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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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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高牧一袭铠甲,戴着头盔。他的身后,是数名精兵。

    这些,远远不是大军的数量,还有更多的大军在城外汇合。

    冀北桓和孟太后都立在宫门口,他们母子极少同时出现。而今日,竟然都来送大将军出征。

    “将军此去,定要扬我国威,安守边境,勿让边境百姓受战乱之苦。”

    高牧跪地,郑重其事道,“请陛下放心,臣自当竭力保边境安宁。”

    药丸已被悉数装车,高牧脸上满是感激。

    “去吧,和高将军说几句话。”苏子行站在离若舟身后,轻声道。

    “说什么,他又不是不回来了……”离若舟不太习惯送别的场景,觉得有些伤感了。

    不过,她还是挪着脚步往高牧的方向走。

    离若舟还并未走近,高牧就转身对着她拱手。“离大夫大义,不分昼夜制了这么多药丸,本将军替边境将士谢过。”

    “这也不是我的功劳,得感谢城中的万春堂。”离若舟忙摆手。

    “枫儿。”高牧忽然回头看向自己身后。

    一直沉默着的凌若风从人群走出,来到二人面前。

    “将军放心,我自当照顾好。时时替他诊治着,不让他犯病。”离若舟以为高牧要将宝贝儿子的身体托付给自己,忙道。

    只见高牧却笑着摆手,看向凌若风。

    “离大夫数次救过我们父子,是高家的恩人。我走之后,你要时时关照,不可让小丫头在金都受欺负。若我听说你没照顾好她,回来唯你是问!”

    离若舟有些呆住,她没料到高牧临走前不是托付儿子,而是叮嘱儿子照顾好自己。

    自己何德何能,让他这样看重。

    “父亲放心,儿子记住了。”凌若风好像没有任何不满,答应地果断干脆。

    说完这一切,高牧又才看向离若舟。“若你得空,还请离大夫多多去府上看看老太太,她时常念叨你,就当是我高牧的请求了。我这个当儿子的,不常在堂前尽孝,还要劳烦旁人,实在是……”

    高牧说着,两眼含泪。

    “放心,我会去的。”

    “父亲安心,我会照顾好祖母。”

    两人立在高牧面前,苏子行看着他们三人话别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心酸。

    虽然有些事还未查明,但细细一想,都是蛛丝马迹。

    此刻他们三人立在一处,胜似家人。

    苏子行没有上前打扰,其他人亦没有前去插话。

    直到目送大军离去,冀北垣才来到离若舟面前。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从离若舟和凌若风身上掠过。

    “高锦枫,今日朕总算是见着了。”

    凌若风不卑不亢,对着冀北桓行礼。

    和他简单寒暄了几句,冀北桓就准备转身回宫,又被离若舟叫住。

    “陛下的肺症可好些了,手伸出来,正好给你把把脉。”

    冀北桓一愣,“这会子?在这里?”

    “嗯。免得下次你再召我入宫。”

    冀北桓翻了个白眼,“没见过你这么偷奸耍滑的大夫。”不过,他未伸手,“我的病都好得差不多了,不用把脉。”

    “好得差不多了?这些天我可没怎么给陛下开药。”

    冀北桓的脸色有些尴尬,他一甩袖子。“你可别忘了,除了你,朕还有个太医院。前些时候,朕日日召太医,不信你去问问他。”

    冀北桓一指立在后方的苏子行。

    离若舟回头看去,就见苏子行立马看向别处。

    憋在心里许久的疑问,似乎有了答案。离若舟看向苏子行,眼中带着一丝质问的神色。

    咳咳……冀北桓轻咳了几声,走到苏子行面前拍了拍他的肩。“我就说,这谎言迟早要被拆穿的。当初,朕装病帮你留住人,剩下的可帮不了你了。”

    冀北桓说着,就要转身回宫。

    离若舟直直看着苏子行,刚要开口询问什么,就听到宫门口的位置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太后!”

    离若舟下意识看过去,竟见那里围着一圈宫女和太监,乱成一团。

    “太后晕倒了!”人群里,有人大声叫道。

    忽如其来的意外顿时让一众人等束手无策,所有人都围了上去。

    离若舟也快速跑到一旁,孟太后早就被人扶着,此时面色苍白。

    “你快看看!”冀北桓一把将离若舟拉到人群里。

    离若舟蹲下身探了探孟太后的手腕,脉象十分复杂。

    “先送回去躺着。以前有没有给太后诊治过的太医,叫来商量商量。”

    冀北桓几乎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当他反应过来时,忽然转头问她。“你不能诊治么?”

    在他看来,离若舟是少有的医术精湛的大夫,比太医院那帮老古董强百倍。可眼下,离若舟竟要求叫上他们。

    “以前没给太后诊过,得先问问他们,关于太后的体质问题。”

    冀北桓没有多想,立马命人去安排。

    出了这样的大事,苏子行自然也跟着进了宫,留下文武百官在宫门候着。

    万寿宫内,孟太后躺在凤床上,周嬷嬷跪在一旁服侍,面色焦急。

    几个太医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一番诊脉之后,紧皱眉头。

    “太后以往就身子虚弱,近日来又劳心劳力,思虑过多,这才伤了元气。”一位老太医道。

    冀北垣冷冷地问,“什么叫身子虚弱,此事朕为何不知?”

    太医脸上的血色褪去了大半,他扑通一声跪下。“臣等每次给太后诊治完,太后都让臣等保密,说不可传出去,让陛下担忧。”

    话音未落,冀安歌从外面冲了进来,蹲在太后的床前。

    “太后气血虚弱,这半年来,总在用一种香薰。臣等发现太后实则对香薰过敏,便建议太后弃用。可每次臣来替她老人家诊治,都发现太后身上还有这样的味道。”

    离若舟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递到太医面前。“你说的,是不是这个?”

    太后嗅了嗅,面色大变。“没错,就是它!”

    冀北垣和离若舟同时沉默,因为这是霖花的香薰。当初太后用在自己的身上,为了给冀北桓下药,让他嗜睡。

    他们是母子,体质相同,都对霖花过敏,其实不难理解。

    “太后的身体需要休养,不能再过劳累。”太医道。

    冀北桓默默思索着什么,摆手让太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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