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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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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这事不应该是我告诉你,但梁思砚他——”秦霜鱼想了下,

    对方已经那么惨了,

    作为朋友还是不要再人身攻击了。

    “他最近状态不对,看来受的打击不小。”

    他将梁思砚被郑枫宁戏耍,结果错失跟国家队教练见面机会的事情跟沈舟然说了。

    “就是这样。这件事其实说好也不好,说坏也不坏,因为半年后还有一场选拔,以梁思砚的实力也能进去,但他最近跟世界毁灭了似的,都快整出抑郁症了。”

    沈舟然记得梁思砚最后是能进国家队的,没想到半路出了这个岔子,想了没一会就听到这句话,略感诧异,语气迟疑:“他……抑郁症?”

    可能吗?沈舟然想了下梁思砚的性格,觉得怎么都不可能。

    秦霜鱼摆手:“我就说说,不是真得。但他最近挺颓废就是了。”

    所以他对郑枫宁的恶感是很明显的,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瞪了郑枫宁一眼。

    恰好被他看到,郑老先生也看到了,两人一起走过来。

    沈舟然赶紧站起身,大家纷纷站起来。

    “郑老。”他打了个招呼。

    郑老先生看见他就打心底里喜欢,笑呵呵地拉着他的手,左看右看怎么看都看不够:“小然,你今年19岁了,一岁一礼,且喜且乐。以后要更优秀,快快赶上你哥哥才对。”

    沈舟然微笑:“哥哥的优秀我难以望其项背,只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就好。”

    他这话给出了态度,郑老先生一听就明了,知道这孩子不经商后更高兴了,撺掇他去搞创作:“你上次设计的那套青铜器文创产品太受欢迎了,你送过来的那些我孙女们都喜欢极了,整天爱不释手,连我都觉得精致,又买了不少。听说又要出新的联名?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预订一批?”

    “当然有,早就给您留着了。”

    “这次多留点,我们一大家子都喜欢呢。”郑老先生不跟他客气。

    沈舟然眼带着一点亲昵的笑意:“一定。”

    看郑老先生那么赏识他,秦霜鱼与有荣焉。跟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郑枫宁,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假。

    发现这一点后,秦霜鱼更高兴了。

    郑老先生拉着沈舟然又说了几句,最后:“你们小辈们玩吧,我去跟你父亲聊聊。”

    沈舟然忙道:“父亲跟周伯伯去前边的棋牌室了,我领您过去。”

    “不用不用,你们慢慢聊。枫宁,好好跟小然学学,你们俩年龄相差不大,算同辈呢。”郑老先生挥手,自己走了。

    他这样说,沈舟然可不能真这样干,给身边的服务生打手势让他跟上领路。

    郑枫宁的笑容在听到郑老先生最后那句后是彻底绷不住了。

    爷爷这是什么意思?让他跟沈舟然学,是不让他再惦记家产进公司的告诫吗?让他跟沈舟然一样当个没权没势的富贵闲人?

    想到这他根本在这里一刻都留不

    了,

    眼角余光瞥了沈舟然一眼,

    转头就走。

    连正眼都不看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秦霜鱼,提声喊他:“站住。”

    声音有些大,周围人看了过来。杜启白等人赶紧插科打诨过去。

    郑枫宁成功停下脚步,双手插兜闲闲转身,下巴微抬:“干什么?”

    沈舟然笑容收敛:“喊你,当然是有事。”

    他不笑的时候有种生人勿进的气场,跟刚才与郑老先生聊天时形成极大反差。

    郑枫宁冷嗤:“这就不装了?还真是让人恶心啊,沈舟然。”

    “小白,”沈舟然没回头,喊杜启白,“那边有个甜品台,你带大家去拿点吃的。”

    杜启白明白这是不想让他们在场,说着“好呀我早就想吃了”,带大家过去。

    王愫灵不太放心,边走边频频回头,小声对杜启白说:“我们留学弟一个人在那里可以吗?”

