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朝天观杂役太监
陈元今日非得逼着曹璋跪在自己的面前认错不可。
他冷着眼恶狠狠地盯着曹璋蜷缩着身子承受着毒打却一言不发，心中的怒火更甚了，喝道：“你们几个是干什么吃的，给我狠狠地打！”
那几个太监更加卖力了。
“住手！”
就在此时，陈渊站在乾清宫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陈元见是陈渊，赶紧道：“干爹，曹璋这个狗奴才竟然还敢嚣张，儿子非得好好的教育教育他不可。”
陈渊道：“这里是乾清宫，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陈元这才醒悟过来，他有些迫不及待了，这里可是乾清宫。他慌忙哈着腰称是，挥手：“把他拉起来，跟我去朝天观！”
朝天观是新修的道观，位于皇城口的最西边的西苑禁墙旁边，在皇宫中的位置不算偏，从乾清宫出发顺着太液池往西走就到。
朝天观的修建才完成了一半儿，各地堆满了各种木料石料，虽是冬季时节，工人们依旧忙得热火朝天，每个地方都有一个手持鞭子的太监在监工，看到不好好干的，甩手就是一鞭子。
负责朝天观修建的总管太监叫黄锦，是陈渊的奴才。
瞧见陈元过来，黄锦赶忙跑过来满脸陪着笑：“呦！陈公公，您怎么大驾光临我这儿了，您早点儿说，我这边好歹有些准备。”
“用不着这么麻烦！”陈元眼神扫了一眼后面的曹璋，“这是谁你认识吗？”
黄锦眯着眼仔细盯了一会儿，诧异道：“曹…曹公公？”
“现在他已经不是什么殿前陪侍了，”陈元冷笑，“他已经被主子发配到你这里做苦役，干爹有吩咐，你得好好的照顾照顾！”陈元将照顾两字说得意味深长。
黄锦立时就明白过来：“既然是曹公公，奴才一定好生照顾着。”
陈元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你入宫也这么多年了，等这里的事儿做完了，就跟干爹说说，把你调进司礼监当差。”
黄锦惊喜地两眼放光：“奴才叩谢陈公公的再造之恩！”说着便跪下给陈元磕了一个头。
陈元：“好好当你的差，他咱家可就交给你了。”
黄锦：“陈公公放心，奴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哈着腰送走了陈元，随后直起腰，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姿态，冷眼看着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曹璋，然后摆摆手，后面就有两个太监跑过来，将曹璋架过去。
黄锦说，“先把他关到后院里，这位曹公公可是从宫里面来的，想要在这里做苦役，得先清理清理肚子里的油水，把他关在后院里，七天内不许给吃的。”
“是！黄公公！”
两个太监把曹璋拖着拉去。
说是后院，其实就是个破烂不堪四处漏风的破院子，初冬时节，要是关在这个破院子里，非得冻死不可。
两个小太监把曹璋拉到破房间内，扔到草堆上。
“他娘的还真是从皇上身边来的，”一个太监瞧见曹璋腰间挂着的玉石，伸手一把扯下来，“这东西肯定价值不菲，待会儿孝敬给干爹，肯定能够得到干爹的赏识。”
另一个说：“还有这身衣服，都给他扒了！”
……
昏迷中的曹璋感觉到彻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像是坠入了冰窟之中，彻骨的寒意让他下意识地抱紧双臂上下摩擦，却依旧抵不住寒意的侵袭，耳边隐隐传来冷风的呼啸声，他猛地睁开眼。
破顶的房屋能够瞧见外面阴沉沉的天空，侧墙裂开一道缝隙，寒风就是从这条裂缝中挤进来，又将房间内的温度从前面的破窗口吹出去。
“呵～没想到我曹璋也有今日！”
恶寒让他蜷缩在一起，望着阴沉的天空，嘴角泛起凄凉的笑意。
无论前世今生，他哪里受到过如此绝境的遭遇？别人穿越都是有金手指傍身混的春风得意，再看自己，没有金手指就算了，开局就差点被人打死，小心翼翼努力了这么多年，一朝就回到解放前了。
冷风无情地呼啸着。
外面不时地传来监工太监的喝骂声和皮鞭的抽打声。
“哗！”
就在此时，门被大力冲开。
“醒来了？”先进来的是两个小太监，黄锦缓缓的走进来，“醒了就起来干活，这里可不是司礼监，要是不好好干活的话，可是连饭都吃不上的，今儿个你是刚开，咱家也不为难你，搬一百根木头就能吃饭，但要是搬不完，咱家也没有办法。”
“起来！”
两个太监将曹璋一把拉起来。
“慢着！”就在曹璋要被拉出去时，黄锦脸上带着冰冷的笑，“好歹也是司礼监出来的，身子金贵着呢，要是冻坏了咱家可赔不起，来人！给曹公公换身衣服！”
后面进来一个太监，给曹璋扔过来一件破棉褂。
棉褂又脏又臭，恶臭冲入鼻腔，曹璋恶心的差点吐出来，反胃的不行。
黄锦冷笑：“还真是娇贵啊！去！带他去干活儿吧，胡三，你给咱家好好监工，不要让他偷了懒！”
胡三：“是，黄公公。”
尽管这棉褂恶臭难闻，但为了活命不被冻死，曹璋强忍着恶臭将棉褂穿在身上，身上顿时暖和了不少，寒意没有了，恶臭却常伴左右了。
胡三把他带到一堆木料前面，“搬吧！曹公公，还有三个时辰可就要天黑了，天黑前要是搬不完可就没有饭吃了。”
木料这边站着两个工役，听到胡三的话，两人抬起一根长木准备帮忙架到曹璋的肩膀上，这是胡三喝道：“不干你们的事儿，这可是皇上身边来的人，是你们配的上帮忙的？滚一边儿去。”
那两个工役哈着腰离开了。
曹璋早就知道这些人都是陈元的人，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也不跟他们计较，独自走到长木的一端，使劲将这端抬起来艰难地扛在肩头，然后一点一点地往前挪，直到挪到长木的中间时，长木被完全的扛了起来。
沉重的长木压的肩膀生疼，两腿都被压的轻微颤抖起来。
曹璋是北凉王曹氏的后代，体魄强健，但他没有经历过打熬，空有健壮的身体而无用，今日就连个小小的长木都抗得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