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赋真是种不讲道理的东西
天赋是个很不讲道理的东西，比如女单那边发育关一出，不少女孩子全要沉湖，而小林同学哪怕在很短的时间里长胖了五斤也照样能在冰上蹦3a。
是的，3a，他闲着没事跳成功了。
……
小林同学最近看了不少抗日神剧，觉得想快速的成为一个纯爷们，首先要当兵。
然后他就背着张教练和周奶奶跑去社区报名参军的那里问他合不合适，期间获得投喂饼干3，果汁1和巧克力2，在得知参军至少也要18岁的林舒熠决定还是要先减肥，因为抗战先烈们看起来都很瘦。
头很莽，本质是个小型推土机的林舒熠在冰场滑了五圈后感觉有点没意思，开始偷摸瞅张教练指导别人，悄咪咪的蹭课。
然后在发现一个15岁的小姑娘死活跳不出来3a的时候试图上前指导。虽然一次就成功了，让小姑娘非常震惊，但也成功获得了来自于张教练的滑五十遍基础图形的要求和“以后练习新跳跃要叫我！”的呼喊。
小林同学试图狡辩：“那我也不知道嘛，我就试试，谁知道一下子就成功了。”
气的张教练想起了这小孩不走职业的原因，提溜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树杈子追着他绕着冰场跑。
结果是，张教练的肌肉果然不是白练的。
顺带一提，因为林舒熠“不小心成功”的这话被旁边小姐姐听到了，小姐姐被气哭了。
林小朋友答应小姐姐教她跳到成功为止，然后在小姐姐发现林舒熠第二个3a又成功后心态崩塌。
一旁的张教练唏嘘了很久，感慨这小孩怪物一样的天赋也难过于他不准备在这方面继续发展下去。
林舒熠刚开始放弃花滑的时候跑过去偷偷问过张教练。
“我放弃花滑了，您会伤心吗？”
“我会，但是我不舍得。如果你不想滑冰了就不滑吧，运动员要吃的苦太多了。”
张教练知道林舒熠会为了自己留下，但是他还舍不得，运动员要吃的苦太多了，花滑能受的伤太多了，他怕自己看着长大的这个孩子以后不得不拄着拐杖生活，他怕这个孩子夭折在路上。
所以哪怕他知道林舒熠多有天赋，他也不想让林舒熠成为一个运动员，他实在是怕林舒熠还没到奥运赛场上，就在中途陨落，而他看到的这样的运动员太多了。
但是，他也心动。花样滑冰的好苗子太少了，有几个好的优先都供给了双人和冰舞那边，单人这边的是一个也没有，女单那边还有女单一姐撑着排面，男单这边一哥都进过icu了还不能退。
林舒熠这测过长不到一米八的身高，修长的身体线条和身材比例以及他优秀的外貌和跳跃天赋都表明他是个当运动员的好料子。
张教练就这么纠结着纠结着，林舒熠定完级了，现在这孩子三周半都轻轻松松的跳下来了。
他不知道林舒熠以后会不会想要学花滑，但是他还是决定继续教他，反正要是某一天他想滑单人了，至少童子功打的好以后他还能试着蹦一蹦。
张教练又看了眼林舒熠，哎，心痛。
……
林舒熠终于还是哄好了这位师妹，顺带在她面前蹦了好多次3a，成功把他本来还没彻底确定的跳跃变成了自己的技术储备。
让我们说，谢谢师妹。
……
张教练带着林舒熠很久了，从四岁到十二岁，虽然林舒熠来他家住的时候也经常带他上冰，但是也很少让他在冰上蹦跶了。
冰上跳跃一天不练都会感觉退步，林舒熠虽然经常滑冰，但是更多的时候是被他压着做基础图形。换句话说，张教练也很久没有看过林舒熠的跳跃了。
可是林舒熠还是凭借着回忆以前看过的花滑视频跳出了3a，这已经不能是说有天赋了，这简直是老天爷跟在他身后追着喂饭。
张教练那颗曾经觉得可以带林舒熠上奥运的心再一次跳动了起来，他终究还是看到好苗子很难忍住自己的心动。
张教练冲着林舒熠招了招手，心里一遍一遍复盘想对林舒熠说的话，然后在林舒熠过来的时候脱口而出：“花滑，你想练舒熠吗？”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社会性死亡的氛围隐隐约约从角落里探出头，张教练秉承着只要我装作没说错，我就不尴尬的想法，认真的等待着林舒熠的回答。
林舒熠挠了挠头，问他：“我很有天赋吗？张教练。”
张教练回了个肯定的眼神。
林舒熠一下子就笑开了：“那就试试呗，反正也不亏。”
张教练高兴到抱着小林同学转了一圈。
然后翻出他的备忘录，念念有词：“我看看哦，世锦赛结束嗯，找到了，省队招新4月到8月。哎呀，这年纪大了，果然还是得靠着备忘录才行。”
