铭:“陆泽琛,你什么时候喝这个啊?”
“平时不多喝,这个是拿来孝敬舅舅的。”
于是,两人将高脚杯换成了普通玻璃杯,陆爸爸倒是个懂酒的,小口斟酌,浓烈的醇香在喉咙回味无穷。
人逢喜事精神爽, 陆泽琛多喝了两杯,有点上头。
倾橙看他脸色红润微醺,脸颊的红晕蔓延至耳垂,一头恰到好处的碎发,微微遮住上挑的眼尾,他单手撑着太阳穴,唇角也跟着有些上扬,隐匿着一股野性肆惑的美。
“舅舅,陆泽琛他喝多了,我扶他上二楼的客房去休息一下。”
宫铭点头。
跟公公婆婆打过招呼,倾橙扶陆泽琛上楼。
宫铭冷不防又提醒了一句:“橙橙,你扶他躺睡下了就下来,我有事找你。”
“知道了,舅舅。”
倾橙扶着陆泽琛进了客房,陆泽琛的身体突然往她这边压了一下,倾橙以为他醉的厉害,站不稳。
“陆泽琛,你再坚持一下,床就在那边了。”
他个头挺拔昂长,又比他高出那么一截,要是真的压下来,估计她被压成肉饼。
忽然,耳朵传来一阵带着醉意的磁沉嗓音:“橙橙,你要怎么谢我?”
“原来你没醉啊?”倾橙用尽力气把他拉近床沿。
不等陆泽琛回应,倾橙的身体已然被他压到床上去。
倾橙惊恐的睁大眼,眼睁睁看着男人颀长身躯向自己跌来,快要压成肉饼的时候,男人的脸陡然顿在她眼前,一动不动。
陆泽琛一只手肘撑着床垫,以防万一把她压扁。
两人的脸差一丁点就撞一起了,四目相对,仿佛被电流击中,心脏狠狠颤了一下。
陆泽琛:“醉了,但不多!陆太太,你还没说要怎么谢我呢,那瓶假酒就要被舅舅发现。”
“谢谢。”倾橙说完了,有些错乱地移开眼。
他的鼻息热烘烘,喷洒在她的耳边,像一股巨大的热浪卷袭卷,顿觉口干舌燥。
“就谢谢,……没诚意。”陆泽琛勾着水色潋滟的红唇,语态间尽显散漫慵懒,他面若桃花,那双看谁都深情的桃花眼,此时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变得迷离飘渺,平时清冷的气息也变得好妖娆。
“”谢谢陆太太。”陆泽深自言自语地道。
“你谢我什么呀?”
陆泽琛微微俯身,他的眼中有某些情绪在翻腾着,浅浅的亲了上去,像羽毛一般啄着她的红唇,倾橙被猝不及防的吻吓得瞪大眼睛,身体紧绷。
男人身上的冷香和浓郁的酒香混合在一起弥漫过来,倾橙只觉一阵目眩头晕。
滚烫的大手摁在她的后脑勺,他的气息渐渐变得沉重,细细地在她的唇上辗转着。
倾橙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仿佛要跳出胸膛。
接来的场面可能会失控。
“谢陆太太扶我。”陆泽琛浅浅地说了句,带着酒气清香的温暖舌尖似有似无的舔了一下她的唇角,便倒向一边了。
倾橙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偏过头,看床上的男人已经睡着,稍稍松了口气,但不知为什么,竟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不会吧,自己对陆泽琛有期待!
