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新的视野
北方平原，一片朴素而又充满力量的土黄色在视野中蔓延开来。
春日的寒风肆虐，使得这片平原上高大挺拔的树木顶着光秃秃的枝条，矗立在广袤的原野之中，显得更为萧瑟与肃穆。
天空中，一行飞雁低飞穿行翱翔在苍穹之间，它们的叫声洒满整个原野。
微风轻拂而过，小草勇敢地从土地中探出头来，嫩绿的叶片向着温暖的春天伸展。
四方生机，也是四方杀机。
《四方荡妖阵》。
张云栖一手提着剑，一手按着镶嵌在却邪重心上的阵法宝石，玄气借由大拇指的少商穴释放，但是玄气才溢出体表，就直接消失，散去的速度，比玄印散去的速度还快。
是因为没有到虚灵境的缘故，所以没有办法玄气外放么？为何《风雷剑》一次都没有释放成功，倒是基础招式熟练了不少。
张云栖没有动，围着张云栖的四个人也没有动。
那老者手持木棍，怒目而视，仿佛下一秒就要高举着木棍袭来。
那中年男子将手中的酒壶饮完，“啪”地一下扔在地上，长枪耍着花，放声大笑。
那白衣少年，就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泪眼朦胧，只是手上提着两把大刀，仿佛随时都会进攻。
那女子站在那里，就这样站在那里，拿着一本不曾翻开的书。
四人四方，严阵以待，都做好了防守反击的准备。
师傅的确提到过《四方荡妖阵》又称为《四方困妖阵》，没想到居然是这个意思，在困住敌人的同时，也是对自己的约束，如果没有牵引，中间的敌人不移动，那么就不会引动其中的阵势。
张云栖轻轻闭上眼睛，玄印悬浮于脑海之中，一片虚无。
渐渐的，视野清晰了，颜色！颜色！各种各样的颜色！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更加纯粹的缘故，此刻感知到的颜色，比《四方阵·涌泉》的时候，更加清晰。
世界是一条缓缓流淌的河流。
张云栖脚下踏着的是玄黄的大地，大地仿佛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宛如阳光洒在温暖的沙滩上。
然而，黄色并没有停留，就像被河流冲刷之后，浪里淘沙剩下的纯白。
这种白色并非普通的白，而是一种透着锐利感觉的白，如同一把明亮的利剑，划破天空，刺破了寂静的黑夜。
随即，纯白就染上了黑夜的颜色，这黑色并不像深渊般无底无际，而是柔和而温暖的黑，就像一朵盛开的黑蔷薇，吸引着人们的目光，散发着一种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随着黑色的流动，漆黑也稀释成一点墨绿。
阳涨阴消。
莫名张云栖浮现出这一个念头，脑海中隐约出现一副恢宏而又朦胧的流动阵图，四方阵好像只是占据了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不过再想仔细感知，却也是做不到的了。
注意力重新回到墨绿的颜色，随着颜色的轨迹追寻，墨绿如同湖水中的涟漪，透过光线的折射，闪烁出一丝青色的璀璨光芒，仿佛是宝石般的清澈和纯净。
而青色也无法抵挡变幻的潮流，它转换成了火红。火红的颜色如同熊熊燃烧的篝火，热情而炽热。它在空气中跳跃着，仿佛一颗火焰的心脏，散发着无穷的能量和力量。
也不知道为何，在所有的颜色当中，隐约都带有一丝紫色。
而自己就在颜色的中间。
“外泄这么多的原因，就是符文么？”
张云栖暗自思索，与师傅的《四方阵·涌泉》不同，这里基本上就是颜色的自然演变，看不到穿梭在颜色中间的小点与符文，当然，点位是玄印，一般的阵法其实也没有玄印的维持，只是再具体的东西，只能等虚灵境之后再考虑了。
第九层是训练剑式，这一层就更多的考虑《四方·雷影》的修行了，也难怪师傅会推荐自己在这一层进行训练，《四方荡妖阵》基本上把所有最基础的《四方阵》的原理都模拟下来了，玄气的流动，四方五行的转变，四方需要的阵眼是什么，也难怪试炼塔会给自己展示这一个阵法。
“四方来者，四方归，雷霆且去，务须追……”
张云栖回忆着《四方·雷影》的要诀，还有基础要义，总感觉，这本不太像是一般而言的身法，倒像是借助四方的气机感应，然后以气机来躲避攻击的一种方式，而且这个总纲，不管是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标记敌人之后的一种追击形式才对。
也许是张云栖闭眼太久了，让围攻的四人觉得有可乘之机，也不顾维持阵法的运行，中年男子率先发难，手持长枪，两腿左虚步站立，挺身就是一刺！
长枪挥舞声……移动的脚步声……还有变换的玄气……
虽然张云栖还是闭着眼，但现在身处四方阵中，不受符文约束，肆意迸发的玄气，在玄印的感知下，就像是黑夜中的星星一般耀眼。
火红的颜色就像是烧起来了一般，燃烧之后剩下余烬一般的玄黄，就要落在张云栖的脚下。
“原来如此，没有符文辅助的阵法，速度居然这么慢，而且是通过量的积累来进行的。”
张云栖睁开眼，同时注意力集中了一部分在玄印上面，一时间，视线与玄印的视野两者的冲突差点让张云栖眩晕过去。
却邪一剑平刺，没有与中年男子的长枪相撞，反而是点在一侧玄气流动的方向。
就仿佛是收到了干扰，火红向玄黄的转变消失了。
上一次，受到的，就像是大地都在排斥自己的感觉，这次并没有发生。
“四方流转……就是说，没有符文的情况下，量达到了一定的基础也会自行发生相关的转变么？还是说和方位也有关系？”
收剑，屈膝，左手格挡，侧身，右手架剑式，却邪招架了长枪的进攻，张云栖欺身就是两步，玄气流转，力量自腰间带动到手臂！
“《虎罡拳》！”
左手的《虎罡拳》携带着不可阻挡的力道，一击打中了中年男子的胸膛，不过在击中的瞬间，张云栖收力了，只是把中年男子击退。
其余的三者没有动，张云栖也没有再动手，反而闭上眼睛。
待到中年男子归位，仿佛河流一般流动的颜色，再次出现。
“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