    虽然沈舟然今晚的表现跟往日不太相符,但在王愫灵看来,还是一只单纯可爱、被人骗了就会被啊呜一口吃掉的小白兔。

    杜启白跟沈舟然更熟一点:“放心啦不会有事的,然然应付的过来。再说了,然然的哥哥还在呢。”

    以印象中沈骆洲护犊子的态度,绝对不可能让沈舟然在自家主场吃亏。

    沈舟然对郑枫宁做了个“请”的手势,看他站在那没动,也不在意,径直落座到沙发上,长腿交叠,西裤往上蹭了点,露出一截纤细腕骨。

    秦霜鱼站在他旁边,手搭在沙发靠背上。

    “郑少。”沈舟然摆弄着左手腕上的表带,目光下垂落在那道伤疤上,喊郑枫宁,稀松平常的调子,听不出什么别的情绪。

    “上次一别,我们很久没见了。”

    郑枫宁:“是啊,沈一少可真是个大忙人,整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跟之前还真是截然相反。”

    他咬重了“截然相反”四个字,“不把心思放在男人身上,竟然还能做出一番成就,让人刮目相看。”

    “郑枫宁,不会说话就把嘴缝上。”秦霜鱼喜怒形于色,面带愠怒。

    沈舟然轻轻颔首:“你看,我只要对一件事稍稍上心,就能做出一番成就。反倒是郑少,听说几年前就想进公司,但一直没什么机会。我想起来了,你们家这一辈有十几个兄弟姐妹对吧?”

    “这么看,郑少以后也没什么机会了啊。”他轻轻落下这句。

    这话像把软刀子,戳进了郑枫宁的胸膛里还搅了搅,激得他一阵气血上涌,后槽牙都咬碎了:“沈舟然,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谁,能管我们家的家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水逆,几个月前好不容易有了进分公司的机会,结果被人揪住小辫子直接搞黄了,在长辈面前丢了面子,更别提进总公司的事了。

    “当然有关,郑少之前送了我一份大礼,我也得还回去才对,这叫礼节。”沈舟然用最平淡最礼貌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看着郑枫宁骤变的脸色。

    郑枫宁心慌了,转念想到沈舟然不过跟他一样,自己能不能进公司还两说,有什么资格威胁他?

    “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还不是只能当你哥哥阴影下的可怜虫?不对,我忘了你都不是沈家人,但凡知恩图报,都不应该再惦记你哥哥的东西。”

    全场所有人都特意避开的话题,此时被郑枫宁揭开。

    秦霜鱼紧张地低头看沈舟然的反应。

    粉饰的太平没了,暴露出被蜜糖包裹的匕首。

    “郑少还是不了解我,唾手可得的钱权,我为什么要拱手送人?”

    沈舟然悠悠反问。

    唾手可得。

    郑枫宁脸色更难看了。

    一个养子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凭什么他就什么都得不到?

    沈舟然看到沈骆洲过来,站起身不再跟他聊天,迎上去。

    “一会上台,准备好了就跟我过来。”

    沈骆洲看了郑枫宁一眼,郑枫宁刚要跟他打招呼就移开目光,空留自己尴尬伸出的手。

    秦霜鱼毫不客气嘲笑一声,发现沈骆洲的目光掠过自己,两人颔首。

    沈舟然跟沈骆洲离开。

    沈骆洲问他:“刚才在聊什么?”

    “在欺负别人。”沈舟然实话实说。

    身边传来轻笑。

    “笑什么?”沈舟然说这句话的时候没什么感觉,此时被他一笑反倒不好意思,耳尖略红。

    沈骆洲摇头:“没。”

    “快一点走,不要让爸妈等急了。”沈舟然越过他,走在前面催他。

    沈骆洲看着他的背影,唇边带出一点笑意,眼角余光往后睇了下,看到还在对峙的秦霜鱼和郑枫宁,那点笑意便渐渐染上冷。

    看来郑枫宁是太无所事事了,才又敢出现在小乖面前。

    庄园里的乐队演奏完一首曲子,纷纷下台立于一侧。

    众人知道,这是有重要事情要宣布了。

    果不其然,沈家的掌权人沈翊携妻子姜千玥走到了台上。

    “感谢大家拨冗前来舟然的生日会。”沈爸爸说完,底下一片掌声。

    自从那次生病住院后,他已经很久不出现在人前了,现在沈家的发言人是沈骆洲。相比之前,沈爸爸明显更和蔼了一点,看得出来退休养生的生活过得很快乐。

    但跟沈骆洲相似的脸上,面部线条依旧硬朗,昭示他曾经也是个杀伐果断的开拓者。

    沈爸爸不是喜欢说废话的人,直入主题:“借这个机会,我想宣布一件事。舟然已经成年了,本应该去年就自己独立出去,自立门户,但我们舍不得小儿子受苦,多留了一年。”

