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永恒的动力
文道然：“你梦见过什么？”
吴月明心有疑惑，他有过梦，但自己的梦早在醒来的那时便烟消云散，哪还有梦的痕迹。
文道然告诉吴月明：“梦也符合星辰命轨之术，一个人所做的梦，它不会无缘而起。”
吴月明依稀回忆起一些令人惊悚的画面：“那那些洪荒猛兽，山岭巨人真的存在吗？”
文道然反问吴月明：“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于文道然而言，虚实规则早已参悟。
若以自己的道解释吴月明的问题，吴月明所梦见的事物存在于吴月明的心之世界，这是必然，他们或许也存在客观世界，这是可能。
他没有告诉吴月明答案，对于他的教育方法而言，他从不会告诉学生答案。
因为想要成为王座，吴月明必须拥有自己的答案。
很多教育领域的人物都不赞同文道然的这种教育理念，有人曾反驳：学生自己找的答案与现实相违背，对社会有害怎么办？
文道然很自然地回答：“错误的答案，学生当时肯定是不知道的，错误与否需要实践证明，学生要有敢于面对错误的勇气，在某一契机下自己的错误得以指出，那就虚心接受。”
文道然当时没有提及改与不改，因为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对错真理，接受别人认为的错误，并不意味着这个答案本身有问题，而是这个答案所涉及的真理范围。
吴月明哪有心思思考老师提出的问题：“今天到底要学什么？”
文道然蹲下身子，有趣地打量着吴月明：“你觉得以你现在的状态，还能学什么？”
吴月明背靠着石壁，手脚身子仿佛失去了骨骼支架，瘫软在地上。
吴月明正要开口，文道然挥了挥手，示意吴月明不用说话。
“这是最后一天了，你睡一觉吧，也该结束了。”文道然负手立在洞口。
吴月明瞪大眼睛！
睡一觉？（生命）结束？
老师这是要让自己去死？？？
再次睁眼，吴月明发现自己身边有异族，有人族，还有那些洪荒猛兽，擎天巨人。
吴月明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他们站在一起，他们一同站在月球之上。
隔望宇宙，璀璨的银河泛起叠叠波涛，蔚为壮观，绚丽至极，但吴月明还看到了，血与火的漂迹。
蔚蓝的源明星，大地寸裂，那道道迸发的岩浆就像它的鲜血，流诉着凄凉。
整个画面寂静无声，于吴月明身边的异族人族居然联手，化作无数的流星，冲向那条即将枯竭的银河。
虚空中漂浮着无数奇形怪状的尸体，断臂残肢组成了眼前的星空。
吴月明看见了他的父亲，祖武长昊。
然而此时祖武长昊飘在虚空之中，灰暗的气息自祖武长昊体内溢散，吴月明歇斯底里，但他无论如何都接近不了。
站在吴月明身边的是一位银发男子，吴月明与对方相见，那一瞬间的熟悉感再次从心底升起：文道然，自己的老师！
文道然：“祖武阁下，一梦千年，你终于醒了。”
吴月明伸出自己的双手，握了握拳，是那么的真实。
小心翼翼地叫了文道然一声“老师”。
文道然笑了笑，似乎并不奇怪吴月明对他的称呼。
此时一大片记忆涌进吴月明的脑海，今此正值决战之际，自己怎么还会陷入梦境。
“我们输了。”文道然似乎知道吴月明心中所想，他坦然地说道。
仅此一句，仿若针尖直刺吴月明内心最深处，那里还有一道被自己尘封的记忆。
原来决战已经结束了，吴月明也知道起源星域输了，他的朋友同学都死了，他的父亲母亲也牺牲了，他接受不了现实。
绝望将吴月明吞噬之际，吴月明让自己得到了一次重生。
输了，他们输的很彻底，银河漫灭，宇宙再次化作了无垠的黑暗。
吴月明内心深处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他不断地挣扎，不断地挣扎
直到不远处地星光再现，吴月明发现自己躺在石洞之中。
轻松地起身，吴月明发现自己全身充满力量，记忆再次颠倒，自己七天的饥饿状态不知为何完全消失。
洞外，文道然看着虚拟屏幕上的显示时间。
文明纪343年9月20日23：55
文道然：“你的梦想是什么？”
吴月明目光更加坚定：“成为明星，成为王座。”
文道然摇了摇头：“这是你的理想，我问你的梦想。”
吴月明不解：“理想和梦想有什么不同？”
文道然：“理想，在于理，它符合客观现实，所以它可以被实现；梦想，在你的梦，它是你的主观臆想，它是你的心之所向，它永远都不会被实现。”
吴月明：“既然梦想不能被实现，我为何要它。”
文道然转身面向吴月明，他的面孔不在老皱，他的笑容还是那份坦然，这是吴月明梦中所见的那位文道然！
“因为我们一旦拥有，梦想，将是我们永恒的动力。”
吴月明张了张口，自己脑海中的那道梦是如此的清晰。
经历了一次奇怪的梦，吴月明心中有许多的不解，他想问文道然，而文道然却摇了摇头。
该知道的会有那么一天。
“是否拥有，想必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文道然从未想过从吴月明口中得知吴月明的梦想，因为一个人的梦想，它只有那个人自己才知道。
梦想是脱离现实的，这也注定了用现实的文字语言无法将它描述而出。
能说出来的，那都不是梦想。
文道然缓步走到吴月明面前，拱手对吴月明行了四十五度揖礼：“祖武阁下，谢谢你。”
吴月明面对文道然的行为不知所措：“老师，你这是？”
“该教你的我已经教了，从今以后，你我不再是师生，而是同志，你可以走了。”文道然指向不远处，那里道道铭文闪烁，古老的符号让空间为之扭曲。
此去褒禅山，以吴月明的脚力需要五天的时间，文道然早已为吴月明布置好了传送阵法。
吴月明心有感恩与不舍，但以他的语言表达能力却无法说出口，见文道然果断的态度，吴月明只得从命，进入传送阵法。
七彩流霞自吴月明脚底凭空而出，铭文愈加璀璨，模糊了一片空间。
吴月明饱含深情地望着文道然，他的视野逐渐模糊，他与文道然的距离无形中愈加遥远。
再一次双膝跪地，双手相叠，吴月明所有的情感，唯有这最后的一拜。
待空间阵法的铭文黯淡，那里吴月明已经消失不见。
文道然仰天大笑，他笑的是那么的癫狂。
百年来，文道然的最强理论没有一个人赞同，即使他的学生，依旧不敢尝试这道理论。
因为这道理论的必要条件，便是放弃源力。
放在曾经的网络时代，就如同一个人放弃手机。
如今吴月明接受了文道然的传承。
文道然怎能不高兴，那是压抑百年郁郁换来的喜悦。
他和吴月明这对师生，是一个愿教，一个愿学。
他们亦是最奇葩的一对师生，他们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走上这条最不可能的路，不仅需要吴月明自己的毅力与决心，它更需要吴月明对文道然绝对无悔的信任。
文道然看向自己的手掌，既然吴月明将七天的时间交在了自己的手中，那他定不负吴月明那片无限的未来。
再次看向吴月明消失的地方。
“我，在未来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