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可怜的孩子
阮寒衣养母的死亡很快就成了这座小区里一等一的头条大事。
由于她是一个小孩子，再加上张大妈对她的照顾，因此，阮寒衣非但没有遭遇到太多的问询，反而得到了很多同情的眼光。
相关侦测人员很快得出结论：阮寒衣的养母是在酒后被她的养父殴打虐待，又被失手推倒，脑袋撞在椅子上，失血过多而亡。
作为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她乖乖巧巧地顺着房东张大妈的安排，住在了她的家里，和她那年纪比自己大上四五岁的小孙子一起玩着幼稚的游戏。
如果按照原来的发展轨迹，即使她艰难地从窗台上爬进了屋内，但她的养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造成体质孱弱。
她的养母体质变得孱弱，她的养父便不敢再继续对她的养母下手。
在醉酒之后，就把自己的一切暴力行为都加诸在她的身上！
她的养母把自己的遭遇归咎于阮寒衣，因此就更将心安理得的把所有的家务活都安放在阮寒衣的身上，并且默认她的养父的一切行为！
包括在她身上发泄自己的兽欲。
那时候，原本阮寒衣的养母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
“要是你早点发现我早点把我送去医院的话，我现在就不会是这个样子！这都是你欠我的！”
可笑的是，她的养父在失手给她的养母头上破了个洞之后，由于酒意并未发现这一点，而是摇摇摆摆地出了门。
她邻居们甚至是第三天才在一个酒馆里发现的他！
这样的养父却轻而易举的在几句轻飘飘的认错和保证之后，得到了她养母的宽恕，而她的养母却把一切都归咎到原本的阮寒衣的身上！
这是她急着要安放阻门器的原因。
阻门器阻止了她养父的出门，同样也阻止了她躲过到来的法律制裁，同样的，也关上了她养母原本的生命之门。
后续的结果不出阮寒衣所料，她成功地摆脱了那一对不配为人父母的夫妻。
平静的日子过了两天。
在这两天之内，阮寒衣始终保持着自己的人设，·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向张大妈打听自己的养父养母的情况。
张大妈一直用各种理由敷衍着她。
眼下，眼看是要拖不下去了。
她的养父为自己的过失付出了代价——他面临着十年的牢狱之灾；
而她的养母也在邻居们的共同帮助之下，成为了一盒小小的骨灰。
在这期间，她养父养母的亲戚并没有一个露面。
那些无利不起早的亲戚们都知道，她的养父是一个好酒好赌成性的穷鬼；
而她的养母也早早就和自家的亲戚们老死不相往来了，即使是她的生死大事也并没有一个人出席。
出门之前，阮寒衣早早就将她养父养母准备的证据给藏了起来，前来调查的执法人员并未发现她并非她养父养母的亲生孩子这一点。
经过多方探讨，她被决定送入本市一家福利院。
张大妈就是过来带她进入其中的人选。
欲言又止了一会儿，给阮寒衣打扮梳洗了一番，张大妈带着焕然一新的她，从小区的正门走过。
小区的正门口常年围着一群无聊的八卦人群，些许风言风语传入她的耳帘。
“听说了吗？我们这里竟然出现了一起凶杀案！”
“那算什么凶杀，不就是一个喝酒喝上头的家伙是说把她的媳妇给打死了吗！”
“要我说呀，那个女的也是，居然连自己的丈夫都管不住，还整天被打！”
“这一家子也都不是什么东西！可怜了这个小女孩了，她才五岁啊！”
“真是可怜的小女孩！她父母可真不是东西！”
“要不是房东听到她们这里动静不对，赶紧开门去看看什么情况，她可能……
“听说她常常被关在屋子外的窗台上！她们家可是在五楼啊！”
“真是可怜啊，怎么遇到了那样一对父母……”
“这下子，那个男人肯定要被抓走了！但是她的母亲又……她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估计要被送到福利院里吧！像她这种情况，她父母也没有个亲戚什么的，估计就算有也不会去管她……”
“可怜啊，这么小的孩子，也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行了行了，这是人家的家事，你们要讨论，也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儿讨论！”
张大妈不耐烦地驱赶走了那些八卦的人们，拉着阮寒衣的手，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
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目前仅有五岁大点的孩子解释，她的母亲永远离开了她这件事。
犹豫了好半天，她才勉勉强强地开了口。
“寒衣，你的母亲和你的父亲要出一趟远门，现在奶奶把你送到一个有很多小朋友的地方，你和她们一起玩，好吗？等你长大了就可以，就可以看到你的父亲了。”
阮寒衣乖乖巧巧地点点头，仿佛听不出张大妈语言中欲言又止的部分，就像一个真正的小孩子那样。
“那，张奶奶你可以常常过来看看我吗？”
房东张大妈看看这个四五岁大小的小女孩，对方正窝在她的孙子小时候穿小了穿不下的大衣里，用渴望的眼神看着自己，心头不由得一软。
摸了摸她像枯草一般的头发，她郑重其事地作出保证：“放心，张奶奶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会过去看看你的！”
“那真是太好了！”
阮寒衣心里并不认为，在福利院里的生活会比在她的这一对养父母的手中要差。
阮寒衣的养父母清楚地知道她不是自己的孩子。在她的成长过程中，对她进行了许多虐待。
除了要保障她的最基础的存活之外，可谓魔鬼见了都要甘拜下风。
在福利院里，真的未必会遇到他们这样的夫妻。
看着这样乖巧的阮寒衣，张大妈心里的怜惜更甚。
“可惜……如果我不出去买菜的话……”
阮寒衣朝她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完全不懂她在说什么的样子。
实际上，福利院的生活远比她料想的的要好。
阮寒衣不是真正的小孩子，需要得到来自大人们的关爱和呵护。
因此，她在一群小萝卜头当中适应得良好。
倒是房东张大妈常常在买菜的路上，拐到这家福利院来看看她，或是给她一些零食，或是和她聊会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