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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物语类聚人以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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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影刚想开口说话,却又被捂住了嘴,她只好用眼神表达不满。

    等暮朝云走过来后,她立刻控诉不满。

    “王姬,王子殿下莫名其妙将民女拖拽回了药膳殿。”

    暮朝云偏头,“这时你本不应该就在药膳殿吗?”

    公孙影怔住了,她此时确实应该待在药膳殿。

    公孙影解释,“我是看侍女拿着白纱急忙往外跑,心里好奇,便跟了过去,没成想刚看一会儿,就被王子殿下拽了回来。”

    暮朝云解释:“宫内娜娅夫人去世了。”

    “你身为外族姑娘与娜娅夫人并无亲属关系,未经请示不应出现在葬礼仪式上,如果被有心之人看见会说你亵渎神明。”

    话落,公孙影默默叹了声。

    皇宫之内又有多少嫔妃呢。

    埃尔冷下脸来,“可是戈娅宫里的那位?”

    暮朝云点头,“可惜了,半月前她还给我调了香,说是过些时日让我把你的那份也拿走的。”

    埃尔嗯了声,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暮朝云声音不大,“不如你去殿中一看,没准那香早已调好了。”

    话落,加布里埃尔跨门而出。

    公孙影:“王姬,你刚刚为何对那轿子说话?”

    暮朝云见埃尔早已走远,便开口回想。

    “起初我也不懂,幼时我阿妹染了肺病,不治而亡。因母亲是霄国人,父王特许按霄国习俗,但按霄国的习俗是要进行火化的,二王叔说火化时要提前一点喊,不然灵魂跑不快,会被火灼伤。”

    公孙影点了点头,“确实在我们这边是要火化的,但是在火化前都要喊去世的人快跑还是头一次听说。”

    “王叔还说牌位是故人的寄托,如果一个人与之同频的话,还会在梦中相见。”

    暮朝云神思游走,她回想之前的一幕幕,一次又一次的白纱焚烧成灰烬。

    “其实后来我也梦到过,她们来托梦说被烧的浑身疼,让我买烧伤药给她们。”

    “所以我信了,她们灵魂听到了就会跑,不会停留在肉身里,这样就不会被灼伤了。”

    公孙影察觉自己似乎真的变的有些冷漠了,此时她心中没有安慰她之情,反倒是注意到暮朝云王叔对霄国后事的熟知。

    “殿下王叔是否经常来往霄国,不知能否一见,没准与家父家母是旧识。”

    暮朝云胸口微微起伏,数十人围攻一人,手持弓箭设伏以待。

    被围守之人双手沾满血污,刀光剑影闪过,她被护在怀中,只是依稀听见王叔唤她小名。

    “小此木,别怕,一会儿你要乖乖走回家,你父王站在楼台上等着你。”

    她抬眼望去的一瞬,王叔手指划过她的脸颊,一瞬间倒在了地上。

    她害怕的后退了几步,天渐渐黑了起来,她双膝跪地安静的对着王叔磕了三个头。

    自此之后也造成她如今恭顺的表象。

    “怕是不会相识的,王叔在霄国没有亲人朋友。”

    暮朝云转了身,手拨弄着药材,“王叔火化的时候我拼命喊,那一刻才感觉阿妹和王叔真的走了,我记得当时我喊得特别大声特别崩溃,嘴里不停的喊着名字。”

    公孙影闻言虽心血翻涌,可听到暮朝云说她的王叔已经去世时,她只是有些落寞,攀亲戚这路怕是用不上了。

    可是就算攀上了亲戚又有何用,难道还能指望异国皇族帮他国臣子平冤吗?

    想到这儿,公孙影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她口口声声的为父亲,恨任烬灯,可现在她却在异国中待了数十日。

    她有些看不懂自己了……

    暮朝云:“也不知王叔和阿妹火化之时,有没有感到痛苦。”

    公孙影上前一步,“皇表……咳……我相识的一个故人说过,人是灵魂体和肉身的结合体,死亡前后灵魂体会出体,火化的只是肉身,对灵魂体没有损伤,是没有疼痛感。”

    暮朝云眸子淡淡,“都过去了。”

    公孙影眉目宛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背了下手。

    “日后我要是去世了,我不要立刻进行火化,我要在灵前躺上个十天半月的。”

    暮朝云:“为何?”

