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不可貌相
出大堂走向侧院，程安半路拦住个伙计，问他借一套纸笔。
伙计嘀嘀咕咕半天，直到程安掏出了银两。
不一会儿，伙计从账房取来了两张劣纸和一支沾满了墨的毛笔。
程安随便找了面墙，把纸贴在墙上，凭借着脑中的映像，快速画了起来。
只见程安寥寥几笔，一个鲜活的美人形象就出现了。
站在一旁的伙计看着看着就呆了，这是高手哇，这个是高手！
半柱香的功夫，程安画完提笔，把东西还给伙计之后，晾了晾画，塞进袖子里。
随后他又从侧门默默走进了大堂。
大堂里此刻正出奇的安静，程安往上一看，一个遮住半边脸的女子正站在二楼俯视着众人。
已经画过一遍的程安一眼认出这就是那霏儿姑娘。
与此同时，程安脑中的白泽图闪起了微弱的光芒。
果然是妖！程安低下头往位置上走，先不要打草惊蛇。
“这位公子。”一个曼妙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众人随着霏儿姑娘的目光纷纷看向了正猫着腰前进的程安。
程安感受到一道道炽热的目光，缓缓转过头，发现所有人都盯着他。
“我系个鞋带，哈哈。”程安尴尬地站直身子。
“这位公子，不知是否愿意与小女共饮一杯？”
“蛤？”程安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原来他刚刚出去这一段时间，打茶围就结束了，现在是女嘉宾选心动对象的时候了。
“这位公子什么才艺都没展示吧！”
“是啊，霏儿姑娘莫不是看错了人！”
众人第一次对霏儿姑娘的选择感到质疑。
怎么一个刚刚出现的人会被选中，而他们这些拼命展示才艺的落选了？
不过这些质疑声慢慢的就越来越小了，因为大家逐渐看清了这位公子的容貌。
唉
人群中传出一阵阵叹息声，既是感叹天道不公，亦是感叹命运难测
同样被选中的甄潇洒轻蔑地瞥了一眼程安。
他可是凭借画技被选中的，比某些小白脸要来的堂堂正正得多。
而且他相信霏儿姑娘才不会是那种流于表面的人，哼！
这突然被选中，让程安也有点没想到。
他本来是想凭借画作登上二楼的。
“请问公子是否愿意？”霏儿姑娘又问了一遍。
“是在下的荣幸。”程安做了个礼道。
“小女静候公子光临。”霏儿姑娘娇羞地回答。
众人见这一对才子佳人的互相谦让，心中纷纷感慨，这就是爱情啊！
甄潇洒站在一旁，只觉得自己好像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不会的，不会的！霏儿姑娘只是暂时被外表迷惑，最终胜利的肯定是我这深刻的灵魂！
霏儿姑娘选完后，当即坐下弹奏了起来。
理论上来说这就是今晚最后的演出了。
等曲目演奏完，没被选中的君子们可以选择离开也可以选择和其他好姑娘度过一晚。
趁着演奏的功夫，程安回到了郝英俊的边上。
“你小子真走运了！”郝英俊满脸羡慕地望向程安。
“走什么运，这霏儿姑娘就是妖怪。”程安凑到郝英俊边上轻声道。
“啊？”郝英俊一脸震惊。
“嘘。”程安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即把袖子里的画递给了他。
“你待会儿用这个跟我一起上楼。”
上楼？郝英俊一头雾水，这一张破纸怎么就能上楼了？
他接过画卷摊开，两只眼睛立马瞪的像铜铃，吾日！
霏儿姑娘一曲奏完，向大家说了几句话便要回屋。
在众人感慨留恋之际，郝英俊怪笑着站了起来。
“霏儿姑娘请留步！”他大手一挥道。
“嗯？”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不清楚这位容貌鹤立鸡群的公子想要干嘛。
“小生刚刚灵感偶发，随手作画一幅，还请姑娘和各位公子评鉴。”
众人听闻皆不满，鸟子大了，什么林儿都有！
“人家甄公子悉心准备数日，才获得了这次机会，小友一幅潦草之作就不要来凑热闹了吧。”
一位君子仗义执言。
“是啊，是啊，大家都很忙的，不要浪费时间了。”众人附和道。
郝英俊桀桀怪笑，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提起那张劣纸，学着甄潇洒的样子往下一抖。
画卷摊开，刚刚还在叽叽喳喳的众人皆停止了说话。
全场都响起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室内气温直接下降了三度。
大家都看出这画上画的也是霏儿姑娘。
不过这幅画比起甄潇洒那幅，才是真正的画出了霏儿姑娘的神韵与灵气。
简单的笔墨勾勒，将人物画的活灵活现，几乎要从画里钻了出来。
即使纸张劣质，用时匆忙，但作画之人的画技高超却是展露无遗。
如此一比对，甄潇洒那幅画就只能用胭脂俗粉，矫揉造作来形容了。
“哗啦。”甄潇洒手中的画卷掉落在地，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光。
连续遭遇外貌和才华上的打击，换谁谁也承受不了。
二楼的霏儿姑娘听见动静，转身向底下看来，只一眼就失了神。
那画上的姑娘灵气四溢，清纯动人，嘴角一抹浅笑，天真烂漫。
看得久了，她的眼眶竟然微微湿润起来。
“这位公子，小女可否请你共饮一杯？”
规矩是曲后不点人，她这算是破例邀请了。
“我愿意。”郝英俊满脸喜悦地答应下来。
听着众人的赞赏仰慕之声，他获得了前所未有的痛快体验。
虽然要上楼面对妖怪，但挫败了甄潇洒这个对头让他很开心。
至于为什么夸赞的话大都是“人不可貌相”之类的，他也不甚在意了。
等霏儿姑娘回房后，老龟公满脸堆笑地前来收费。
郝英俊又出了两份的登楼费，虽然开销很大，但是这钱花得值！
随后二人在丫鬟的带领下登上二楼，步入霏儿姑娘那神秘的房间。
甄潇洒知道自己今晚肯定不会被选上，便没交钱登楼，痛苦地找了其他好姑娘。
二人登楼之时，程安用白泽图对小白狐传音。
“小狐狸，待会儿可能会需要你的帮助。”
“不想来，我困了。”
“肉包子管够。”
“什么时候来？”
“听我号令。”
安排好小白狐后，身后郝英俊扯了扯他的衣袖。
“真德法师，你，你拿妖应该有把握的吧”
刚刚他只记得风光，现在才担心起妖物的事。
“放心，咱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