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满嘴喷粪
见老夫人又说又笑，别说众人，就是离若舟也不太明白。
“萱丫头，往日你要好好待枫儿。枫儿也是，以后可得多多孝顺你母亲。”
母亲？离若舟以为她听错了。
扑哧一声，席间有个小姑娘笑出来声。“离大夫果然与我们不同，还未成婚就先做了娘。也不知是离大夫相貌成熟老气，还是老夫人对离大夫寄予了其他厚望。”
说着，她还不时瞄向一旁的蒋氏。
那姑娘坐在中间的位置，离若舟看着觉得她有些脸熟，好像之前冀北桓在御花园设宫宴时，她也在。
而她的旁边，是储玉欣。
此时的储玉欣正埋头吃东西，什么也没说。
那姑娘说的话实在难听，就差没明着问，将军府老太太如此待你不同，是不是有心思让你嫁到将军府做妾。
那样自然就成了长子的娘了。
席间一片沉默，众人齐刷刷看着离若舟。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被这般讽刺，换做旁人早就面红耳赤，逃离出去了。
可再看离若舟，她微微笑了笑，“是啊，我成熟老气，按你这么说，得和高你爹娘同辈。来，叫声婶子听听？姑姑也行。或者，我也可以当你母亲，只要你愿意。”
离若舟的声音和她情绪一样，异常平静。可越是这样，就越显出她的不屑与傲气。
开口的那位姑娘哑口无言，气得满脸通红。
“黄瑾瑜，你说什么呢！”高沅沅也不忿地看过去。“什么娘不娘的，兄长归家，自然有娘。你一个闺阁小姐说这话，也不怕丢了品性。”
“本来就是嘛，离大夫又有什么品性。还未出阁，没有婚嫁，就住到了篱院，和男子在一处。”
啪的一声，黄瑾瑜话未落地，便见苏子行猛地将杯子跺到桌上，满面森寒地看向口无遮拦的女子。
随后，又转向女子身旁的中年男子。
“黄大人的女儿凭空长了张嘴，不拿来吃饭说话，却是用来喷粪。你若自己不管教，就让本司命替你管教。”
黄瑾瑜，乃兵部侍郎黄霄之女。在此之前，黄霄一直坐在一侧听着小姑娘们玩闹。
没错，只有他以为自己的女儿是在玩闹。
直到苏子行满眼威胁地望着他，这样的眼神，他经常在苏子行身上见过。
众人没想到一向不多话的司命大人，骂起人来这般狠，都停下吃喝看过来，颇有看好戏的意思。
“瑾瑜，你住口！”终于，黄霄开口管教。
黄瑾瑜愣愣地坐在那里，准备夹菜的手定在空中。她呆呆地看着苏子行，苏子行只对着离若舟微微点头，像是在安慰。
看见黄瑾瑜的眼神，离若舟明白了。
又是某人的倾慕者呗，难怪说出那样难听的话。
“子行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黄瑾瑜好像想挽回点什么，奈何苏子行手一扬，满脸不耐烦之态，让她闭嘴。
高牧看向黄瑾瑜的方向。“今日宴会，高某请的都是金都有头有脸的重臣。还望有些小姐注意言辞，若不愿当高家的客人，高某也不勉强。”
说罢，高牧还给离若舟续上了一杯酒，微微颔首笑了笑，带着些愧意。
“你们……”黄瑾瑜刚要说什么，就被自己父亲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见所有人都这般为离若舟说话，黄瑾瑜纵然心有不平，却也不敢开口。
高沅沅转向自己身后的小侍女，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小侍女点头出去，片刻后，将军府的几位侍女为客人斟酒。
黄瑾瑜赌气小饮了一杯，还未放下酒杯，就重重打了个喷嚏。
她忙用手帕捂住口鼻，满脸通红。
阿趄！阿趄！又是重重两声，周围距她三尺远的储玉欣有些嫌弃地捂了捂鼻。
黄瑾瑜手里的杯子都未拿稳，被她抖在了地上。只见啪的一声，酒水四溅。
本就狼狈的黄瑾瑜，此番变得更狼狈。
就连一旁的黄霄也看不下去，他其实拱手。“小女身子不适，我先带她回去了。”
说罢，也不管黄瑾瑜是否愿意，拉着就走。黄瑾瑜一步三回头，望着苏子行的方向。
看着父女二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席间众人窃窃私语，不由发笑。
老鼠屎离去，这场宴会才又恢复了宁静。
离若舟走到高沅沅身边，低声道，“刚才谢了啊，你那药很好。”
高沅沅扯着手帕，满脸心虚。“什么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下次再加点巴豆，让她上喷下泄，那样更得劲。”
高沅沅有些防备地看着离若舟，“你这个女人，也太坏了些。”
“我们彼此彼此。”离若舟挑了挑眉，朝小姑娘抛了个媚眼。
两人还未说几句话，离若舟就又被老夫人喊了回去，一直拉着说长说短。她很懵，凌若风同样也很懵，不过却什么也没有问。
还是苏子行以回府为由，将离若舟从老夫人手中解救出来。
高牧送他们出府，满脸愧意。
“离大夫莫怪，日后本将军总能找着机会，好好把那个黄霄父女教训一番。”
苏子行一脸冷漠，“不用了，我的人已经去了。”
“这种事又不愁多，你教训一次，我再教训一次嘛。”
“这是若舟的事，我办就好。”
“你这人怎么这样？好歹让我的人也去遛遛。”
离若舟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一个是护国的大将军，一个是天子器重的司命。竟为了出手教训人，郑重其事争论起来。
她觉得两人一点也不像朝中重臣，倒像是争糖吃的孩童。
“高将军，老夫人总唤我萱萱，她是谁？”离若舟只好岔开话题。
不过这个问题也是她早就想问的，上次在将军府参加寿宴时，她已经问过了，只是当时高牧没有回答。
高牧叹了口气，“萱萱，是我之前夫人的闺名。”
“什么？”离若舟有过许多猜测，甚至还猜是不是高牧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却没猜到他夫人身上去。
她想起了苏子行在宴会上给她说的，高牧原本是有个原配的，后面病逝了。
“她也是我母亲娘家的侄女，她和母亲的娘家在江安。当初我议婚之时，是母亲做主，将她娶到了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