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下次不许哭
阿诺·摩洛克一开门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食物,以及食物旁边的,一长条绿色花藤。
“……”
禾悠像昨晚刚见面一样和开门的人对视了一眼,讪讪地开口:“……好巧。”
“哪来的花藤?”阿诺·摩洛克当然没见过这么粗壮的蔷薇花藤,他走到花藤前看了会儿,“你带来的?”
禾悠点点头,没有多说。
“像是蔷薇花藤。”阿诺·摩洛克似乎很喜欢蔷薇,居然捡起地上的蔷薇花藤,挂在了窗沿边。
禾悠突然就知道了,楼道阳台上摆了这么多蔷薇花的原因。
“你怎么还在这?”阿诺·摩洛克身穿睡衣,应该是要睡觉了,心情看起来倒是很好。
禾悠猜测大概率是吃饱了的原因。
“我刚刚没力气吃饭……所以,耽搁了点时间。”
禾悠故意放缓了速度说话,因为她注意到窗沿上的花藤有变黑的趋势。
果然,阿诺·摩洛克还没回话,突然手捂着胸口半跪下去。
禾悠佯装惊讶地迎上去。
原本想再装模作样说些什么,结果摸到阿诺·摩洛克的脉象乱得惊人,禾悠直接就不装了。
她扶着阿诺·摩洛克躺下,取来了刚刚在床头发现的银针盒子。
虽然可以用茎刺,但禾悠还不够熟练。
毒发作得猛,此时阿诺·摩洛克已经昏了过去,禾悠也丝毫不敢怠慢。
这次施针还得看具体情况,不知道要用多少时间。
禾悠为了避免人打扰,把门窗都锁了,又将窗帘也拉上,留了房间里的一盏夜灯。
把阿诺·摩洛克的睡衣褪下后,禾悠开始施针,此次毒烈,她下针又快又稳。
前面几针下去,躺着的人一点反应没有,禾悠还是一针一针下。
终于,阿诺·摩洛克嘴里溢出污血来,像是戳破了动脉一样汩汩往外流。
要不是前不久亲眼看着他吸走这么多血,禾悠都担心这首领就要失血过多死了。
直到血变成了正常的鲜红色,禾悠才提了其中一根针,阿诺·摩洛克嘴里立马就不溢血了。
禾悠其实现在可以尝试用茎刺再施一次针,然后用仙力把毒直接根治。
但一次就把这血族救好,她就只能是个食物了。
她得先有自己的价值嘛。
除了当食物。
禾悠将银针全部提出,也不着急把他叫醒,反倒是先把窗沿挂着的花藤取下来,藏在床底下,随后悠闲地靠坐在床边。
一晚上没睡,加上用仙力解毒,她多少有些疲倦,刚好现在可以休息一下。
……
禾悠是感受到了脖子被掐的窒息感才醒的。
阿诺·摩洛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清醒过来,还狠狠掐住了禾悠的脖子。
禾悠徒劳地掰着他的手,试图减少一些窒息感。
“你给我下的毒?”阿诺·摩洛克的眼神阴鸷。
禾悠断断续续开口:“我……帮你、解了毒……”
脖颈上的手松开了些。
禾悠仰着脖子呼吸新鲜空气,不等阿诺·摩洛克开口问,她就继续道:“我是被克尔·摩洛克抓来的,他给我注射了毒,我没有下毒。”
阿诺·摩洛克听到“克尔”两字,神色变了变,沉声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禾悠言简意赅:“月圆之夜,我原本在逃命,被他抓了。”
阿诺·摩洛克似乎不太相信,掐在禾悠脖子上的手没有完全放开,“你活这么久没被血族抓到,偏偏被克尔抓了?”
“他用了迷药,我才没躲过,”禾悠解释道,“再说,如果我和他是一伙的,我这次为什么要解毒?”
阿诺·摩洛克这才放开了手,眼神打量禾悠,“你还会解毒?”
“学过些医术,但学艺不精,所以这毒我没办法根治,只能暂时解。”禾悠顿了会儿,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直视着阿诺·摩洛克,说,“不过你如果可以要到解药,就可以彻底解毒。”
阿诺·摩洛克没有接话,似乎在想什么东西。
禾悠当然知道他为什么不接话,因为克尔说,这个毒没有解药。
虽然不知道这两兄弟是因为什么自相残杀,但看阿诺·摩洛克一点都不一意外的样子,恐怕是持续很久了。
而这个毒十有八九确实没解药。
其实就算有解药,禾悠还可以再给他下一次毒。
阿诺·摩洛克沉默半晌后才开口:“所以这毒还会发作?”
“你体内滞留的毒不少,看它的毒发时间,下一次应该还是在一天后。”禾悠摇身变为医生,一本正经地说,“所以为了不让毒的发作时间混乱,你要避免长时间剧烈运动,不能酗酒,不能……”
阿诺·摩洛克打断禾悠,“你现在是我的食物,没资格和我这样说话。”
禾悠笑着看他,“可我现在还是你的医生,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阿诺·摩洛克闻言没有反驳,而是伸出一手抚上禾悠的脖颈,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皮肤。
禾悠脖子上刚刚被掐出的红痕还未褪去。
她的皮肤很白,像是没有血色的惨白,红痕被映衬得十分明显。
阿诺·摩洛克突然凑上前,獠牙露出,眸中红光微露。
禾悠的身子又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
阿诺·摩洛克很满意禾悠的反应,却没有对脖颈下口,而是突然扯过禾悠的手,对着手腕就是重重一咬。
尖牙刺入,禾悠疼得脊背僵直,她扭动胳膊想把手抽回来。
但阿诺·摩洛克抓得紧,禾悠的力气自然比不过。
他故意大口大口地吸血,不只是痛,禾悠甚至能感受到自己体内血液在逐渐流失。
阿诺·摩洛克昨晚上才进过食,不可能这么快就饿了,而且还故意咬得重,这纯粹就是想惩罚禾悠才这样。
禾悠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手腕越来越痛,她干脆直接放任自己哭出来了。
阿诺·摩洛克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泛着红光的眼看向禾悠。
他松了嘴,抬指抹去禾悠的眼泪,“下次我在进食的时候不许哭,不然就不好吃了。”
禾悠别开脸,不理他。
阿诺·摩洛克却没有像上次一样帮禾悠愈合伤口,而是盯着那只还在冒血的手看了会儿。
他凑近禾悠耳边,慢条斯理地说:“你是医生,应该会自己治疗伤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