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看穿
“这样不太好吧？”
张云栖嘴上说得有些迟疑，脸上浮现也露出腼腆的微笑，不过手上动作却和很诚实，直接递给沈落落一个半人高的麻袋，平时里这些野外必备用品，张云栖特意准备了很多的，不限于麻袋，其他的绳索，刀具之类，一应俱全。
虽然不知道沈落落找自己是否真心找自己索要麻袋，不过现在配合沈落落的动作才是第一位。
“公子……干得漂亮，咱们现在就……”
沈落落对于张云栖真的拿出麻袋的行为大为震撼，眼珠子一转，笑盈盈地接过麻袋，作势就要把摊位上的物品都一扫而空。
“干啥呢，干啥呢，沈家丫头，过分了啊，老夫看你们龙组日子难以过活，想着接济一下你们龙组，你倒好，直接要老夫的命，是吧！”
在摇椅上悠闲的叶老头，“嗖”得一下直接站了起来，终于拿开蒙在自己脸上的草帽，露出那张脸庞来。
枯瘦的脸庞上，皮肤黯淡无华，紧贴着颧骨，仿佛一层薄纸般贴在骨骼上，看得出来病魔曾经如饿狼般袭击过这张脸，将它折磨得如此瘦削。
双唇干裂，没有一丝血色，只有那双死鱼眼虽然很小，但是颇有神采。
刹那间，巨大的愧疚一下就击中了张云栖。
不管沈落落与叶老头关系有多好，也不应该与一名重病之人开这样的玩笑才是。
张云栖立正站好，微微屈身，抱拳行礼。
“抱歉，叶老，方才，我和落落的行为有些失礼了，还请叶老不要见怪。”
叶老头所剩无几的眉毛微微一挑。
“哟呵，你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不像那个小丫头片子，一点良心都没有。”
叶老头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痛心疾首地拍着胸口，视线在摊位上扫了一圈，发现沈落落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付出行动，又恢复到咸鱼的模式，仰面一躺，睡在躺椅上。
说来也奇怪，看着躺椅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是刚才叶老头直挺挺地躺在躺椅上，这躺椅居然还没有散架。
“咱们不说那个没心没肺，不知道尊老爱幼的家伙了，小子，你就是沈家丫头所说的大顾客？需要什么东西，赶紧挑。”
叶老头摇晃着草帽，悠然自得地看着天空。
沈落落笑嘻嘻地看着张云栖，手肘碰了一下张云栖的手臂。
“叶老，你这里有稍微好一些的符纸与符汁么？之前在周边倒是买过一些，不过感觉质量有些太差了。”
张云栖眼睛又开始瞅着摊位上面的那堆黄纸，粗糙又陈旧的黄纸在风的吹动之下微微摇摆，不管怎么看，都是粗制滥造的破烂货色，心里暗自思索着。
落落可能不太了解符纸被叶老误导了，这里的东西，不管怎么看都是一文不值的玩意，哎，自己也被落落误导了，原本以为叶老是世外高人，喜欢这样不拘一格的相处模式，现在看来，真的就是没落势力最后的余晖了。如此说来，刚才自己与落落的言行举止，还是太过孟浪了，也罢，不管这些黄纸售价多少，就算是假货，自己也买上一些，作为赔礼才行。
叶老头躺在躺椅上，听到想要符纸，死鱼眼里来了一些兴致，仔细打量了一番张云栖，最后视线停留在张云栖的手臂上面。
“用净暗符入手，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老头子的东西虽然便宜，但你这样造，龙组是负担不起的。”
叶老头伸了一个懒腰，就像是说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净暗符？”
沈落落眼睛都瞪大了，一双丹凤眼停留在张云栖的身上。
“公子诶，嗯，你是想要从净暗符来插手么？这个……嗯……”
沈落落抿了抿嘴唇，并没有把后续的话说完。
出了黑城之后，所有人都会受到黑雾的干扰，就连像莫池姐姐这样的天魂境也会受到相当大的影响，更何况是其他人了。
毋庸置疑，在黑城，净暗符是很大的一块蛋糕，并且三大势力，以及青源商会都没有说过其他势力不能制作净暗符以及出售净暗符。
想要动这块蛋糕的人不在少数，甚至有很多青洲的高阶符师，来到黑城都没有丝毫办法，本身几大势力没有说过其他势力不能制作出售净暗符，这个事情本身就已经能够说明许多问题了。
“敢问叶老，你怎么知道我是要制作净暗符？”
张云栖眼神微凝，看走眼了，没想到眼前这个病恹恹的老者，居然一眼就看穿自己想要制作净暗符。
“你这双手，净暗符爆炸的痕迹这么严重，一看就是自行拆解过了，如果不是想要制作净暗符，谁会闲着没事拆这种玩意？”
叶老头懒懒散散地回答着。
“小子，听我一句劝，这种东西没你想的这么简单，甚至难度不在净暗符本身……我给你说这么多干嘛，一本万利的事情谁不想干，也是，低成本高利润的事情，谁看了都会眼红，愚蠢的人类啊，只知道看到眼前的利益，不会想到背后可能发生的情况，真以为一个玄阵师来到黑城就很了不起了啊。”
叶老头越说越激动，倒不像是只针对张云栖制作净暗符，倒是像在规劝误入歧途的什么人一样。
“原来如此，果然如此。”
张云栖看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略微思索。
“哼，不撞南墙不回头是吧，小子，我早该想到，你和落落一起过来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都是些倔驴。”
叶老头喃喃自语着，看到张云栖并没有知难而退，直接从摊位前数了一百张黄纸，动作行云流水，根本看不出来是瘸了一条腿的人。
“一百玄晶，一百张符纸，再送你一瓶符汁，小子你赚大发了，如果你真能制作净暗符，这一进一出，就是百倍的利润啊，到时候还得仰仗你多来照顾照顾老头子的摊位才是。”
叶老头阴阳怪气地嘲讽着，把东西放在张云栖的面前，也不着急收钱，也不管张云栖是否会收下，又躺回躺椅上面，小声嘀咕着。
“除了净暗符，在黑域谁闲的蛋疼，想要研究玄符？莫名其妙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