    “舟然也算争气,这一年靠自己的努力和运气取得了一点小成绩。我跟千玥觉得,孩子长大了,也是时候独当一面。”

    宾客交换着眼神。

    他们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但问题是,沈翊真的会给出股份吗?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想让他拿

    着股份吃分红,还是另有所图?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沈舟然确实优秀,但作为次子加养子,他最不该的就是优秀。

    会妨碍到沈骆洲的路。

    沈骆洲可不是个简单角色,真想跟他斗,会被吃的渣都不剩。

    郑枫宁显然也是这样想的,嘴角上翘,看戏般看着台上。

    沈爸爸老狐狸了,一眼就看出众人在想什么,心里哼了声,跟沈妈妈对视。

    沈妈妈微微一笑,看向一楼的旋转楼梯:“然然,下来吧。”

    为了给小乖留面子,当然,也是沈舟然坚持要求,他们在外面从不喊他小名。

    众人纷纷看向一楼楼梯。

    一抹衣角露出。

    沈舟然换了身衣服,缓缓从楼梯上下来。

    浅色的米白西装换成了黑色,肩颈平直,腰身劲瘦,熨帖柔软的衬衫包裹到最上面。再往上是一张面容清冷的脸,唇色浅淡,因少有表情而愈显矜贵。

    冷白皮肤要融在璀璨灯光下,与一身肃穆禁欲的黑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右手虚虚置于身前,根根清透如玉。

    依旧是清冷疏离的模样,却在长睫垂下看向众人时,多了分逼人的压迫感。

    他好像一点一点显露出了自己的锋芒。

    但莽撞地闯进狼群里,又有几分胜算呢?

    而令他们震惊的是,沈家长子在下面等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并没有并排走,而是沈骆洲落后一步,走到台前。

    ”

    爸,妈。“沈舟然启唇轻唤。

    沈妈妈拉过他站到中间。

    沈爸爸笑着,不管众人反应如何,说出这场宴会的最终目的。

    他将把沈氏18的股份转让,同时将家族信托基金及其他公司股份一并转让。不止如此,甚至还有各种非现金的不动产交接。

    如果沈家是一个蛋糕,沈爸爸把整个蛋糕分成了两份,沈骆洲占了一半,剩下一半的三分之一留给自己和妻子,三分之一全给了沈舟然。

    众宾哗然。

    之前一直听说沈家很爱这个体弱的小儿子,但大部分人都以为是表面功夫,毕竟去年的事情大家多少也都清楚,真涉及到真金白银的权利,谁知道这个爱里面掺了多少水分。

    但没想到,18的股份不是最终结果,沈爸爸还要往上加码!

    那作为亲生的大儿子会怎么想?

    沈骆洲在众人炽热的视线中接过话筒。

    全场默契地寂静下来,他成了所有人视线的焦点,其中不乏怜悯同情的。

    兢兢业业这么多年,甚至挽救了大厦将倾的沈氏发展至今,却成了给沈舟然做嫁衣。

    沈舟然也在看着他。

    灯光下的沈骆洲长眉如剑,双眸含墨,光线在他脸上切割出落拓的光影,对上沈舟然的视线,低磁嗓音中是藏不住的笑:“十九岁生日快乐。爸妈给了你那么多,我都不知道送什么合适了。”

    他从未说过生日礼物到底要送沈舟然什么,

    沈舟然非常好奇。

    好奇的当然不止他一人。

    “我想了想,

    决定把我十九岁到一十七岁所获得的资产全部送给你,希望能让你未来的路走得更加顺遂而坦荡,不累于其他,不困于过去。”