倾橙帮他脱掉拖鞋袜子,掖好被子。他脸上的红晕未褪,睡着的时候,眉宇轮廓敛去了几分冷峻意味,平添了几分柔和的靡丽,像一件完美无瑕的艺术品,安静的躺着,让人不禁惊叹造物者的伟大。
倾橙忍不住在天庭饱满的额头落下一吻。
“陆泽琛,我也是很有诚意地谢谢你。”
宋玉兰和丈夫起身告退,这里也是儿子的家,有老婆照顾着,他们没什么好担心的。
“橙橙他舅,叨扰了大半天,我们也告辞,你早点休息。”
宫铭将两人送到门口,态度谦恭有礼:“橙橙的爸妈去世得早,但我一向管教甚严,礼数和教养还是在线的,如果她有做到不好的,希望你们对她多点宽容;当然,也欢迎你们随时随时我找我了解有关倾橙的事情,我是他的舅舅,也永远是她的娘家人。”
弦外之意,也是倾橙永远的靠山。
宋玉兰笑道:“倾橙这孩子很乖巧,我是打心眼喜欢,我们陆家娶媳妇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也不是跟我们过一辈子,只要双方相互喜欢就行。”
“叔叔阿姨都是很通情达理的人,倾橙能进陆家的门是她的福气,以后就有劳你们了。”
宋玉兰笑着道:“我还得多谢舅舅您呢,要不是你把倾橙养得这么好,我家那小子喜欢的不得了,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可以脱单呢?”
所以,得谢谢他给陆家养大了儿媳妇。
宫铭:“不敢当。”
宫铭也没想到,陆泽深的心眼这么多,这么多年前就打起了倾橙的主意。
要是知道他有这个歪心思,他才不会把他往家里带,还让倾橙沏茶招待他。
陆泽琛说,他是搭桥引线的那个月下老人,现在想想,还真的有点像。
宋玉兰关上敲门之前,突然回头,关切的问了一句:“倾橙舅舅,你长得一表人才,又才华横溢,要不我给你介绍个舅母呗?”
宫铭错愕,道“谢谢阿姨的好意,我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
宋玉兰不打算就这么放弃。
“阿姨手上有很多好的资源,你喜欢甜美型的,还是贤妻良母型的?阿姨给你留意一下。”
宫铭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被催婚的一天,连忙摆摆手,做出随时准备逃跑的姿态:“阿姨,时间不早了,我就送你到这,还要找倾橙聊点事,先回去了,欢迎下次再来玩。”
宫铭的大长腿几乎是跑回去的。
回来饭厅的时候,看到空无一人。
倾橙还没下来。
宫铭目光落在酒柜,他抬腿走了过去,在酒柜的转椅前坐下,伸手把那只珍藏多年的柏图斯取下来。
瞥了一眼,便觉得不对劲,怎么这红酒怎么挥发了这么多?
宫铭用手拉了一下红酒瓶口的软木塞,谁知,一下子就拔了下来。
宫铭震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站栏杆上的倾橙恰好看到这一幕,顿时脖子缩回去,脚步轻轻地往房里退。
突然,威严而磁性的声音在空间悠悠荡开来:“橙橙,你不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倾橙站在宫铭的跟前,低着头,定定地看着脚上毛绒拖鞋的大白兔,好像非要把鞋子盯出一个洞来不可。
“舅舅,我错了,我不应该偷喝酒的。”
“你还不坦白……”
倾橙的声音越来越小:“也不完全是我喝的,我弟也喝了一点……”
本不想把弟弟招出来,但是舅舅哪是那么好糊弄的,她是有那么点喜欢喝红酒,但是酒量却差得很,没人帮忙,根本喝不了一瓶酒。
“所以,陆泽琛也知道你把那瓶红酒给换了?”
不然,刚才怎么这么急着叫他换酒。
陆泽琛以前没喝过烈酒。
有人为了应酬,去学喝酒,为了讨好客户,不会喝烈酒的,也会强迫自己去喝;但是,他陆泽琛是何许人也?从小到大只有别人讨好他的份,陆泽琛这种商业天才,只有他改变别人,没有人能左右他的习惯。
除非真的有,值得让他做出改变的人。
他暗恋倾橙十一年。
这份痴,能让他做出改变?
也许吧!
“那家伙睡了?”
“嗯,他好像真的喝醉了。”
“他以前不喝烈酒,我去看看他,你回房休息吧。”
“好的,舅舅。”倾橙刚走上楼梯。
宫铭突然又说:“还是你去吧,我不太会照顾人。”
陆泽琛的好酒品,宿舍的人是有目共睹的,喝醉了就是不吵不闹。
他说,他喝醉了,对倾橙做了那些事,这让宫铭很不解。
难道这就是男女有别?在异性面前,醉起来也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