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达成交易
“红桃k”谨慎观察四周，神经质地翻箱倒柜查看床底，到处没有入侵者身影。最后定到林知晚藏身的衣柜，目光如炬。
只有这处没检查了。
“红桃k”目露凶光，踮起火柴棍头粗细的脚尖，手里高举随手拿来防身的镜子，一手握着衣柜门。
但凡打开衣柜门，镜子就会落下。运气好砸中盗窃小偷，运气不好柜中没人，至少证明卧室是安全的。
全程“红桃k”没往林知晚和小女孩会逃出来这方面想。且不说手铐牢固，还有图案锁双重加固，她们插翅难飞。
即将打开柜门时，木质门骤然自里面冲开，林知晚破门而出，抄起柜子里一堆衣服扔向“红桃k”，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衣服蒙住“红桃k”的头，林知晚飞扑狠狠踹它一脚，空中平稳落下后迅速冲向厨房。
她已然发现“红桃k”的弱点，需要的只有时间。
“红桃k”看见林知晚时，惊得合不拢嘴。直到乱糟糟衣物劈头盖脸，它才反应过来。
用力扯下蒙住头的衣服，大步流星追赶过去，破口大骂道：“小崽子给老娘回来送死！”
林知晚没时间听它叭叭，跑到厨房，利用锅炉余热添引火草进去，在它赶来之前成功点燃草堆，再把房梁旁许久未动已经积灰的蜡烛借火点上，火苗蹭蹭蹿腾。
将烛火藏于身后，待“红桃k”操着武器镜子扑过来时，抽出蜡烛顶在它肚子上。
火苗蹿升，气势汹汹的扑克牌纸人几乎弹跳后退，浑身冷汗直流，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身体像是被定住。
果然火是扑克人的弱势，少女娇软脸蛋露出无害的笑容，杏眼弯弯，仿佛在说吃饭那样简单的事：“好啊，我来送死。”
送谁死，就不一定了。
“红桃k”家徒四壁，整家上下只有锅炉这一个地方高科技，两边机械臂自动拾取火柴烧火，机械器材价值不菲。
平常人家不会把钱花在这种地方，除非有必要的情况。
安装机械臂的作用和价值一定极高，扑克牌又是纸做的，林知晚大胆猜测扑克牌弱点惧火，所以才会安装极其昂贵的材料，自助烧火。
而且厨房的房梁顶上藏着落灰没用过的蜡烛，更加证实她的想法。
“红桃k”嗓音尖锐，双手抱头抓狂：“不！不……我放你走，你别过来！火苗会掉下来的！啊——！”
林知晚像是童话故事中的恶毒皇后，阴险地扬起唇，脚尖抵住扑克牌身体，蜡烛抹到它的脖子位置，明晃晃威胁道：“我的梅花k和红桃k在哪？”
明明长相偏可爱相，性格却似地狱恶鬼。
“红桃k”额头冒汗，火苗随时有可能烧到脆弱的脖子，它转动狡诈的眼珠，咽了口唾沫：“在我肚子里消化了。”
“是么？既然如此，你对我不再有作用。”
林知晚作出一副抱憾终身的模样，危险的烛光如同催命毒蛇，随手撒开。
危急关头心底最后一根弦炸裂开来，“红桃k”在林知晚撒手的零点一秒之前终于扛不住压力，几乎哭着大声吼叫：“别，我有扑克牌，我有还不行吗？”
多少有点撒泼打滚，要死不活的意思。
林知晚挑眉。
心态接近炸裂的“红桃k”闭了闭眼，手指掏进扑克牌肚皮中摸索搅浑，抓出两张鲜明的红黑花色。
林知晚抄起两张扑克牌放在兜里。
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没必要留在这里浪费时间。但当看见“红桃k”解除禁锢仍心如死灰地躺在地上，抿唇观察片刻，忽而道：“你是人吗？”
它自暴自弃道：“我是狗。”
想从它这里套话，做梦！
林知晚启唇：“您真幽默。谈笔交易吧，你我都需要扑克牌，你给我信息，我帮你得到你想要的，如何？”
扑克牌闭上眼装死。
林知晚也不急，靠在灶台边低头把玩烛火燃烧的蜡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扑克牌熬不住了，睁开眼睛冷漠质问：“你想知道什么？”
不管怎么说，它对林知晚的话很心动。
林知晚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你的从前。”
她从扑克牌的话语中隐隐感觉出来，这个世界并不简单。
时间追溯到很久很久之前，记忆从前时光，扑克牌眼神晦涩幽深：“我是上一批参加无线游戏的人，因为没有集齐四种花色，又不想被印刻神奴烙印失去意识，与伟大的神明做交易，自主变成扑克牌纸人。不单单是我，整个扑克王国都这样。只要能从下一批参与无线游戏的人身上套取四种同数字不同花色，并吃掉他们血肉，就可以重新变回人类。”
林知晚默然，看来这个无限游戏的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你就开始吃人？”
扑克牌矢口反驳：“冷库的那个女孩是第一个。”
林知晚嗤笑：“吃了就是吃了，吃多吃少有区别么？”
扑克牌默不作声。
哀叹一声，少女展现先前诚意，吹灭手中威慑它的烛光：“吃人这个事等你变回人自行处罚，先谈别的。你是不是可以设法知道别人的扑克牌数字？”
“前提是得碰到身体某一部分。”
这点对林知晚很有利，通过它能够试探出别人的扑克牌是否与她相关。
“没问题，合作可以达成。小红，你跟着我走吧。”
“……”
扑克牌：小红是什么鬼？
一同来到地下冷库，沉闷的骨灰盒一见到林知晚，兴奋的飘起来，围着她疯狂转圈，林知晚权做看不见。
小红惊奇的望着骨灰盒。
它还从未见过如此新奇之物。
惊奇过后，亲眼见到本该在冷库里接受死亡的断臂小女孩，此刻倚靠在冷库外，小红更加忍不住讶异。
它设置手铐与图案门双重防备，林知晚到底怎么逃出来的？
且不提逃不逃，当发现找了一大顿的被子皱皱巴巴躺在地上的时候，它不由地挑刺：“偷被子是什么意思？”
林知晚管它七意思八意思的，走到小女孩身边扶起她冰凉的身体：“你怎么不盖被子？”
女孩抬眸，认真问她：“你看我有手吗？”
“……”
倒也是。
目光穿过林知晚肩头望向身后扑克牌纸人，小女孩警惕道：“它为什么在这？”
“你俩的恩怨日后再提，小红现在是我的合作伙伴。过了第一场游戏，你们打死也不关我事，现在别内讧。”
林知晚用红被子盖住小女孩发抖的身体，搀扶走出地下冷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