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茶汤
于是二人便在这涛声里一起沉沦
好顷,苏杳杳衣衫几乎松散散尽、发丝缭乱湿热倒在床榻上。
她看着床榻上的天花板,大有不知今夕何夕的茫然混沌。
身上少年不知疲倦。
苏杳杳却有些倦了。
实在是太累了。
倒不是她色心大、本事小,这颜淮光这儿吻一吻、那儿舔一舔,搅得她浑身如春雨坠湖身体酥麻泛起痒意。
偏偏又不肯进行下一步,白白让人难受。
既如此,苏杳杳便不干了。
她奋力推开颜淮,气若游丝,“不来了,我要休息。”
大陵的事还没说定呢!
颜淮被推开,跪坐在床上看着她,也不忍强迫,只眼尾殷红,问:“你不是要帮我治病吗?”
“苏神医,我要求医。”
苏杳杳被“苏神医”这个称号刺激到爽点,她抬起头看着颜淮,忽然决定大发慈悲。
“颜淮,别一直亲好吗?那样我也要求医了。”
颜淮侧眸,眼神像在说话,问她,那样怎么样?
苏杳杳拿起他垂落的手,带向自己肚脐。
颜淮本就难耐,接收到少女如此大胆的相邀,不待苏杳杳完全倒下去,他便覆身压上去。
夏日的傍晚雨总是说下就下。
风晚居的室内隔着纱窗隔着沙沙雨幕,混在雨中的风息声、泥沼声中好像又夹杂着若隐若无、绵绵密密的喘息。
一直到雨停,大盛的宫女才按着平时的规律端着热茶去换风晚居天子室内的茶汤。
她开门进入,室内没点灯,很暗。
宫女不敢自作主张,只能摸着黑摸索去桌子边换茶汤。
她眼光是瞥到陛下的屏风后面散乱在地的衣衫的。只是帐子垂下,里面的人影也看不清楚。
不知陛下是不是在安睡。
宫女不敢再分神偷看,将目光转回来,专心做换热汤的差事。
手甫一触到杯盏,却险些失手打翻茶具惊呼出来。
好在她咬住了舌头,确认没有惊动到里面安睡的陛下才兀自让心再胸腔里狂跳。
那杯盏的茶水里,丢着一方帕子,上面沾染的东西浸泡在水里,看上去暧昧逼人。
宫女心惊,便猜想到陛下床上有了女子。
她快速麻利的把茶具收拾了下去,同时暗自在心里叮嘱自己,下次要做差事要当心,得给房里常备一份热水。
茶汤里何其荒唐?
宫女步出屋外,又不由想,那个冷面肃洁、淡若皎月的少年天子也会有如此模样,是什么样的女子把他迷得这般神魂颠倒?
宫女看着茶具中的帕子,脸又是一红,羞愤的赶紧避着人下去了。
——
苏杳杳事后睡着了,她又梦到自己回到了前世一个人在山间采药的时候。
荒野无涯。衰草遍地。
忽然月亮入怀,鲜花生长。
她的心里盛开起灿烂的花火。
——
许是幼年常独自一人,她为了自我安慰在过度劳累倒在山间静卧时总爱呓语。
这是她唯一能听到的人声。
此刻不是在山林中了,她却也实在劳累,也忍不住在梦中轻轻呼。
“……¥”
呼得是什么,颜淮听不清,便凑近她的气息,想去探知。
苏杳杳就见梦中那轮月亮坠落,掇入了自己怀里,她抱了个满怀。
一闻,是馨香的、温温热热又带一股清凉的月亮诶。
——
颜淮被苏杳杳猛地拽住了衣襟,苦笑不得,只得就湿拦住她,将少女的头抵在他下巴下方,亲昵无间。
苏杳杳无论动与不动,说话与不说话,颜淮的喉结都会从下往上一滚。
但他只是完好的怀抱着怀中的少女,良久后,清冷而轻柔的轻唤了一声:“杳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