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暗流涌动
几天没再听到火拼的声音，江斌推测应该是有一方被消灭了。开始做最坏的打算，准备收拾行李离开宿舍楼。
听到广播里自己的父亲被吴起刚污蔑成犯罪凶手，龚婕娅立刻明白当初的证据被人截下了，而那场火拼中被消灭的一方就是自己父亲带的警察。
“我就知道。”江斌就像早就知道一样，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不过我们也该做好准备离开了，再继续待下去，迟早有一天吴起刚的队伍会发现我们，我们得向东北方向转移了。”
和事不关己的江斌不一样，虽然不喜欢自己的这个父亲，但是李立辉是龚婕娅唯一在世的亲人了，自然不愿意离开。既然广播里还在通缉他，那么至少自己的父亲应该还活着，想着能不能再留几天，能不能遇上他，哪怕根本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活着，现在又在哪里。
不过江斌可不管别人的家务事，很快就收拾好了背包，让愿意跟着他的人尽快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哪怕龚婕娅和罗志远求他也没用，江斌只是指着地图说，自己的下一个目的地先是一家百货商场，如果一天之后发现来的人少了一两个，或者后面还跟着清水帮的人，自己就一跑了之，藏在滇海区的角落里不出来了。
一时之间，刘恒和饶承天不知道怎么选择，罗志远和龚婕娅还在苦苦哀求江斌再多等一天。周简倒是很快做好了选择，她要跟着江斌走，她不想再落到清水帮手里了。
说话间，江斌注意到监控画面上有三个人出现在了学校附近，现在学校里的丧尸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如果他们要进来调查的话甚至枪都不用开。龚婕娅一眼就觉得里面有自己的父亲，就好像有心灵感应一样。但是即使放大了画面，清晰度也只能用一坨来形容。
“罗志远，龚婕娅，你们两个带上武器，我们去看看情况。其余人在这里看好监控拿好对讲机，有什么事情就用对讲机告诉我们。”最坏的情况下，这三个人会是清水帮的巡逻队，如果他们继续靠近到宿舍楼江斌就要物理清除他们了。
听到江斌的话，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两人快速带上手枪和江斌出发了。监控室里的人实时播报着这三个人的位置，他们果然进到学校里面了。抵达教学楼顶层后，江斌把望远镜交给龚婕娅确认这三个人的身份。确认是自己的父亲后，龚婕娅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地大喊了一声爸。
同样看到龚婕娅的李立辉立刻认出了自己的女儿，一把老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江斌一边问其他两个人的身份，一边用望远镜观察他们来的方向。在得到了身份信息，同时确认了没有清水帮的追兵后，江斌让他们放下全部武器和防弹衣后去男生宿舍楼下等自己。龚婕娅抱怨江斌不近人情，但是江斌直接连龚婕娅的枪也拿了过来，无奈的说到：“谨慎为妙。”
几人的武器还挺多，江斌一个人甚至拿不过来，还叫上了罗志远帮忙。
在江斌的押送下，李立辉三人来到了男生宿舍顶楼。把狙击枪还给廖阳之后，江斌暂时没再把其他武器交出去。由于李立辉三人是从下水道逃出来的，江斌还让他们先去好好洗个澡。
洗好澡后，几人就这么围着房间中间放着食物和水的桌子坐成了一圈，让李立辉三人一边吃一边讨论。刘恒和饶承天表示没什么要问的事情，只要听听就好，就被江斌安排看监控，一旦有人靠近就告诉自己。
“总之有很多事情要说，也有很多疑问要问。一起问会乱，要不我们按现在坐的顺序顺时针来报自己名字来提问吧。”江斌指了指自己，继续说道，“我就是江斌，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为什么李立辉你会和这个叫陈鑫的幸福基地的人在一起？你们不是因为争夺空投打起来了吗？”
李立辉如实说明了当时的情况，包括自己如何被埋伏的事情，陈鑫则补充了幸福基地内的一些状况。江斌感叹道，吴起刚从黑帮进化到恐怖分子了吗？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广播里说你强x杀害妇女？我们已经把清水帮犯罪证据丢到区政府那里过了。”说完，江斌暂时借用了监控电脑的一个屏幕，大概展示了一下电脑里的证据。
