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嗯,是应该撑起来。”张长言继续不耐烦应付。
他现在只想回丞相府回禀,不想听容昭诉苦。
容昭:“张兄称是我兄弟,我也信任张兄,所以才找张兄帮忙。”
张长言顺嘴:“嗯,是应该帮忙。”
他猛地反应过来,看向容昭,眼神狐疑:“帮什么忙?”
容昭笑容腼腆,语言直白:“借我些银两,渡过难关。”
张长言瞳孔一缩,不可置信。
这一瞬间,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年头,有头有脸的官宦人家,哪有管其他人借钱的?
这样一个金尊玉贵的谪仙公子,开口就是借钱。
更何况,他们应该不熟吧?
“借钱?”张长言震惊反问。
容昭看向他,脸上的神情淡了下来:“张兄刚刚可说是我兄弟,若非是我好友,擅闯王府可就是罪。”
威胁!
这绝对是威胁。
张长言脸都胀红了,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她,咬牙切齿。
他现在确定张父的消息是假的,完全是安庆王府为了坑他们!
容昭这种厚脸皮行为,哪是女儿家做得出来的?
“看来张三果真来者不善。”容昭扬声,“来人,报——”
“借!”张长言咬牙切齿。
这一瞬间,他知道自己不出血是出不去安庆王府的门了。
他身上有一百两左右,但容昭坑他肯定不可能只坑一百两,他现在甚至怀疑容昭会狮子大开口,直接“借”一千两。
按照这年头的物价,一千两可以在京城买一座一进宅子。
脑海中思绪纷飞,张长言看向容昭,皮笑肉不笑:“世子要借多少?我只是张府三公子,多了怕也拿不出来。”
容昭苍白着脸咳嗽几声,看着面前俊俏郎君,轻轻笑,眼神一如之前般和善友好,雌雄莫辨的声音温润——
“两万两即可。”
张长言:“???”
两万……两?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要不就是容昭脑子有问题。
两万两是个什么概念!
现在整个丞相府都不一定能拿出这么多现银。
这已经不是狮子大开口,这绝对是找麻烦!
张长言猛地站起来,怒道:“两万两?你就是把我杀了也没有两万两!”
他再也不装了,冷笑:“世子,今日是我有错在先,但安庆王病危,世子未及弱冠,还是不要做得太过为好。”
安庆王病危,安庆王府即将没有依仗。
所以京城很多人家已经开始不将安庆王府放在眼里,张丞相极得皇上信任,背后还有皇后,张长言自然很有底气。
容昭如果只要一些钱,张长言不想闹大,不想给父亲找麻烦,愿意出。
但这人张嘴就是两万两,那是撕破脸也不能给的数字!
容昭听到对方“威胁”,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也不生气,神情不变,“张兄不要急着生气。”
她抬手招了招,压低声音:“你先听我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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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别急,先让我画个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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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欠条
张长言本来处于暴怒当中,但容昭就是有奇怪的气场,她不急不缓一开口,就能让人静下心来听她说话。
于是,张长言扭头看向她,脸色依旧不好看。
容昭不在意,穿来的前一天她还在演讲,收获无数掌声,她想让人安静下来实非难事。
而她向来善于谈判,有商圈大佬曾评价——
让她开口,你就先输一筹。
容昭抬手,拿起茶壶想给张长言斟茶,但那手微微抖动,显然是有些端不稳,有水溅了出来,看得人十分难受。
张长言忍不住,一把夺过,给两人的茶盏都倒上。
放下茶壶时,他顺势又坐下。
容昭微微垂眸,收敛起眼底的笑意。
再看向张长言时,容昭长长叹口气:“唉,张兄,我虽是安庆王府世子,但父亲常年将我拘在家中,不让我出门,别说整个大雁朝,便是京中恐怕都没多少人知道我。”
“世子过谦,你乃安庆王府世子,谁人不知?”张长言皮笑肉不笑。
这话其实很有些敷衍意思。
容昭继续叹气:“知道的人,恐怕也都叫我病秧子。”
张长言扯了扯嘴角,心道,还算有自知之明。
容昭端起茶盏喝了口,继续:“生在我们这样的人家,钟鸣鼎食,可谁知道我们也是有苦说不出。”
张长言看向他。
容昭咳嗽两声,顶着一脸病容继续:“家里祖上已经挣下家业,父亲又实在是出息,根本没多少我们发挥的余地。我们这个公子之位做得好,那是应当,做得不好,那就是丢人。”
——这是二代们共同的心里话。
张长言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容昭:“别人说起我,定然都是安庆王世子,你是张丞相家三公子。父亲虽然不说什么,但总用失望的眼神看着我,我自认我也不是什么纨绔,通晓文墨,擅琴棋书画,可在父亲的光辉之下,到底做不出多么令人惊艳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