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金丝雀？霸天虎？
离若舟没能给茯苓满意的答案，不过似乎茯苓并不在意答案。
她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来第一公子的府上伺候。
离若舟吃了饭刚出门，就在门口看到了柳无枝。
一见到这人，离若舟就想起了昨晚暮钟时说的，此人专门勾引外面的姑娘。
还让自己叫他小枝枝，真是够变态的。
柳无枝并不知道，自己在离若舟这里已经变成了个浪荡子。他满脸堆笑，看上去确实有几分人模人样。
“姑娘，公子让属下带你去督查司。”
“走吧。”离若舟出门的时候，带上了药箱。
她可是被苏子行聘到督查司担任大夫的，也算是公干吧。
离若舟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要在金都上职。
他们坐了约莫一炷香的马车便到了，篱院和督察院隔得近，想必也不是巧合。
督查司和金都城的住宅不同，屋顶要高出许多，门楣上书“督查司”三个大字。
以前离若舟也见过弥安县的衙门，差不多也是这个高度。
守门的四个人见离若舟二人走来，远远地拱了个手，打了手势，离若舟便跟着柳无枝大摇大摆进去了。
“这是前院，有三四十间屋子，是一般官差的职房。”
“这是中院，九间屋子，是几位司使、主事的职房。”
离若舟一边跟着柳无枝往里走，一边好奇打量。
院子很大，却没有太多回廊、水塘这些花哨的装饰，看上去朴素简洁，都是房子。
四周有不少身着相同官服的人来来往往，年龄各异。他们经过离若舟身边时，皆朝着她微微点头。
“这里的人还怪好的勒。”离若舟察觉到他们似乎都挺友善。
柳无枝笑了笑，“司命大人早就吩咐了，说今日会有一位女大夫来上职，让他们都客气些。”
离若舟哦了一声，她还当自己生得亲和，平易近人呢。
除了几个穿着官服的人，还有几个好像是院里打扫的下人。他们则更是好奇地打量离若舟，因为督查司内从未出现过女子。
当离若舟来到一处拱门前，便看见有两个守门的。
“这里面便是内院，除了司命大人的职房，便是一些放置重要物件典册的密室，除非司命大人召见，外人无腰牌不得出入。”
“你连密室都告诉我，还真不把我当外人。”离若舟好奇地朝里面打量，原来初九就在里面办公。
柳无枝拿出一块腰牌给守门的人看了看，随后才带着离若舟进入。“司命大人都允许你自由出入了，还什么外人不外人的，我看是内人吧……”
“什么？”
柳无枝最后一句话压低了声音，离若舟没听清。
“没什么？司命大人说了，送姑娘到他的职房，走吧。”
离若舟好奇地问道，“他不是你们公子吗？怎么你一直唤他司命大人。”
柳无枝苦笑了一下，颇有些无奈。“他说，公子是苏家的公子，自从南方归来后，他便只是司命。”
他就这么想和苏家彻底断掉吗？到底之前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离若舟想知道，却不知该不该开口问。
两人经过一排密闭的屋子，终于停在最里面的一间屋门口。
不过，他们并未进门，因为有阵很清晰的人声从里面传出来。
“这，便是你们做事的规矩！”
声音很熟悉，是初九的，只不过相比起平日，此刻多了几分怒意。
“司命大人，以往的典册都是这样保管的，也没出什么事，你看这……”是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为难。
苏子行的声音更冷了，“以往是以往，现在是现在。以后我的话只说一次，若办不了，明日就不要来督查司了。”
屋内一阵沉默，随即为难的人似乎开始妥协，“是。”
“还有，明日将所有卷宗、典册都找出来，我要审查。”
“这……”那人又开始为难了，“司命大人，之前苏相说过，这些卷宗典册若有人查看，需得报了他……”
啪的一声，似乎是一个巴掌拍在了桌上。“你们搞清楚，如今谁才是司命。若你执意听苏相的，明日你便去相府办差，我不拦你。”
“司命大人恕罪，属下这、这就去办。”那人着急忙慌跪地赔礼。
片刻后，便从屋内出来了两个神色慌张的人。二人都是约莫四十的模样，年龄自然比苏子行大了许多。
走在前面的人看着面善，经过离若舟身边时，微微颔首点头。
后面那人则瞥了她一眼，脸色并不太好。
“前面那个是司使王伯，后面是李清，想来方才司命大人应该是斥责了李青。”
他挨了训就能对自己翻白眼么？这个李青怎么看都有种不太待见自己的样子。
不过离若舟并未多想，因为屋内的苏子行转身，便看到了门口的她。
“你来了。”苏子行的神色片刻就柔和了下来。
柳无枝没有跟进去，很有眼力见儿的退到了屋外数步远，守在长廊上。
苏子行理了理衣袖，方才训话之时都将衣裳拍皱了。
“怎么生这么大的气？”离若舟有些好奇地打量他。温和的初九和暴怒的苏子行，简直判若两人。
“我让他们改善司内典册的保管方式，加派些人手看管，他们就给我说人手不够。什么不够，分明是懒散不作为。”
苏子行的眼中冒着火光，这是离若舟第一次看他这般生气。
“那些典册都很重要吧？”
“嗯。”苏子行点头，“冀陵国家大业大，官员们没几个干净的。督查司专门纠治贪腐，掌握了不少大大小小官员的证据。这些东西，不知有多少人盯着，以往督查司就遭过贼。所以，我才将那几间屋子改成了密室。”
“你说外面那一排？”
“那些密室除了我，谁也不能进。你也莫要进，我只想你在这里做个大夫，不希望你卷入到督查司的杂事中去。”
离若舟点头，她对这些纠治贪腐的事没什么兴趣，也无意过问太多苏子行的公事。
“你的桌子在那里，平日无事的时候，你可以在此处配药看医书，做什么都行。若有人需要医治，我会陪你去。”
离若舟不可置信地看着屋子里的第二张书案，上面除了一应笔墨，还摆着几本医书。
“我在这里，岂不影响你办公？”离若舟觉得，自己好像成了只金丝雀。不对，她明明是霸天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