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幼稚鬼上大分
或许是因为林舒熠真切的觉得自己是王的缘故，他把亚瑟王传奇表演的总体来讲，真的有王的感觉了。
至少省队教练中都是一片欣赏的态度，尤其是在旁边玩的几个没有三三连跳的小朋友，都感觉到某种程度的羞愧。
但是教练们倒是并没有责怪选手的意思，毕竟这东西确实看天赋，尤其是跳跃。
有的人可能刚到八岁五种三周跳就齐全了，有的人可能这辈子也只能在二周跳上摸索了。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天赋不够而已。
看过林舒熠滑完节目的所有人都在短暂的时间中沉默了，问过年龄知道才12岁后更加安静。安静过后就是喧闹的议论声，有好几个带着选手的教练都跑过来准备问问张教练林舒熠的情况。
毕竟张教练已经六十多高龄了，万一能捡个漏呢。
只有林舒熠小朋友在高兴于自己表现的非常不错跟张教练在要奖励。
“我今天能不能吃一块糖醋排骨？”林舒熠偷摸把嘴巴凑到张教练的耳朵旁边，试图用刚刚优秀的表现收买张教练给他一次吃“大餐”的机会。
于是，张教练也偷摸在他耳边说：“没门！”
林舒熠蓄力中——
林舒熠看了一圈，人有点多。
林舒熠蓄力失败。
“外面的猪肉容易有瘦肉精，而且猪肉长肉的，还有糖，热量太高了你也得少碰。”张教练试图用事实表达他不让林舒熠吃糖醋排骨的理由。
林舒熠小朋友听着张教练的碎碎念，逐渐感觉到了困意，厚实的棉袄包裹住了刚刚运动完的身体，眼皮子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半梦半醒中林舒熠听到张教练说：“睡吧。”
沉重的安全感直击心底，林舒熠一下子就没了动静。吓得在旁边跟张教练套近乎的人以为这孩子晕过去了，在张教练的解释下才明白是困了。
旁边那位m市队教练满脸的羡慕：“比完就睡，还是个大心脏，真好。”
张教练把林舒熠裹的跟个蚕宝宝似的，让他睡得更舒服之后，才回过头看到走过来的王哲。
王哲看着张教练这护犊子的样一阵牙酸，摸了摸自己没剩几根毛的脑袋，问他：“叔，你是自己带这小崽儿还是我给他找个教练啊？”
张教练，以七十岁高龄活跃在花滑界的传奇人物，曾经当过国家队总教练，当过h省的省队总教练，现在开了家冰场当个快乐的业余选手中。顺带一提，这位张教练还在王哲年轻的时候踢过他的屁股。问就是，资历老，h省这群教练没几个见到张教练不哆嗦的。
“你觉得我能舍得把这小子让给别人教？”张教练白了王总教练一眼，觉得他简直是在说废话。
王哲沉默了一下，默默打了好几个电话，给自己曾经的教练了抢个编制出来。
然后开始试图表功：“张教练，我刚给你抢了个编制。”（等夸）
张教练：“知道了。”
王总教练：“张教练！我给你抢（加重音）了个编制！”
张教练：“你烦不烦！就这破编制你还要抢？还想我夸你不成？你能不能小声点！孩子睡着了！”
话音刚落，熟睡中的林舒熠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气的张教练又瞪了王总教练一眼。
王总教练：我的心啊，拔凉拔凉的啊。
王总教练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其他正在观望的教练看见这个情况也不敢再上前询问了。
至于原因嘛……
笑死，谁的童年阴影里没有一个张教练啊。
……
等到林舒熠从睡梦中醒来，他才知道省队招新已经结束了。小林同学兴致勃勃的问张教练：“那我进省队了吗？”
张教练满脸的严肃，林舒熠看着张教练这样也没敢说话，他们一路沉默着回了家。
然后，林舒熠在餐桌上看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糖醋排骨。
林舒熠顿时明白了：“张教练你骗我！”
张教练这才笑开，反问他：“我骗你什么了？”
林舒熠：可恶！上当了！
林舒熠和张教练之间第二次冷战即将开始！
张教练笑眯眯地看着他说：“你可以吃两块糖醋排骨。”
冷战成功消失。
“还生气吗？”张教练看着明明只啃了一块排骨却吃的满脸都是糖的林舒熠笑着问他。
“什么生气？”林舒熠疑惑地看了张教练一眼，非常坚定地说：“我从来不跟人生气！我已经是男子汉了！才没那么小气呢！”
