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夫妻本是同林鸟
老婆嘴巴是地包天,下嘴唇很厚实,任老头趴在老婆身上像婴儿吃奶那样吮吸着,吸出很亮的回声。老婆被吸疼了,掐了他的大腿根,他离开了老婆的嘴巴,伸出舌头像狗一样舔着老婆的脸,老婆又哼哼唧唧,他舔的越起劲了,从上到下舔,老婆的脸像用水洗了一样。他突然不舔了,觉得喉咙发痒想咳嗽,嘴巴里干的想喝水。炕沿上就有杯水,一伸手就能摸到,可他舍不得从老婆身子上下来。老婆的身子暖和、柔软、宽厚,像张大席梦思床,他翻了个身躺在上面睡起来。老婆的兴致突然断了,急得又掐他的大腿根了。他只好伸长手去摸她的一个奶,摸着一个长长的肉布袋,他找不到奶头,摸索了一会在肚鸡眼跟前找到了。他突然索然无味了,他想起了梅花那双大奶,摸着就像刚出锅的大白馒头,挺拔劲道,弹力十足。老婆发现他又不动了,一摸他下面没有一点动静,生气了,一把推开了他,把被子缠的紧紧自顾自睡了。
任老头躺在被窝眼睛瞪的大大的,他想不通为啥突然就起不来了?身体不行了,老了?可和梅花在一起时他比十八岁的小伙子还欢实。他知道老婆也没睡着,他看见她的手在被窝里不老实。这就好比一个人饿了,再多饿会也就那样子,就怕端来份大餐,刚吃到兴致突然被撤走了,那种愤怒,窝火,屈辱一股脑涌出…他觉得对不起老婆,去轻轻抚摸她的脸,被她用牙齿咬了一口手背,他疼的像触电一样把手缩了回来。
自从大黄牛犊子回来了,任老头就不大去人多的地方谝闲传了。他不是给大黄牛梳理毛发,就是拉着它去野外吃草,晚上也不能睡安稳觉,半夜前后各添一次草,天快明还要去添一次草。老婆骂他疯了,成了牛魔王了,和牛一起过日子得了。任老头笑着,它就是喜欢和牛待在一起,他不爱牛,老光棍能把大黄牛犊子便宜卖给他?老光棍曾经养过十几头牛,身价老高了,全镇数得上的名人。他也要创造那样一个辉煌,将来养十头牛,钱多的兜里装不下,走路时能把地震的“咚咚”响。
西邻居兴旺和老婆民办教师从县城回来了,兴旺还专门过来坐了一会,一是祝贺他买回来了大黄牛犊子,二是了解一下三发和杏花的夫妻感情问题。兴旺精神萎靡不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头发白完了,眼圈黑黑的。任老头知道是让那两汽车花椒愁的。
“他们这个问不解决,天虎和大娟的事没法进行下去。不管是明媒正娶或者做上门女婿,家庭总要和睦相处。父母天天闹离婚,孩子们还能订婚结婚吗?”兴旺用右手揉着太阳穴,左手拒绝了任老头递来的烟,他现在戒烟一月了。
“三发变坏了,流里流气的熊样子,他要离婚呢!”任老头提起三发就来气,站牌下没给他烟这事他记的没着呢。
“这事还得放一放。天虎和大娟就是这命。看看他们能闹成啥结局?哥!我也不怕你说给他们听,杏花就来问,我还是这意思。”兴旺站起来要走了。
“我才不说那闲话呢!这牛犊子刚回来,把我折腾的都和世人不打交道了。”任老头信誓旦旦道。
兴旺走时又去牛圈里看了一会,摇着大拇指夸任老头捡到宝了,“你爱养牛,养牛也有经验,从这头牛开始,你就一心一意发展养牛事业。”
任老头听的高兴,这当村长的人就是有水平,不仅会说话,还有长远的眼光。哪像自己老婆,光知道骂人,把他经常损的一文不值。
任老头送兴旺出了院门,兴旺回家了,任老头还在巷子里转悠,他在盘算老婆去谁家了?得把她叫回来,他要把兴旺刚才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讲给老婆,一起研究兴旺是啥意思?研究透了再决定是否告诉杏花?杏花是个大喇叭,说话不过脑,经常为闲话让人家噎的翻白眼。
他等了一个小时了还没见老婆回来,他觉得自己憋的快爆炸了,他是一个肚子里装不进二两油的货,有话就得说,有话不让说还不如直接把他毙了。
老婆没等来,金旺从巷道口过来了,他来后巷干嘛?看杏花?人家两口子都要打出人命,他是来偿命来了。去他兄弟兴旺家?弟兄两个为经济手续已闹掰了,谁不理谁。金旺走路就像做贼,轻脚轻手,缩头缩脑的。60岁的人了,穿着一件大红羽绒服,比年轻人看起都鲜艳。任老头一眼不眨的盯着他走路,他更猥琐了,走走停停,最后干脆坐在巷道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了。
任老头决定避一下,他不避开金旺在那块大石头上能坐一天。他钻进大门后面,金旺路过时能听出脚步声去了哪里?他越来越怀疑这老不要脸的要去杏花家,他早上隐隐约约听到三发去了他大姑家。谁知道他刚钻进大门里,被出来倒炉灰的女儿看见了,“爸!你干嘛呢?是躲我妈呢?我妈今天给人家蒸过年馍去了,不回来。”
任老头只得无可奈何的出来了,看着女儿傻笑。女儿过来拍拍他身上的土,“把这身衣服脱了,脏成啥了?”
任老头心里甜的发腻,有女儿就是好,既听话又孝顺,女儿回来后,他身上的衣服总是干干净净的。
“爸!任杰的炉子又灭了,你给看一下。”双凤帮任老头脱着脏衣服。
“咋炉子老灭呢?这一天点燃一次,得用多少干柴烧?咱买的是钢煤,火力硬,就是不好点燃。”任老头埋怨道。
任老头进西边窑洞时,湖北小伙子满脸乌黑的在掏炉子,裤子上鞋子上也沾满了灰。
“你去做饭吃,我来搭炉子。咋就学不会封炉子呢?”任老头不满道。
任老头把煤灰里没燃尽的小煤块一个一个捡出来,他又想起双凤刚才倒在厕所旁的煤灰,拿着火钳和铁簸箕去检查一下。他刚出西边窑洞门,就听到了杏花和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他贴在东墙根细听着,果然是金旺和杏花说话,他气坏了,这真真的亏了先人,先人的脸都丢尽了。他边往厕所跟前走边想,这三发有问题,杏花也不是个啥好东西!大娟和天虎的婚事看来也不能全怪兴旺两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