“警局有人收了贿赂，是局长。”李立辉断言到，“最初我要求他带人先把清水帮给控制住，但是他不同意。因为原本清水帮贩毒的老大死了，我这才选择和清水帮合作，当然这里面也带有一点赌气的性质，不过吴起刚的犯罪记录我调查过，只偷过东西破坏过公物，没想过他会比他的老大还危险。”
“光靠电脑里这些证据，你有办法证明你自己的清白吗？”
“我一直有收集局长和吴起刚交易的证据，只不过一开始幸福基地搞的很好，这些证据也就用不到。”
“能给我复制一份吗？”
“当然可以。”江斌接过读卡器，让刘恒他们开始复制数据卡里的资料。
“第三个问题，为什么罗志远和他的跟班会和吴起刚还有清水帮的人在一个商场里，是你特意安排的吗？”江斌举起手枪问道。
龚婕娅只感觉整个脑子嗡嗡的，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罗志远也如梦初醒，看向了李立辉。
沉默片刻后，李立辉回答道：“对的。”
“很好。”江斌放下了枪，“这样的秘密藏着可不好，容易后悔一辈子。”
“罗志远为了救明明没事的龚婕娅冲进幸福基地，现在你还觉得他不值得托付吗？”
“哼。”李立辉看了一眼身边这个毛头小子，妥协到，“现在也只能托付给他了。”
“第四个问题，陈鑫，我要问你，幸福基地里一个成年男子工作多久能换到一天的食物和水，有蔬菜水果或者牛奶吗？”
“牛奶有但是换牛奶的话不如换面包和馒头，蔬菜水果现在连空投里都不一定有，更加换不起。以前出去拿空投的话一次能换两天的量，现在拿空投只能领一天的食物，其中1/4还要交给楼长。现在给食物多的工作要么是去修外墙，要么就是长途跋涉去找烟酒之类的消遣品。”
“什么是楼长？”江斌不解地问。陈鑫解释了一遍，江斌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地主吗？”
“总之，我听下来。”江斌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其实你们不缺食物？”
“怎么可能，很多人都快饿死了，连拿斧头去杀感染者的任务都接。”
“连枪都不发？”
“吴起刚说外面感染者那么多，我们不可能全部用枪把它们打死的。”
“那些人回来了多少？”
陈鑫想了想，好像没怎么看到过那些面黄肌瘦的人接了这样的任务还能回来的。
“如果真的食物不足，那么不会有空让你们去找烟酒的。我如果是基地的指挥，确保食物和药品之后，我第一时间就会去叫空投发枪下来，然后把这些你们叫做感染者的丧尸杀光，一个不留，然后拓展基地范围，留一段无人居住的警戒区作为缓冲和调集基地里防卫队的时间。”江斌似笑非笑地说到，“但是饥饿是控制人最好的工具，想必吴起刚就是这么做的吧？”
“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下一个是谁？”江斌托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罗志远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我是罗志远。叔叔，我保证会努力保护龚婕娅的。说实在的我想问的问题江斌已经替我问了。”
“不用谢我，我觉得你问可能有点尴尬，李叔叔不会认真回答你。”江斌表情不变地说道，“这个时候由我这个外人来问，他的正常思维被打破了，可能就会回答了。”
“呃，还是谢谢你？我的问题也问完了。下一个吧。”
“我叫李立辉，龚婕娅的父亲，原缉毒警。江斌，你是什么人？”
上来就是王炸。不过江斌很自然地回答道：“放暑假前，我还是个普通学生，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是确保我父母的安全，更多的事情我暂时还不能回答。”
“好，那么第二个问题，你在等什么？你明明打得过清水帮，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等他们发展壮大。”第二个问题同样很致命，江斌确实一副根本不关心幸福基地里平民死活的样子，这不免让在座的人都怀疑江斌这样的人到底会不会去和吴起刚决一死战。
“带着那么多武警和警察的你们打过了吗？没有吧。”江斌反讽到，“清水帮本身只是一个黑帮，而且最有经验的老大和他的亲信怕是现在已经死光了吧？你们真正打不过的，是幸福基地里那些愤怒的民众。”
