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上山
“你没事吧？”黄小二朝着面前的女孩说道。
此刻的山寨之中，遍地尸骸，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强盗们尽数被杀。
气焰嚣张的强盗头子死的最惨，他的肚子上被划出一条血口，里面的肠子都流了出来，红的白的掉了一地。
唯一活着的就是幸存的女子，她此刻面部的表情很不自然，嘴角还在抽搐，也许是因为看到血腥的场景心中震惊。
黄小二扫视了她一眼，这不看还不要紧，就是那一个眼神把女孩吓的当场尿了出来。
叹息着摇了摇头，他快步进入了山寨主屋。
这座建筑像是一处庙宇，只是被改造过，正中间的位置原本应该是摆放神像的地方，现在却成了一把太师椅。
黄小二没有在前厅过多停留，他径直走向后院，刚刚进入厢房，他的眼睛就直了。
这满屋子都是金银财宝，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甚至让人睁不开眼睛。
黄金首饰，宝石项链，名贵的物件应有尽有，看来这帮强盗为非作歹的时间不短了，这么多财物光是聚集也得不少时日。
要说这帮盗匪也是贪心，拥有如此多的财宝还不满足，居然还干着拦路抢劫，杀人越货的勾当。
正缺银两的黄小二拿过四个金元宝放入怀中，他盯着面前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愣愣出神，短暂的思考过后，开始在地面上挖坑。
他一个人肯定是带不走这许多财物的，那就要把它们埋藏起来。
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其实钱财并没有什么用处，不过归根结底，他们还是得在江湖中行走，那就免不得要用钱了。
花了小半天的功夫，他总算是把这些财宝埋进了深坑中，填埋好以后仔细观察一番，确认无误以后松了口气。
仅从外表上来看，这处后院已经看不出挖过深坑，如此就足够了。
想来这深山老林的寨子里面也是人迹罕至，连条像样的道路也没有，这大概也是这帮盗匪猖獗的原因。
官府如果要来围剿，光是封山所耗费的人力财力就不可估量，再加上这盘旋的山路和陡峭的崖壁，搞不好还得损兵折马。
黄小二此次也是占了对方轻敌的先机，这帮盗匪估计在这之前没遇到过修道人，觉得自己几十个人包围已经是胜券在握。
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安顿好了一切，黄小二缓步走出庙宇，此刻的广场上哪里还有女子的身影，只有遍地的尸骸。
左右环视一圈，并没有发现那个女孩的踪迹，只在离开寨子的大门口泥潭处有几个脚印。
“走了也好。”黄小二在心里呢喃自语。
说实在的，他本来就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女子，带走吧，不方便，留在这里也不妥当。
现在她消失了踪影，倒是反而成了最好的结果。
临走之际，他看了一眼“替天行道”的大旗，心中越发好笑。
这寨子里都是些虎豹豺狼，干着杀人越货，抢夺民女的勾当，却还要给自己的脸上贴金。
好像竖着一杆大旗就能代表自己是正义的一方。
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说真的，并没有明确的界线，但是为人处世之间问迹不问心。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问心无愧，顶天立地，所作所为应该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黄小二打出一道“一指决”正中旗杆，高耸的杆把应声倒地。
说来也惨，粗壮的杆身正巧砸在了强盗头子的脑袋上，只听“嘣”的一声脑浆四裂，如同西瓜一样汁水喷射。
离开了寨子，黄小二重新踏上行程，不知道为什么，离目的地越近，他的心里越是紧张。
虽然师傅已经不在了，但他的心里还是莫名的感受到压力。
他还记得师傅当初的容貌，是那般意气风发，英姿飒爽，在苗寨中如入无人之境。
没想到如今却已阴阳两隔，他有多久没见过师傅了？似乎只是在梦里还能想起。
在道教圣地茅山的侧后方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山，远远的望去山顶似乎的确有一个道观，只是因为距离的关系，看的不太真切。
黄小二知道那就是此行的目的地琅玕山，而自家道观白水观就在山上。
天色渐渐昏暗，他没有立刻上山，在山脚的侧面有一条小河，肥大的鱼儿欢快的跃出水面，真是绝佳的美味。
简单的扯过一根树枝，黄小二开始叉鱼，这个技艺他在从小就会的。
很多时候，他都会在河里叉几条鱼儿烤着吃，小伙伴曹憬和宋薛陈就会闻着香味过来分一杯羹。
真是怀念儿时的日子啊！是那样的无忧无虑。
这才过了多久，黄小二已经开始怀念和伙伴在一起的时光。
独处的孤独和寂寞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抓了两条鱼，生起篝火以后，“滋啦！”鱼儿在柴火的烘烤下“噼啪！”作响。
黄小二盯着火光出神，良久过后抬头看向琅玕山上的道观。
归根结底，不管他承不承认，他是白水观第十五代掌门，也是白水观唯一的传人。
这是师傅白眸李克成赋予他的身份，他无法更改，也不能推诿放弃。
沿着崎岖的山路渐渐走进上山的台阶，看样子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人走这条山路了，遍布杂草枯木，说不出的荒凉萧瑟。
偶然间窜出的一条小黑狗，着实会把人吓一跳，抬头看向山路的尽头，山顶就是黄小二此行的目的地白水观。
夜色将至，天空逐渐暗淡下来，没过多久已然漆黑一片，这杳无人烟的琅玕山更显孤独寂寞，时不时传来的野兽叫声又带来几分惊惧。
黄小二打起精神，他加快脚步向着山顶急行，没走多久便又放慢了脚步，路边的一杆火铳吸引了他的注意。
走上前去捡起来细细端详，可能因为长时间风吹日晒的原因，火铳轻轻一抓便被折成两段。
这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想必一定是经历过大战，那应该是师傅李克成当年的战局，只是历经多年从前的事情再也无法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