    公孙影左右看了一眼,“我和你说个秘密。”

    暮朝云点头。

    “我母亲在生我妹妹公孙蛮时,母亲难产,父亲坚持保大,于是妹妹一生下便没了呼吸。”

    “但母亲不愿面对妹妹的死讯,她抱着妹妹坐了一夜,可等到第二天时,妹妹突然坐起来,婴儿的啼哭声将所有人都惊醒了。父亲说是母亲的爱感动了上苍,上苍这才赐予了妹妹一丝生机。”

    “但是为了怕妹妹被人用异样目光看待,父亲对外宣称是被羊水呛到了,咳出来便好了。”

    听完后,暮朝云低低沉了一声。

    公孙影又在暮朝云的眼神中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这是怀念一个人的神情。

    “如果……”

    加布里埃尔突然走进来,将暮朝云的手拿下,“这世间没有如果。”

    公孙影注意到加布里埃尔神色偏冷,身上也没有新的香味。

    加布里埃尔无声冷笑,“就像公孙神医一样,如果神医未去偏僻巷中,那么也就不会被拐到这禾女国中,如果娜娅夫人未因献舞入宫,那么也不会因失血过多而亡,所以这世间没有如果。”

    暮朝云沉默片刻,“这世间虽未有如果,但如果这世间的恶人能少一些,或多一些善,那是否她们的结局会改变。”

    埃尔冷哼,转身背过手,“你是善了,但你的善仅仅是往地牢内送吃食,又怎会改变结局,到头来不还是全凭王上的喜恶?”

    暮朝云一瞬间面无表情,“别一时口快犯了忌讳,你应称呼为父王。”

    埃尔声音抖了下,静了一瞬。

    公孙影心中不免疑惑,一个称谓而已,怎就让他慌了神。

    他瞥了眼公孙影,“当然她除外,但前提是她自身的医术对父王有价值,人只有有价值才有资格改变结局。”

    公孙影望着他,从前,她知自己医术惊人,天赋异禀。

    可渐渐的她被宠爱裹满身,仿佛万物只要嘴甜些便可触手可及。

    是从什么时候她开始忽略自己的价值了呢?

    公孙影内心波动着,暮朝云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

    公孙影:“有一点你错了,不管是娜娅夫人还是我都是有自己的价值的,当她凭舞姿赢得赞赏时她自己也是欣喜的,她觉得自己的舞蹈得到了认可,凭借名气入宫献舞,我想她是开心的,何况嫁入王族不正说明她有过人之处,又怎能说她没有价值?但……对于她的遭遇我感到悲痛,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她名气不要这么大。”

    公孙影内心的小人叫住了她,她对着公孙影露出担忧的目光,“希望她的名气不要这么大,你是如何说出口的。这世间为何总要受害者妥协,似乎受害者才是原罪?”

    公孙影感觉头皮发麻,一时间她不知作何回答。

    公孙影不知怎得开口解释,不知是对面前的二人,还是对曾经的自己。

    公孙影:“人都是视觉动物,一开始会有欣赏之情,可相处长了就没了,如果性格没有那么讨人喜欢,宠爱自然是不长久的。”

    公孙影:“也许是欣喜的,可渐渐的她被困于宫中就变成了强颜欢笑。”

    公孙影渐渐的感知不出自己是何情绪,她透过日光打量着自己,心中发虚。

    她的心乱了,连带着言行也是乱的。

    可人一旦自身的价值成了威胁,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大殿之上,她弓着身子跪着,额头上的细汗滴落,总管太监一脸担忧的说着话。

    “小祖宗诶,您就先回去吧,陛下现在已经就寝了,何况大将军之事陛下也是有心无力啊。”

    公孙影自知自己也并非不识时务之人,话已经到了这份上,她怎么会不明白。

    她扯着嗓子喊着,“可我就是倔强,我想赌一赌天子的仁心,都说帝王之家不谈感情,可我就是想看一眼陛下,于我而言这位素未谋面的皇表哥,一步一步实现我心愿的皇表哥,是否真的如世间传言般是个冷面无情的帝王。”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仿佛她心中所想他皆能料到,这次她要印证自己的猜测,孔德晋川到底是谁。

    大殿内侧传来杯子碎的声音,公孙影闻声,低头行礼。

    “大将军公孙衍之女公孙影特来求见陛下。”