张教练看着他吃完了第二块糖醋排骨，然后又啃了两盘子的水煮白菜后问他：“吃饱了吗？”
林舒熠摸了摸自己滚圆的肚子，非常确定的说：“吃饱了。”
周奶奶这才从厨房出来，还端出来了红烧肉和孜然羊肉。张教练看着他笑：“既然你吃完了，那我跟你周奶奶就开始吃饭了啊。”
林舒熠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到得进了里屋。
屋外的肉香缓缓传进屋子里面，林舒熠委屈地给张教练的小灵通发了好几条短信。
……
张教练逗猫的后果就是，林舒熠小朋友非常生气的在第二天没理他，小嘴撅得老高，等着人哄。
随后张教练非常贴心的给了林舒熠小朋友一份比之前还多的体力训练清单。这天晚上，林舒熠是被张教练抱着回家的。
为了弥补被累惨了的林舒熠，张教练决定周一上学的时候送他去。于是，全身酸痛的小林同学再次被迫在早上五点半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张教练的自行车后座上。
林舒熠身上的夏季校服在风中哗啦啦的响，没什么心眼的小林同学再次开心了起来。
……
生活又恢复了三点一线，林舒熠逐渐习惯了起来也就觉得还好了。
直到他的老父亲再次打电话来之前，小林同学都过的一点都没想起来自己有个爹。
“喂？林舒熠小朋友，想没想你的老父亲啊？”林嘉伟正在试图让林舒熠的情绪激动起来，表达出林舒熠对他的老父亲的深爱。
然后他听见了电话那头林舒熠喊张教练的声音：“张教练，张教练，有个自称我爹的骗子！快报警！”
林嘉伟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们之间的父子情原来这么塑料的吗？
然后是张教练急促的脚步声，电话被接了起来：“喂？死骗子！再给我家打电话我报警了！”
林嘉伟：“那个……张教练，是我，林嘉伟。”
此时的场面一度很尴尬，张教练也不说话了，等林嘉伟再听到那边的动静就又是林舒熠接的电话了。小朋友在电话那头甜甜的说：“爸爸，我可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呀？”
多么美好的事情啊，要不是刚刚经历过林舒熠认不出他声音的事情，他就信了呢。
林嘉伟试图让自己忽视刚刚的事故，然后开口：“林舒熠你给我等着！”
电话突然又被挂断了，按照林嘉伟对林舒熠猜测，他估计张教练要打电话过来骂他了。
只能说，林嘉伟真的对自己儿子非常了解。因为座机上显示出了他刚刚拨打的那串电话。
林嘉伟接起电话后，听到了自己儿子的哭嚎声：“呜呜呜呜，我错了，对不起，爸爸，我不应该没听出来你的声音。”
林嘉伟感受了一下，他儿子是在干嚎。
林嘉伟：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还来敷衍我。
张教练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已经教训过这小崽子了，这也不能怪他，电话里的声音跟本人声音是不同的。小林没认出你还是挺正常的。”
林嘉伟勉强接受了安慰，回他：“是这样的，我大概再过三个月就能回去了！到时候他姐林舒瑜也要退役了，刚好跟我一起回去。这样他姐到时候还能管他，也不用您那么劳心劳力。”
张教练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回复他：“行，那你回来了跟我说一声啊。”
然后再一次挂断了电话。林嘉伟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终于放弃了再打一次的想法，他看着躺在床上的大女儿问她：“你真不跟你弟说几句话？”
林舒瑜想了想，露出一个恶趣味的笑容：“您不觉得，等我到他面前给他个惊喜更有趣吗？”
林嘉伟想了一下小儿子平时在大女儿面前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样子，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
林舒熠躺在床上，感觉背后一阵冷风嗖嗖地冒，嘟囔着：“真奇怪，夏天还有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