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夺舍
作为灵长类动物进化而来的人类,亲吻本就具备了一些原始含义。
比如,嗅取对方的荷尔蒙。
这是人类的本能,表达爱意的本能。
当潘焱紧闭的嘴唇,触碰到欢铃儿那娇艳的唇瓣时,大脑嗡的一声就炸了。
欲望和冲动,汇成一股可怕的意念,开始冲击着潘焱的神智。
对方只是草篓姑娘
潘焱一边压抑着内心的邪恶想法,一边如此想到。
而当潘焱紧紧闭着眼睛的时候,欢铃儿却睁眼了。
此刻的媚眼之中,以往那种妩媚,勾魂,统统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迷离的神色。
夺舍,听起来复杂,但实际原理却是十分简单粗暴。
利用彼此的神魂强度之差,强行赶走舍体七魄,以自身三魂代替七魄之三,四魄占领七魄之四。
再通过夺舍之后,长时间的修炼融合,完成这逆天的造化。
所以,夺舍的第一步,就是将自己的神魂,打入对方的体内。
欢铃儿,开始行动了。
潘焱猛地睁开眼睛。
他感受到,自己紧闭的嘴唇,紧紧合起来的牙齿,被一条柔软的丁香,粗暴的撑开。
“唔!!!”
没来得及感受那暧昧滑腻的触感,一股清凉的感觉,就席卷了整个口腔。
随后,意识便模糊起来。
毫无修炼的神魂,在遇到专修神魂的欢铃儿时,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
在欢铃儿将自己的神魂,通过彼此的唇瓣,传进潘焱体内的时候。
她那人彘的躯体,也开始寸寸崩坏。
原本带着鲜血的肉块,如同风干的腊肉,一粒粒,一片片从身体上剥落,落在了草篓里。
欢铃儿不见了。
物理意义上的消失不见。
三人的小仓库,现在只剩下两人。
潘焱的意识消失之后,似乎进入了一片混沌空间。
四周灰色的流风,如同粘稠的海绵,伴随着心跳,不断起伏。
踩在这恶心的触感上,潘焱走到了一处光亮空间。
而进入这片光亮的瞬间,白光便将他吞噬。
重新获得视线的时候,潘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那张熟悉的床榻之上。
这里是合欢派,香音阁。
朦朦胧胧的意识,本就大部分不为自己所控,又看见自己的脚边,跪坐着那个娇艳的女子。
欢铃儿。
消失的四肢,重新回到了躯体之上,那残破的美感,终究比不上现在这样的完美。
依旧是鲜艳的肚兜,曼妙的身子外边,套着一片薄如蝉翼的纱裙。
微微卷起的秀发,随意的耷拉下来,犹抱琵琶,若隐若现。
欢铃儿这次没有说话,始终用那双滴水的媚眼,锁定着潘焱。
轻轻扭动着身子,水蛇般,缠上了潘焱。
感受到怀中可人儿的缠绵,本就朦胧的潘焱,直接闭上了眼睛。
彼此肌肤的温度,在缠绵之中,互相升温,萦绕在被紫纱笼罩的床榻之中。
春宵一刻,花上柳梢,情人相抱欲同销。
一寸相思万千重,夜来幽梦浓。
缠绵云雨之后,潘焱的意识,已经处于涣散状态。
在欢铃儿无双的技巧之下,轻易便征服了潘焱这个雏子。
现在这般情况,潘焱的身子,简直就是无主之物。
这里的香音阁,便是潘焱神魂之中的意识海,只有对神魂修炼到一定程度的人,才能做到这种技巧。
内窥。
潘焱自然不会,而是欢铃儿,强行带领着潘焱的神魂,利用内窥,进入了他的意识海。
先前的春宵一刻,都是意识作祟。
那算不算真的发生呢?
欢铃儿是无所谓的。
她开始夺舍了。
三魂七魄,能在夺舍初期就动手的,只有七魄。
整个夺舍,更像是侵占,寄生,滋长,取代的简化词。
虽然不能直接对三魂下手,但欢铃儿必须先让潘焱的三魂,沾染上自己的气息。
以此,方便后面的取代。
天魂,地魂,人魂。
潘焱的意识海中,香音阁里,欢铃儿化成一道漂浮的灵体,开始对着昏迷的潘焱,上下其手。
欢铃儿,要先从人魂下手。
面对潘焱这位雏子,欢铃儿古井无波的心,竟然难得泛起了一丝愧疚。
不忍直面他的面孔,欢铃儿只得将他的身子,转了个圈。
异变突生。
将潘焱翻面后,他赤裸消瘦的后背,开始浮现密密麻麻的符文。
这些符文,泛着白玉般的乳色光华,透着上古的沧桑意味,强行镇压了意识海里的这片空间。
造化心经。
这部被篆刻在潘焱后背皮肤之上的上古经文,即便是在意识海中,由神魂构成的躯体,依旧存在着,保护着潘焱。
当乳色光华出现时,欢铃儿那虚弱的神魂,便被镇压。
随后,流光化龙,七条乳白色的蛟龙,将欢铃儿死死的缠绕。
欢铃儿大惊,可神魂上下,毫无反抗之力,就算想逃离潘焱的意识海,成为一道游魂,都无法做到。
龙啸,意识海也随之震动,香音阁摇摇欲坠。
作为正主的潘焱,却依旧沉浸在刚刚的软玉温香中,无法醒来。
又是一阵刺眼的白光。
白光消失后,意识海的香音阁,也随之崩坏。
仓库里,洞虚子坐起身子,看着旁边一脸淫笑的潘焱,空洞的眼神里,完全不见了以往的戏谑精明。
而是一种,看透天地的茫然。
洞虚子起身,伸手扯下了自己琵琶骨上的囚龙锁,抖了抖肩膀,重新梳理了糟乱的头发。
虽然还是不太干净,但也从老油子,变成了邋遢道士。
推开门,洞虚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视线一直锁定着东方。
仓库现在,就只剩下潘焱一人了。
潘焱仰面躺在草篓旁边,在他看不见的腰间,细微的白色流光,如同被人攥在手里的画笔,开始勾勒着玄奥的符文。
乳白色的细长花瓣,花蕊之间,似乎镶嵌了一枚铃铛。
栩栩如生。
走出仓库的洞虚子,站在穆力院落的大门,遥遥看着东方。
油污的头发,被他随手抓了一根树枝,打了一个标准的道髻。
身上破旧的囚服,却像洗尽铅华的道袍一般,无法自动。
此刻的洞虚子眼中,再无迷茫。
仙风道骨今谁有,淡扫噬渊髻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