张教练看着林舒熠：“小一啊，省队4到8月招新，我看看今天是1月25日。感情好，再过两个月，你就可以去省队了！”
林舒熠迷茫地抬头：“不是说省队一般很挑人吗？我能进去吗？”
张教练翻着备忘录头都没抬：“你放心，别的双人啊冰舞啊我还不确定，但是男单，你这水平绝对的种子选手！”
林舒熠撇了撇嘴：“啊？那这压力不得可大了？我没信心……”
张教练反手一个拍到他后背上：“你没什么信心啊！你不相信你的水平也应该相信我的水平啊！我退休前也是个一哥呢！”
林舒熠捂着背后嘶哑咧嘴的不敢回话，听着张教练在那里叨叨：“现在就可以给你安排起来音乐和节目了，3a都出了连跳也没太丢，新的连跳也该练起来了。饮食也得控制了balabala……”
林舒熠越听越感觉害怕，感觉自己好像答应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但是电影里面说是男子汉答应了别人的事就得做到，还是准备咬着牙努力一下。
然后他就听见张教练说：“一一，去，你先去跑个十公里去！”
林舒熠，一位年仅12岁的小学生，感觉男子汉可以晚点再做。但是！命，只有一条！
熊孩子本能再次上线！小林同学“唰”的抱住张教练的大腿，开始哭喊：“张教练！我才12岁！我还是个孩子！”
张教练看见周围人投来注视的目光，人生第一次感觉到林嘉伟好像平时确实不太容易。他忍着头皮发麻的尴尬，小声对着林舒熠说：“乖一一，你先从我腿上下来！”
熊孩子本熊：“我不要！我下来了你肯定就要打我了！”
张教练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在暴起，这可真是半年没见林舒熠已经快要忘记了他熊孩子的本质了。张教练一瞬间卸掉了对小林同学的滤镜，想起来了当初小林同学是如何把他气到心脏疼的各种操作。
张教练捂住自己的心脏，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传出来：“林！舒！熠！”
林舒熠小朋友一下子就松开了张教练的腿，一边跑一边脱冰鞋，跑到鞋柜旁边抓住自己的鞋就是一个加速，直接滑到了冰场的另一边，在翻围着的透明栏杆的时候像是练习过了无数次一样穿上了自己的鞋冲着二楼跑。
一边跑还一边叫：“周——奶——奶——，救——命——啊——”惹得周围好多人围观，老顾客帮着拦了一下张教练试图跟他唠会嗑：“咱们这冰场老久没这么热闹了，还是小林来了有生气啊！”
张教练捂着心口，气着气着没忍住笑了出来。把捂着心口的手放下来之后对着老顾客回道：“可不是，这小子，哪天要把天都掀开才行。”
周慧芳听着舞蹈室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喊她名字的声音，就猜到估计又是林舒熠干了什么让她家老张生气了。在交代完事情后，一推开门，就迎来了一个小炮弹直接冲进她的怀里。
“怎么了？跟周奶奶说说？”周慧芳摸着小孩的额头，刚刚跑过来的小孩额头上全是汗水，顺着头发滑向他的鼻尖。
“张教练让我明天开始每天跑十公里。”林舒熠抱着周慧芳，语气里满是不乐意。
“你答应你张教练以后要练花滑了？”
林舒熠刚刚特意模糊重点，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结果一下子就被周慧芳点出来了，感觉有点羞耻：“那也不能让我跑十公里嘛。我才12岁呢。”
“昨天，是谁嚷嚷着已经是大孩子了，要当一个小男子汉？”周慧芳摸了摸孩子的脑壳，温柔的问他。
林舒熠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是我。”
周慧芳摸了摸他身上的羽绒服，蹲下看着他：“你是知道你张教练想要个好苗子想的都快疯了的，一一，你要是觉得不行你现在就去跟你张教练讲不想当那什么运动员，你吃不了那苦。可是，你要是觉得可以，你就不能再找我帮你评理了，因为你张教练对你怎么样你是知道的，他不可能真的让你受伤，对不对？”
林舒熠有点委屈：“嗯。可是十公里也太多了吧！”
周慧芳笑了下：“宝贝啊，你8岁的时候就能跑五公里了！你都12岁了怎么跑不了十公里啊！”
林舒熠呆了一下，眼睛瞪大了点：“我八岁的时候就这么厉害了吗？”
周慧芳看着他说：“对啊，咱们家一一可是个小天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