“我并不是见死不救，而是即使现在我们所有人去和清水帮拼个你死我亡，他们百分百会拿民众当挡箭牌。即使打赢了，你还是那个通缉的罪犯，我也会变成杀害这个基地守卫和领导者的罪人。”
“你就是江斌？我想提醒你一下，你已经在通缉令上了，和李立辉一起。”陈鑫举起手，说道。
“那我和李立辉谁的赏金高啊？”
“李立辉的，你的原本和他一样多，我出发前看的时候只有他的一半不到了，而且发布通缉令之后你一直没出现过，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你。”
“在想着如何打倒吴起刚前，我们要先争取到民众的认可，总之李叔叔你大概是没救了，我大概还有机会？”江斌有点忍不住笑了。“罗志远你爸不也是警察？你有办法把这些证据交给你爸让他把证据打印出来偷偷塞进给幸福基地的物资里吗？”
“你这么一说，确实可以。”
“陈鑫，我可以拜托你隐姓埋名回到幸福基地吗？”
“我当然要回去，我的老婆孩子还在等我。”
“你不能和你的老婆孩子相认，你得换个名字换个形象回去，和他们相认最多只能救你们一家人，但是接下来我希望你救的，是幸福基地里的所有平民百姓。”
沉默片刻，陈鑫还是同意了。
“虽然我无法排除你是清水帮的探子，不论是主动还是被迫，我也无法完全寄希望于你的协助。但是你要做的只有两件事，一是让反抗吴起刚的人们等待一个机会，不要正面对抗；二是告诉他们有反抗吴起刚的人在封锁区东北面的滇海湿地公园里。我不会在那里，但是你只要告诉他们在那里有希望就可以了。”江斌指了指地图，那里是一个公园。“那里距离幸福基地很远，从那里派人过去毫无意义。而且因为离江面近，丧尸都自己跑进江里被海军控制起来了，安全得多。到了那里见到海军之后噩梦就结束了。”
“好，我一定完成任务！”
李立辉见江斌已经有了计划，没有继续提问，摸了摸龚婕娅的头，让她提问。
“爸爸，我们还会分开吗？”龚婕娅带着哭腔问道。
“会的，因为吴起刚还不知道他和我们汇合了，在进攻计划中我需要李叔和廖阳分头行动，他们需要通过佯攻配合我们。”江斌有些不合时宜地插嘴说道，不过这也是事实，按照计划他们两个在滇海区西北面有很重要的任务。
“我没问你！”龚婕娅知道答案，但是还是希望听到不一样的回答，“虽然我知道答案，但是……”
“我们还会相见的，傻丫头。”听到李立辉的回答，龚婕娅大声哭了起来。
见龚婕娅哭得说不出话来了，廖阳开始提问了：“我叫廖阳，武警，原本是狙击手的观察员，但是狙击手现在阵亡了，所以狙击任务可以交给我来。我想问你，如果我们之间距离太远，我们怎么告诉你们什么时候进攻，或者我们已经和清水帮发现准备决一死战了呢？”
江斌相信李立辉和廖阳这两个人，但是对于陈鑫还是有些戒备，担心泄露情报。江斌凑近廖阳的耳边说了几句，廖阳表示ok，这个问题就算暂时得到答案了。
轮到陈鑫了：“你就是那天吴起刚骗我们说被警察糟蹋的小姑娘吧，我真傻，当初我怎么就信了他呢？唉，算了，我现在只想知道我要怎么重新混进幸福基地呢？”
江斌拿出了两瓶白酒：“这是我原本准备拿来做燃烧弹的东西，你拿这个作为见面礼吧。”江斌接着指了指地图，到时候你尽可能摸到封锁区南面，从南面进入幸福基地，就说你原本是烟酒店的销售，食物吃光了才来投奔，而且你要告诉吴起刚他们在封锁区南面有一家烟酒零售店，那里还有满满一仓库的名烟名酒。至于江斌为什么那么清楚，因为他就是从那个方向进来的，那里理论上应该没有被任何大势力发现过，不太会有人在那里躲着还把一仓库的东西都搬走。
“新身份的话，我去找找有没有可以用的到的身份证，到时候你换一身衣服，我再找把推子帮你把头发剃一下。”江斌掏出一叠无主的身份证，找了一下，递了一张照片上剃着板寸头的过去，“你的新身份就叫张泽吧。待会我们再训练一下，让你快速适应新的名字。”
接过身份证，陈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更多问题了。
周简见轮到自己了，说道：“我叫周简，周朝的周，简单的简，江斌你是小说里那种特种兵吗？”
江斌有点无奈，为什么这几个同龄人基本都要问一次这个问题，只好再一次回答道：“不是。”
谈完心之后，房间里的紧张气氛终于消散了一些，江斌也把武器装备交还回去了，并且郑重地表示了抱歉。李立辉看到了桌上的转轮手枪，看着枪身上的编号，眉头一皱，但是看向没注意到的江斌，大概知道了些什么，但还是决定先无视，现在的第一目标还是解决吴起刚和清水帮，解放幸福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