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无目之鱼
村民听到这话，都惊慌的面面相觑，议论纷纷起来，“王小虎，我记得你前天是不是说起你家老四晚上老梦游的事儿？和大伙说说呗具体怎么回事？”一位头扎蓝色布条身穿麻衣的老婆婆对着眼前的一名青年男子说道。
名叫王小虎的青年听到这话忽然紧张的跑到老太耳边小声道：“杨老婆，之前不是和你说的好好的吗？这事儿不能往外传！你怎么今天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呢你这是？”
杨老太闻言便吃力的从座位上站起，握住王小虎的双手道：“小虎啊，你四哥的病我也请大夫来看过了，人家说他一切正常，今天村长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连绿洲城的护卫队都来了，这绝对不是小事，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你可不能怪我杨阿婆泄密呀。”
王小虎看着面前语重心长的老人，只能长叹一口气，对众人道：“各位，实不相瞒了，其实我家四哥上个月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吕有才走到王小虎跟前道：“有哪里不正常，说来听听。”
王小虎道：“这事还得从上个月末怪物还没来的那天晚上说起，我四哥以前虽不说身强力壮吧，但至少吃得香睡的好，也极少生病。但就那天夜里，我住的离他不远，半夜起夜想去上个厕所，就看见我四哥房前有个黑影在一蹦一跳的。”
众人听闻还有这种事情，纷纷感觉有些头皮发麻，王小虎吞了吞口水，看着众人眼神有些紧张。
吕有才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继续说。
王小虎点点头，继续道：“我当时心里也发怵呢，但毕竟是我亲哥，我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看着，然后我就整晚都睡不着觉了。”
吕有才道：“后来发生什么事了？你别急，慢慢说。”
王小虎脑门留下的汗，道：“等我靠近才发现，那个黑影是我四哥，正一跳一跳的往他家门前的水井蹦去，而且他身边还有五个人影，分别是李麻子、龙一红、小狗子、李大爷还有风姑，他们几个人呀跳到井边就围着那口井直打转，场面吓人的很。”
这时村长站起身道：“你刚才说的那些人，怎么现在都没来参加村庄大会呢？”
王小虎望着周围也奇怪道：“我来之前已经去我四哥那通知过了，他怎么还没来呢？”
其他村民发现不仅王小虎四哥没来，他之前提到的五人还有别的住在西北部的几户住户都没来。
正在大家交头接耳时，村长道：“咱们西面的几家村友都没来，我们去那看看去。”村长转向身前的虎行者拱手道：“劳烦各位大人也随老朽走一趟吧。”
吕有才上前道：“村长，你放心吧，我们会陪同前去的。”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大会议厅出来，向那西北面那口古怪水井方向走去。
而一直守在井边的月华将面前不断向水井扑去的村民用麻绳捆在一个老槐树下，这些发了疯的村民足足有十三个之多，个个双眼泛红，口齿不清的不知在呢喃着什么，月华看着眼前魔怔般的村民忽然想起了绿洲城图书馆古籍中曾记录过这样的病症。
在水中的向上游动的赤雪游至制高点后发现自己早已不在当时下井的位置，头上是完全陌生的岩石顶壁，想必一定是在那水怪腹中昏迷的时候，被巨怪带到了极远的地方，想到这些赤雪只能闭眼，仔细聆听地下水的上方有什么响动，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头顶除了死一样的安静外什么也没有。
赤雪惊讶的发现自己身边居然出现了一些没有眼睛的透明白色小鱼，他们身形奇特，能清晰透过它们的身体看见它们体内的口腔食道和胃部，晶莹剔透十分新奇，与一般的鱼比，体型上要小许多，这些鱼儿围绕在赤雪身边来回打转。
正当赤雪有些疑惑时才发现，这些鱼儿竟然在吸食着自己手中沙漏里渗出的猩红粉末，而因为这些鱼儿本身体型就极小，赤雪能更直观的看到猩红粉末在进入鱼儿的口腔后并没有从两腮排出，而是直接进入了鱼儿的头部汇聚了起来，多余的红色则向着小鱼腹部以及脊椎慢慢浸染，直至整条鱼儿变为散发淡淡红晕的红鱼。
但这种光晕常人难以发现，也只有赤雪这样对色差非常敏锐的改造之瞳才能洞察。赤雪继续观察这些被这不明粉末完全浸染后会发生什么时，他惊讶的发现身边三四十条鱼儿在身体充满猩红之色后，便开始向自己的身上游来，然后就见它们张开鱼口对着自己的衣服疯狂撕咬起来。
赤雪感到十分有意思，原来这粉末能令它们攻击其他未被猩红粉末感染的其他生物，赤雪拿起手中沙漏仔细观察起来，他发现这装置设计的十分巧妙，底部数十个大小不一，精细的齿轮与竖向的螺纹钢紧密啮合，精密程度令人咂舌，然而这样的装置居然是来自蛮荒之地，想必那里也必然存在着高智生物。
在赤雪仔细的对这沙漏观察下，他发现在沙漏的背面有一道细小的缝隙，他小心翼翼的将缝隙掰开，里面是一个方形孔洞，看起来像是某种发条插孔，而在插孔旁边则是一个小圆点形状的凸起物，看起来似乎像是某种开关，赤雪用食指对准圆点轻轻按下。
“啪嗒！”水中发出一声清脆的机关打开声，原本还在缓慢旋转的四根螺纹钢柱也瞬间停止转动，开始由慢到快的反向移动起来，随着一声“咔！”，四根钢柱归位完毕，沙漏上方的粉末也不再向外溢出。
赤雪发现自己身边的鱼儿在没有粉末的加持下，便开始萎靡不振起来，而且这些鱼儿体内的红色光晕也在赤雪眼中慢慢暗淡下来，过了一段时间后，这些鱼儿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到最初的透明清澈，他们也重新集结成群，开始向赤雪身后的黑暗处游去，而赤雪也好奇的跟在这些小鱼身后，想看看他们究竟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