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脏话是学习一门语言的开始
经历了这些糟糕的事情，最后一个出场的人因为完全承受不住压力，直接摔成了一片。
只是没有人在笑话她，观众席上因为刚刚的事情而沉默。
波莉娜是一个时代，同时也是众多人的信仰。有多少人是因为她曾经的节目而喜欢上的花滑，已经记不清了。
她是e国的传奇女单，哪怕在人才众多的今天，她依旧是最闪耀的那堆里面的一颗星星。
在冰面上捂着膝盖摔倒了这一次。让所有人都清楚的意识到——波莉娜的时代结束了。
金梓涵拿下了短节目的冠军小奖牌，因为事件意外的发生，导致这次小奖台办的意外的隆重，国歌在场上飘扬的时候林舒熠听到庄铭在他身旁嘀咕：“这可真是咱们主场，瞅瞅那奖牌，绝对是纯金的！我刚都看见了那个亚军偷摸扣了两下，怎么我当初就没这待遇呢！”
林舒熠：“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退役的早？”
庄铭：“别瞎说大实话！我这幼小的心灵听不得这粗糙的真实！”
林舒熠：“呵。”
……
看今天的赛程，女单短节目之后就是男单的短节目了，按照谢旭阳抽到的签，估计等他比赛还要有一个小时左右，林舒熠拉着庄铭让他带他去看那位e国传奇女单波莉娜。
庄铭问他：“你不打算看你的临时师傅的比赛？”
林舒熠反问他：“你觉得他天天在咱们两个面前合乐，我能有什么惊喜吗？我估摸着算了一下，他应该能拿个第四到第五。说白了他哪怕身体再好，也抗不过这已经是他打的第四次封闭了。运动员嘛，有几个不打封闭的？”
庄铭看着他沉默，叹了口气说：“你这小家伙可真是，难道真是我把你带坏了？”
林舒熠嘲讽他：“可别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了！我这叫自学成才！就你这天天在我面前装白痴的样子，我要是跟你学，我现在就是一纯纯小白痴！”
庄铭嬉皮笑脸地搂住他说：“哎呀，没想到你对你自己的认知这么具体啊！小、白、痴？”
林舒熠转过头踹他，却被庄铭反手握住了脚腕。
“你这孩子，怎么还恼羞成怒呢？快让教练看看你最近有没有乖乖拉腿啊？”
庄铭一边说一边把林舒熠的腿往上抬，林舒熠无语地看着他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庄铭：“不能！”
林舒熠：“啧。”
……
波莉娜在距离场馆最近的医院，林舒熠不知道庄铭做了什么，反正他们可以去看这位女士了。
此时的医院里还只有她的教练和e国的几位小女单，尤其是那个叫瓦列莉亚的姑娘，哭得不行，还要波莉娜反过来安慰她。她们旁边还坐着一个正在削苹果的女孩，林舒熠记得她，她是世青赛女单冠军。
小姑娘此时正坐在床边一声不吭的用小刀削苹果，莫名其妙的林舒熠想起了网上说她们两个不和的洗脑包。不过想想波莉娜和瓦列莉亚这两个师出同门，平日里在推特上各种晒照片的两个人，在私底下都有人说她们两个不和呢。更何况这个小姑娘还跟她们不是一个派系的。
林舒熠越想越觉得好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姑娘顿时瞪了过来，眼神怪凶的白了他一眼，然后把她削好的苹果递给了波莉娜。
林舒熠感觉有点尴尬，默默拉过了庄铭给他挡挡。庄铭倒是毫不尴尬地问波莉娜：“哎呀，你看这小姑娘认识啊。我看网上不是说你们两个派系打的挺凶吗。”
波莉娜看起来也没什么生气的，反而很温和地用俄语说了一大串话，庄铭给林舒熠翻译：“你这位姐姐说，她跟这个孩子很久之前就认识了。还是她发现了这个孩子有冰上的天赋，当初这孩子的教练费都是她给付的。她还说，他们两个的关系一直很好，让你不要轻信网上的洗脑包。哦，对了！还有她夸你长得好看。希望你以后不要变成那种肌肉大块头。你这个姐姐向来喜欢那种纤细美少年。”
庄铭随手从波莉娜的桌子上那堆水果里翻出了个香蕉，边吃边跟对林舒熠说：“我告诉这个姐姐你是我徒弟，她说让我别误人子弟。我觉得她这话纯属是在扯蛋，我怎么可能误人子弟呢？而且就算我误人子弟了，你也没有办法去告状啊。”
庄铭吃完了香蕉，把香蕉皮随手往地上的垃圾桶里一丢，得到了小姑娘的一个白眼。