    总管太监左右为难,他知眼前这位姑娘,是陛下放在心上的人,所以他动不得,但这人他也必须给请走。

    总管太监小声对她说着,“奴才听闻太后娘娘近日食欲不振,似是染了风寒,小姐您医术高超不知能否前去一看。”

    暮朝云静心听着,“是啊,也许她只是一时贪玩,不想继续……”

    加布里埃尔打断她,对着她喊,“十四不会回来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而他也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暮朝云还是那样平静,“他得到惩罚的前提,这也将会经历一场浩劫,你又怎知这不会造成一种更坏的局面?又或者你本就不在意,不过是为了你的私心。”

    公孙影茫然的抬头,她终于知道暮朝云在看什么了,不仅是她,还有加布里埃尔也是如此,他们有时的纵容玩笑皆是基于另一个人。

    她默默的拿起药锤一点一点的磨成粉状,一时之间三人相继无言,各怀心事。

    三人间的关系渐渐微妙起来。

    加布里埃尔半抬起眼帘,目光落在了暮朝云的手腕处。

    公孙影打破了平静,故作不在意,“王姬是把我当做影子吗?”

    她与加布里埃尔也恰好同时开口说话。

    加布里埃尔声音淡淡,仿佛在询问一件寻常之事。

    但他的神情却出卖了他,“他又让你献血了?”

    暮朝云将白纱紧了紧,“今日要多吃些补一下了。”

    空气似乎凝结了一瞬,公孙影也注意到暮朝云手腕处包裹着的白色纱布。

    她发现自己遗漏了一个问题,“为何娜娅夫人是失血而亡,当时在地牢时王姬也曾提过一句,王上要你们的血有什么用处吗?”

    暮朝云说的不紧不慢,“我曾说过有些事有些人是要自己去感受的。不安又或者是害怕的情绪也是要发泄的,就像是这手腕上的伤口,伤口不及时清理,一直存在终有一天会出问题的。”

    暮朝云本是不想挑明的,但刚才公孙影的神情让她有些心疼,她想告诉她,起初是因为她与十四神似,可她也知道她们是两个人,虽然嘴上说着明白,可心里一直在装糊涂,装着装着就会有欲望,会渴求,会一直记在心中。

    各国在它国安插眼线也是习以为常之事,所以传着传着也就传到了她的耳朵,霄国皇帝将平定西北的大将军赐死一事,其女被封郡主,却离奇失踪。

    她被抓入地牢后,公孙一姓和年龄让她知道了公孙影真正的身份。

    她本以为公孙影经历变故后又流落他国定会大哭大闹一场,可未曾想公孙影很安静,还很聪明的将脸涂花。

    她本想着观察几日,就将人送回去,顺便卖一个人情。可直到那天公孙影主动去找她说话,她看着那双眼睛,她改了主意。

    可也就从此开始,她夜半常做噩梦,梦中十四被打的出血,仍旧不屈服认错,父王的脚踩在她的手背上,用剑将她的手脚筋挑断,她卑微的趴在地上,眼神在笑。

    她深知这是她一直压抑着情绪所致,可她没有办法,但她不想公孙影日后变成另一个自己。

    一个言语错乱,带着假面的人。

    暮朝云:“前日传来了和你有关的消息。”

    公孙影垂眼,“是什么?”

    暮朝云:“你父亲的牌位放入了太庙,据说是臣子的最高礼遇。”

    公孙影歪头,“殿下知道我的身份?”

    暮朝云“嗯”了声。

    公孙影笑了,将这句话在脑海里播放了无数遍,暮朝云和加布里埃尔自觉的离开了房间,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她。

    公孙影将手抬起,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静静的磨着药粉,一颗一颗的数着药材。

    她吸了吸鼻子,想着她们口中的十四,她的性格习性面容在她的脑海中穿成一串,“她应该和自己一样吧……她听过血脉纯正的初拥有将将死之人的灵魂净化让其重生的秘闻,虽不知真假,但重要的是这位十四王姬死了以后没有一个人为此努力,他们都没想过要救活她。”

    她看似被人所爱,可却是可怜。

    她念着国师留给她的心法口诀,沉心静坐,她要变强,要活下去,只有变强大才能保护自己。

    她觉得身体发热,额头冒着细汗,眼前一黑吐了口血。屋门被打开了,她隐约间看到了国师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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