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冤家路窄
下午要去外面参会，中午忆梦还是将就睡了一下。当然，睡是根本睡不踏实的，爷爷的病情这样严重了，居然还要操心公司的事情，自己还提了这些要求，不过西医不行的话，那……中医呢？对！去找师父问问说不定有新的收获！
“喂，小苗苗，你在忙吗？”忆梦迫不及待地给苗苗打电话，多年未见师父，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四海游历，苗苗家的长辈兴许有师父的行踪。
“没，怎么了？”听苗苗的声音像是在吃午饭。
“有个事情想问你，你家的长辈们，有没有我师父的消息？”忆梦来不及寒暄，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帮你问问，晚点回你话。”
“好，谢谢。”
“谁生病了？”
“爷爷，你先别和其他人讲，我也在假装不知道。”
“好，我先问，你别急。”
挂掉电话，忆梦双手做祈祷状，希望能够顺利找到师父。
下午的会是由市政府牵头组织的，说是公开挂拍，其实是一个伪概念，公司又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上市，但不知道政府那边怎么收到了业务剥离的风吹草动，硬是非要在中间插一脚，说是因为涉及政府项目，一定要保证政府项目落在实力雄厚能够顺利完成任务的公司手里，所以亲自引荐了几家在当地比较有名的企业。
说到政府项目，这点忆梦也觉得很奇怪，按理说春氏集团虽然实力在省内算是排得上号的企业，但归根结底并不是地产出身的企业，承接保障性住房这类政府项目说起来是有些勉强的，看来锦程老总是有点实力在身上的。
反过来政府也觉得很奇怪，春氏集团的地产板块虽说是这些年才刚刚成立，但却是集团利润率极高的一项产业，现在突然整抛整售未免有些奇怪，难不成集团内部在做什么产业结构的重大转型？抛开这些不说，就算真的要投入到其他产业中，春氏集团是绝对有资金实力直接投入或融资的，又何须以剥离地产板块的方式呢？
大概来参会的所有人心里多少都抱着这样的疑问。此次参会的除了智伯伯还有就是锦程总和他们的助理，听说锦程总会跟着地产板块一同到新公司任职，不过也算是好事情，对忆梦是，对他也是。忆梦一直有些忌惮这个不负自己的江湖老油条，而且在春氏集团，他扩大产业规模的主张一直没有得到认可。
再有就是一位法务部、一位财务部和一位市场部的同事。据说员工们可以根据个人意愿选择留在春氏或去新公司，但由于地产和其他行业是存在技术壁垒的，大部分业务部门的同事都倾向于去到新的公司，而且他们也相信，以春氏集团现在的实力规模，能达成合作协议的新公司待遇应该也不会太差，办起业务剥离这方面的事情也没有推诿怠慢的。
进到会议室，已经有两家企业的负责人到了，正坐着聊天，看到智总他们进来，都热情地上来问好。这时来了一个类似领导秘书的人说如果各家公司到齐了可以先聊着，副市长稍后就来，看来是这几家“竞争上岗”的企业前期已经和政府交过底了，不知道有没有提前内定好由哪家来接盘。
智总说：“还差时开城投了，我们等等他们吧。”
不一会，屋子里又黑压压地进来了好几个人，为首的人称时总，据说全名时建辉，是时开城投省级分公司的负责人，据说是时开城投董事长家的公子，也是各省负责人当中最年轻的。这人虽然穿了身深棕色的西装套装，长相清秀，年纪又轻，却能给人一种压迫感，忆梦不是很喜欢，这人给人一种心机深沉，攻击性又很强的感觉。
但他后面站着的小伙子深深吸引了忆梦的注意，十分眼熟，不知道是在哪里见过呢？
想了半天，啊！想起来了，是他？眼前这人，赫然就是那晚在酒吧和忆梦动手动脚的醉鬼猥琐男！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忆梦对时总的印象顿时又减了几分，任用这样人品的属下，这人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事情涉及了各个集团掰手腕的博弈，这人今天又坐在主位上，看来这事儿的余地不太大了，八成定的就是这家。
过了一会儿，那个猥琐男好像也瞄到了忆梦，但发现忆梦没有上桌，只是坐在后面座椅上，好像打定主意觉得她不过是个小角色，不但不心虚，反而盯着忆梦露出一副轻蔑的神色。
果然，会议的过程中，另外两家企业竞争的意愿并不高，好在时开城投给出的价格也还比较公道，智总和锦程总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只说了回去各家可以拟一份交易清单与合同模板发送给春氏集团，由集团公司各个部门研判之后决定。
眼看着会议顺利结束了，市长也没有出面，还是刚才进来的那个秘书跑来说，“市长临时有事，出去开会了，请各位领导自便。”
其他两个企业的领导散会后便自行离开了，时总和智总没有着急站起来。
“智总，久仰大名，我今晚在时月楼订了桌晚宴，不知道可否赏光一叙。”时总等对方两家公司走后，先行起身，十分恭敬的走到智总面前，彬彬有礼的说道。
忆梦之前就听说，智总名声在外，各个行业对他都十分敬重，看来所言非虚。便想道：“嗯，有这样的老前辈坐镇春氏集团，即使日后退居幕后，也可保我春氏集团很长一段时间的太平繁荣了，靠谱，我也可以轻松点。但这个企业业务剥离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懂，唔，爷爷这么着急估计也是怕来不及，我真是提了个混蛋主意，谁能想到老爷子行动力这么强呢……啊，不是不是，不想这个，我要赶快请桑谨言来帮我才行，不然根本处理不来这些事情，让公司其他法务来我又不放心。”
智总很爽快地答应了，转头悄悄对忆梦说：“你要是不想去可以不去，他们现在没必要知道你是谁。”
忆梦点点头，便离开了会议室，猥琐男正一脸得意的看着她，仿佛在说，看吧，你级别都不够上桌。
随后又向另外几位同事递了眼色，最后只留下两位领导和他们的助理。
回家的路上，忆梦拨通了桑谨言的电话。
“喂，桑谨言你好，我是春忆梦。”
“您好，梦总。”电话那头传来了清澈爽朗的男声，完全没有接到领导电话的紧张与萎缩。
“是这样的，我现在在公司的处境比较微妙，所以可不可以麻烦在你即将毕业的这段时间，做我的兼职法律顾问？我会按照时薪付钱给你。当然啦，以你的学业为重，两者冲突的情况下，你可以拒绝或者推迟我的需求，可以吗？”
“可以的，晚点我发一个合同模板给您，先以我们的个人名义来签订。”
忆梦对桑谨言的反应很满意，不愧是松松推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