他哈哈大笑，用俄语问候波莉娜：“你是什么情况呀？这回真的要退役了吧。也不是我说你，你说你还不如跟我一样早一点退役呢。看来你现在这个膝盖。估计是要往里放个铁玩意儿了。”
波莉娜回他：“跟你一样？我怎么跟你呀！我舍不得这片冰，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实话，你说放就能放手了我还挺羡慕的。最重要的是，如果你不想退役的话，你上面那些人也不会说什么。不像我。我每次能在冰面上比赛我都会告诉自己，我这可能就是最后一次了，因为我的身体不允许我再继续下去了。而且我们国家那边的派系已经开始对我施压了，我不可能在占据着这个上面的位置，他们需要更多新鲜的血液。”
庄铭：“我都不觉得有什么值得羡慕的。说实话，如果不是看到了小林。我真的也快坚持不下去了，你知道吗？其实我的腿已经快截肢了，我当时退役的时候，医生都跟我说要注意身体。我现在能站在你面前，都是我已经复健了大半年的效果了。我是没得选，要不是我已经到要危及生命的程度了，你觉得我真的能退役吗？往好处想想，你起码后继有人。”
……
他们在里面讲话，林舒熠带着那个小姐姐在外面待着，这个小姐姐其实也有15岁，只是她是2月的生日，所以现在才算14，相较于林舒熠来讲，她其实也没多大。
庄铭和波莉娜在病床里面讲话，林舒熠在病床外面跟她相对无言。也没有办法他们两个一个不会讲中文一个不会讲e国话，说起话来简直像鸡对鹅讲话，谁都听不懂。
于是，两个人非常默契地跑到医院的电视那边，用可爱的脸换来了看比赛直播的机会。
他们过来没用多久，男单的比赛才进行到一半。现在正在冰上的人是霓虹名将竹内真嗣，这位选手是霓虹少有的那种壮硕的男子，因为霓虹一直很推行少年感，所以大多霓虹的选手都是纤细的类型，但是这位选手就属于那种肌肉很多的类型。
而且，意外的他在霓虹国内很受欢迎。但是林舒熠想了一下张教练的身材，觉得也没什么，毕竟谁会不喜欢男妈妈呢。
不过他旁边的小姐姐很明显对这个家伙不是很感冒，因为她发出了一声嗤笑，感觉很不屑的样子。
竹内真嗣刚一上冰，观众席就传来了剧烈的呼喊声，他甚至还会对着欢呼声最大的地方飞吻。林舒熠看到镜头给了他的飞吻一个特写，感觉自己的胃里隐隐在翻滚。
他不解地喃喃：“啊，不是，我不太懂这个风格……”
但是这个人站在原地，等音乐开始后又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他很意外的是那种华丽的风格，洛可可风格的考斯滕，衣袖边带着些许的蕾丝。音乐是柔和的细腻的，明明是个硬汉，情感确实极为平淡的传递，他在冰面上滑行的时候你甚至能从他的身上感觉到那种静谧的感觉。
林舒熠以前没怎么看过这个人的比赛，所以虽然知道他是个非常厉害的运动员，但是看外形也想不到人家走的是柔和风，或者说他是多种风格的。
这个运动员滑过硬汉，滑过性感，滑过哀伤，虽然他有着男妈妈的身材，但是他到底是长了张温文尔雅的脸，可以说如果不是穿着贴身的考斯滕，他可能看起来更会像学生一些。
但是考斯滕把他的身材彻底暴露了出来，明明是那种优雅的贵族风，但是因为他身材太好，反而更添加了一丝禁欲的性感。
就是平日里的风格略微有些油腻，但是这个人平常跟他比赛中完全不是同一个人的样子啊！
林舒熠听到旁边女孩发出了一连串的e语，他一点都听不懂，但是微妙的能感觉到她也在惊讶这个人在赛场上的风格。
这个时候庄铭似乎终于跟波莉娜谈完了事情，他从容的走出病房，然后并没有在外面的长椅上看到林舒熠和他刚知道名字的小姑娘。
想到他两根本无法沟通的庄铭在绕了一圈后，在护士站那里的电视机前找到了正在看直播的两位小朋友。
这两人很明显完全听不懂对方讲话，但是很神奇的是——他们沟通起来了。
于是，庄铭终于知道了人类有时候不光能靠语音进行交流，还有语气。
这两只硬生生是用语气吐槽，言语频繁到已经可以凭借一些语气跟对方沟通了！尤其了一些不太文明的用语，可以双方在这段时间里都学会了少部分的外语。
果然，脏话是一个人学习语言的开始。庄铭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