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生辰
“晚五，晚十死了，你知道吗？”娟慧靠近晚五，凑在她耳边说道。
晚五便是那个花魁“晚儿”的真名，其实，若说是真名也有些牵强，但晚五的确是她叫过最久的名字，至今为止。
她原先只是孤儿，在街上行乞之时被平王府的人带走了，后来她成为了平王培养的杀手。杀手们名字里的第一个字都是晚，而平王培养出来的的十大杀手里，她排名第五，所以叫晚五。
而娟慧不是十大杀手之一，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杀手，姿色不错，却也入不得平王的眼。娟慧一心想要挤进十大杀手之一，可惜迟迟没有机会。
“晚十”晚五有些惊讶，晚十一向完成任务完成得不错，竟然会失手
“是呀，他对目标动了不该有的感情。明明只要一挥手，手起刀落，他的任务就能圆满完成，可他居然放走了那个女子。”
“那女子怎么样了？逃走了吗？”晚五莫名感到了一阵寒意。
“当然没有！”娟慧的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那女子还没有跑出十米就被另一个杀手给封喉毙命，听说晚十哭得很伤心呢！不过伤心也只是暂时的，王爷可不会给背叛者机会。”
娟慧语气轻快，“晚十死了，我便会成为下一个晚十。十大杀手里，我是第二个女杀手。晚五，你开心吗？”
晚五和娟慧曾经是一起行乞的关系，可惜娟慧没有晚五那样的天赋。晚五被一眼选中，然后大力培养。娟慧则为了在普通杀手中提高排名而苦苦挣扎。
娟慧感叹道：“杀手就不该有感情的，晚十真是愚蠢。不过这样也好，他若是不死，我哪里有机会呢？”
“是，杀手的确不应该有感情。”晚五默默攥紧了手道。
周御阶顺利完成任务回到皇城，陛下很满意，嘉奖了他。
时间缓缓流逝，不知不觉就到了江晚言十六岁的生辰。
只是这次，周御阶竟然破天荒地没有出现在江晚言的生辰家宴上。周老夫人是长辈，腿脚不方便，所以并没有参加。周守平夫妇带着周朗逸回了岳父家，所以也无法参加。
今年的生辰宴比往年要冷清许多，本来人就不多，所以周御阶空着的位置就更加明显了。
周夫人解释道：“或许，御阶军务繁忙，待会儿就回来了。我们也不用等他，趁热吃吧。”
江晚言看着这一桌的珍馐佳肴，却没有什么胃口。当然，她不愿意让周伯母看出她的心不在焉，笑着道：“好。”
吃完饭了，可周御阶还是没有回来，江晚言有些失落。回去的路上，江晚言莫名感到孤寂和害怕。
等到江晚言离去了，周夫人才小声对周侯爷问道：“御阶干什么去了？”
周侯爷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周夫人有些不高兴，嘟囔道：“你儿子的事情你都不清楚！”
周侯爷凑过去，朗声大笑道：“那不也是你的儿子吗？难道你知道他去哪里了？”
周夫人气得狠狠掐了一把周侯爷的小臂，跺着脚走了。
周侯爷揉了揉手臂，兀自站在原地，笑了笑，夫人的手劲可真是大啊！
看着周夫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很快，周侯爷的笑意就淡了下来。说实话，周侯爷心中更多的是对周御阶的担心。
周御阶从来没有缺席过江晚言的生辰，况且，近日陛下并没有交给周御阶什么特别的差事，周御阶应当是有时间的。
想到了一个可能，周侯爷敛了神色，御阶该不是出事了吧？
江晚言心情低落，虽然她也不明白何以如此。她早早就睡下了，微寒以为她累了。微暖将烛火熄灭，轻步走了出去。
才刚刚躺下不久，江晚言便听见屋外有人说话。
微寒微暖诧异地看着周御阶，齐声行礼道：“世子。”
周御阶将拿着匣子的手背到身后，压低声音问道：“晚言睡下了”
“是的。”微暖点点头。
周御阶微微蹙了蹙眉，“今日怎么睡得这样早”
足足比平日里早了一个时辰。突然睡得这样早，该不会是身体不舒服吧？
“小姐累了。”微寒道。
周御阶便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生病就好，他也不在乎多走一趟，“哦，那就让晚言好好休息吧，我明日再来。”
听见周御阶的声音，江晚言急忙起身道：“我还没睡着，让御阶哥哥进来吧。”
房里的烛火重新被点亮，江晚言和周御阶都站立着。江晚言让他坐，周御阶说：“我来此一趟，就是为了看看你，也不用坐了。”
周御阶笑了笑，将手中的木匣子递给江晚言，“这是给你的生辰礼物，你看看，喜欢吗？”
江晚言接过，打开匣子，低头一看，是一把小匕首。
这把匕首很小，小到可以坠在腰间。做工精致，金色外表，镶嵌着珍珠。也有实用功能，削水果倒是极好的工具。
江晚言低着头，眼角微微湿润，语带哽咽道：“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样晚”
周御阶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回来得晚而生气，也低头去看她，柔声哄道：“我有事要做，晚言生气了？”
江晚言躲开他的视线，别扭道：“没有。”
周御阶嘴角微微上扬，“分明就是不高兴了，还说没有，晚言，你……”
说着说着，周御阶右手突然摸到了什么，低头一看，微微蹙了蹙眉，也顾不上继续哄江晚言了，丢下一句，“晚言，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周御阶便匆忙离开了。江晚言兀自站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周御阶看起来似乎真的很着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周御阶捂着腰侧疾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关上房门，将衣服艰难解开。周御阶咬牙给自己换了药，可真是疼啊！
方才和晚言说话时，他突然感觉伤口有些疼，下意识往腰间探去，手上一阵湿黏的感觉，猜测或许是伤口崩裂了。
当时他不动声色地低头一瞥，手上满是红色的血迹。他怕吓着江晚言，便匆忙离开了。
收拾好之后，周御阶已经是疲累不堪。顾不得洗漱，周御阶便倒头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