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任老头坐在沙发上瞅着电视机发呆，电视里的女孩名叫子君，地震中父母死了，剩下她和弟弟妹妹，白天捡破烂，晚上睡桥洞。地震他经历过，20岁那年村里半夜震了一次，门窗大响，窑洞晃的厉害，他感觉睡在水面上…不怪老婆哭，这剧情真悲惨。他不想再看下去了，怕自己也哭了。他不是没同情心，他觉得没有资格。

    他出了窑洞门来到院子里，外面黑咕隆咚寒气逼人。小伙子和双凤都睡了，发出香甜的鼾声。杏花家院子里还有一绺亮光，感觉从东边窑洞发出来的，那是杏花睡觉的地方。她家就两孔窑洞，西边窑洞是3个女儿睡觉的地方。三发几年没回来了，都说在外面有了新家，不知道是真是假？外面真冷啊，他有些待不住了，可又不想回窑洞，就只得不停跺脚搓手让身体发热。他喜欢往东边天空看，三发家房屋比他的矮了一截，风水全在他这边呢，三发和杏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轻易就能原谅。他不愿意往西边天空看，兴旺和民办教师的房屋高过他家房屋几米，风水全在他们那边，他们两口子做啥事他都看不惯。这几天不在家，两口子给小儿子天虎超市帮忙去了。他只盼他们永远待在县城别回来了，那里多洋火，买啥方便，啥都能吃，啥都能看，跑回来干嘛？他现在心头压着两件大事，一是儿子的媳妇，二是盖新房。盖房他准备盖南房，压过兴旺家的门厦子，把风水倒过来，让双喜双凤婚姻顺利事业有成。

    一声凄厉的女人哭声突然划破了夜空，这声音有些毛骨悚然，吓坏了胡思乱想的任老头。他东张西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冷静点后，他辨别出了这声音是杏花的，他紧张起来，两口子半夜真动手了？听这凄惨的叫声，兴旺动手不轻，这真让老婆说中了。接着传来了爆破音，好似暖瓶摔碎地上了，下来有了身体撞击墙面声，一次又一次响着，突然一声男人的惨叫声响起，窑洞里有人开始往外跑，一直跑到大门口，大木门“吱”一声后，人跑出去了。窑洞里三娟在哭，三发边使劲唾边大骂。

    老婆不知道啥时候出来了，披着棉袄贴着东墙站着，电视机还在屋里唱歌，看来电视剧结束了，唱主题曲呢。

    “把媳妇打跑了！几年不回来，回来就打媳妇。啥狗东西？”老婆大声骂着。

    “小声点，人家听到了咋办？”任老头擦着鼻涕，他这会手脸冰凉，

    “我专门让他听呢！”老婆声音更大了。

    一直到人家那边不哭了，不骂了，他们两口子才往窑洞走，缩着头搓着手就像一个冰人。老婆直接上了炕，他坐在大铁炉子跟前烤火。

    “那屋就出来了一个大娟是好好，剩下的都是啥人吗？”任老头手上一烤全是水滴，他摸摸衣服也潮潮的。

    “大娟也不省心，那么大了婚事没着落。等天虎？，可那老两口子死活不同意，还不是干耗着？女人过了30岁了就难办了。”老婆用被子把她裹紧了，只露个脑袋说话。

    任老头看着她裹成了棕子，心里不舒服了，这是防谁呀？我不是你男人吗？他觉得老婆有了大神经病，连最起码的性欲都没了。他们刚结婚那几年，老婆一晚上不搂都不行，一到半夜就兴奋，一直要折腾到天亮才能心满意足。他那个时候很瘦，也没啥力气。说话都没有亮声，村里人笑话他成了空心萝卜。

    他把身体刚烤热，老婆都睡着了，她是面朝窗台侧脸睡觉，给了任老头这边一个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