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么说也可以做

    睡醒起来已经天色昏暗……走出房间，顺着灯光，爷爷正在书房看书，书桌上还放着一本看起来很老旧的相册。爷爷循声抬起头来，半取下眼镜搭在鼻尖位置，放下手中的书。

    “醒了，过来坐。”

    “这是什么？”

    “这个老古董你应该没见过，还是你奶奶做的呢。”

    说着，老爷子打开相册，第一页的照片看上去是个工厂。

    “春氏集团百年以来一直是以春氏为名，其实血肉早就代谢了几遍，商人经商本就是盛世兴、乱世殇。新中国刚成立不久，国家发展处处受外国人掣肘，所以你太爷爷，在回笼了国内外能统筹到的全部资金后，就把家业捐了。”

    “啊？”忆梦小声地惊呼了一下“那现在的春氏集团？”

    “是全新的。家中陈列室里面的那个青花瓷瓶，就是当时国家表彰我们家时送的国礼。”

    “就是那个小时候我和哥哥准备撬开玻璃罩拿出来玩的那个？”

    “对，就是那个。”

    “老头，我佩服你哎，不会只有我和我那个傻哥哥不知道吧，老钟知道吗？春哥知道吗？”

    “他们不知道，现在世界上就我们两个知道。”

    “继承人专属？那万一我最后没继承，还要灭我口不成？”

    爷爷只是笑笑，继续说道。“这张照片就是重新创业后开办的第一个工厂——春氏服饰厂，‘衣食住行’嘛，从衣服开始，我和弟弟那时候穿的衣服都是厂里生产的。后来生意慢慢做大，我们又有了春氏日化、春氏酒业、春氏钢材……”一边说，爷爷一边翻着照片。忆梦跟着爷爷的思绪仿佛飘到了那个江山初定、百废待兴又欣欣向荣的年代。

    “太爷爷真厉害，爷爷是什么时候开始接管公司的？”

    “40年前了，干不动了，母亲去世，对他打击很大。我虽不很情愿，但第一次进厂，看到工人们脸上幸福的笑容，就只觉得值得。后来房地产改革，原本只是想做做工人们的家属楼，又阴差阳错地开拓了房地产板块。眼看着春氏集团壮大，我很欣慰。你父亲，对家业没兴趣，我一把年纪了，还能折腾几年。我知道你是个喜欢自由又随性的孩子，但春氏集团走到今天，攒下的家业就不只是我们一家人的了，下面那么多员工要靠公司讨生活，一旦我们春家撒手不管，公司完全托付给资本，那底层的员工也会像其他工厂一样，春氏集团最不能丢的是我们春家的企业精神，所以需要一个有人情味儿的掌舵人，爷爷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接管公司的事情。”

    “我明白了。这么说的话，也可以答应。”

    爷爷听到回答，很欣慰，但还不等爷爷开口，忆梦马上接着说。

    “但是……第一，我不保证结果；

    “第二，公司不再进行业务扩张；

    “第三，我要假期，除了法定的，每年我有2个月的失踪权。”

    忆梦一直觉得企业管理之于她这种家庭的孩子来说是负担，因为企业的经营是永远无法完全掌控且风险更高的选择，她更羡慕父亲的洒脱，或者二爷爷家的舒适安逸。继承家业对于她来说除了摊上大事儿的感觉外并没有实际意义。

    “1个月，不能再多了。”

    “一个月零1天，我过生日那天必须放假！其他的同意啦？”

    “好，同意。明天你先回去，任命下了，尽快报道。早点睡。”

    “啊？我先回去啊，公司那些老东西还不吃了我，一起嘛～”

    “我在你身后，影响你识人。”说着，爷爷便走进卧室休息了。

    忆梦坐在外面回味着今晚爷爷说的话，已经10点钟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爷爷说这么多事情，要消化一下，加上今天睡了一下午，忆梦毫无困意，索性披上衣服去门外走走。

    电话响起，是哥哥。

    “你个臭汉奸，现在知道来电话了，电话来得刚好，你快帮我订明天回去的票。”

    “这么快就回来了？还顺利吗？”

    “哎，赶鸭子上架呗！”

    “我妈问你什么时候来家里吃饭，就明天吧。”哥哥直接不听忆梦说话，突突地说完直接把电话挂断，留忆梦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

    “啊～姑姑啊”过了一会儿，忆梦后小声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