    他尾音微扬,薄冷的声线像被灯光晒化了,成了一汪水,又如夏夜的熏风,冬日的暖炉。

    温柔、坚定,又认真。

    这是沈骆洲送给沈舟然十九岁的祝福。

    他想将自己的所有全部赠与他。

    沈舟然愣愣看着他,完全忘了反应。

    郑枫宁率先回过神来。

    沈骆洲疯了吗?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连秦霜鱼都忍不住说了句“靠”。

    杜启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问他。

    秦霜鱼小声说:“学弟的哥哥之前是炒股,做风投的,如果不是必须继承家业的话,他完全可以创立起第一个沈氏。他身上的资产不比学弟的爸爸少,具体多少就不清楚了。”

    没有人会质疑沈骆洲的商业价值。

    杜启白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他们要不是兄弟,我就要怀疑然然的哥哥是个挖野菜的了。”

    换个角度看,这是什么顶级恋爱脑啊?!

    现场所有人震惊到麻木了。

    沈氏算什么?沈舟然接受沈骆洲的赠与后,完全可以开创另一个沈氏了!

    沈舟然想拒绝:“哥你……”意识到场合不对,硬生生忍下。

    沈爸沈妈也很惊讶,根本没想到沈骆洲会送这个。

    但他们不插手沈骆洲的决定。

    沈骆洲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投下的炸弹威力有多大,垂首问沈舟然:“喜欢吗?”

    沈舟然:“……喜欢。”

    能不喜欢吗?换他们来,他们也喜欢!

    这是台下所有人的心声。

    沈舟然是会下蛊吧,怎么能让沈家三个人无限度给他让步的?

    在宣布完这场大事后,沈爸沈妈功成身退。现场先是寂静,片刻后恢复了热闹,甚至比之前还要热闹,所有人都在激烈讨论刚才发生的一切。

    而故事的主人公早就拉着他哥没影了。

    沈舟然避开所有人想找个空旷的地方,被沈骆洲拉住。

    “那边吧,”他下巴一抬,示意窗帘后的角落,“别出去,外面太冷了。”

    十月底的风已经凉了,沈舟然受不住。

    他一话不说扯着沈骆洲的胳膊到窗帘后面,那里有个小露台,被封了窗户。

    第一句就是:“哥你疯了?”

    沈骆洲看着自己被拉住的手,扬眉:“怎么说?”

    怎么说?竟然还问他怎么说?

    沈舟然在众人面前的淡然冷静总是会在面对沈骆洲时分崩离析:“你把你所有的东西都给我了,你怎么办?你什么都不要了?”

    早

    知道这样,

    他说什么都不会要沈氏的股份。

    沈骆洲好笑地看着他像只找不到方向的仓鼠,

    急得原地团团转,被瞪了眼才出声安抚:“你不用考虑这个,我赚了一千万,就证明我有赚一千万的能力。即便失去了这些钱,我也可以赚回来,甚至翻倍,翻三倍,四倍。”

    沈舟然着急:“可那不是一千万。”

    “有区别吗?”沈骆洲有意拿话逗他。

    “怎么会没有?你、我……怎么能这样算?”沈舟然被他的振振有词说得大脑短路,想不出反驳的话,甚至开始怀疑自己。

    头顶传来叹息声。

    “你考虑这么多,反倒让我很难受。”

    啊?

    沈舟然抬眸,撞进那双眼里。

    “其实这笔钱归谁,意义不大,总归流不出沈家。但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可你现在急着来找我退货,是在拒绝我的心意,不想接受吗?”

    沈舟然怔住。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这事是这样顺的吗?

    但当他看到沈骆洲眼底划过不易察觉的伤感时,心里的念头瞬间抛到九霄云外,整个人都慌了:“不、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不是要拒绝你的生日礼物,我只是、只是……”

    他没想好“只是”什么,条件反射地搂住沈骆洲的胳膊,软下声来,轻轻道:“哥,我错了,你别伤心,是我不好。你原谅我行不行?”

    他跟小时候一样摇了摇沈骆洲的胳膊,低着头自然没看到沈骆洲眼中一闪而过的笑。

    怎么还跟小时候那样,那么好骗。

    沈骆洲侧过脸,扬唇,止不住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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