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死有余辜
徐飞在听到两个警察的谈话后，终于知道自己要寻找的漏洞到底是什么了！
“这个张伟的身上没有那个张伟的毛发。”
“张伟身上没有张伟的毛发。”
徐飞嘴里一直嘀咕这几句话。
“小飞，怎么了你是？魔怔了？”
张山突然出现在徐飞后面，他好几天没看到徐飞了，想着来刑侦队看看他，没想到一来就看到徐飞这个样子。
“呜呜，小飞啊，你怎么魔怔了。”
张山抱着徐飞，痛哭流涕。
“呜呜，这该死的刑侦队，把我家小飞给弄中邪了，小飞啊回民警队吧，以后我每天中午把自己的鸡腿给你吃。”
徐飞听到张山的话，没好气的打他的头：“你干啥呢，我没事，就是想案子有点入神而已。”
张山抹了把脸：“小飞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中邪了呢。”
徐飞拍了拍张山，起身走向刑侦大队办公室。
“王队，我有个思路。”
王飞看见徐飞走进来，听到他有了新思路，好奇道：“哦？小徐你发现什么新思路了？”
徐飞俯下身子，在王飞耳边说着：“……”
“……”
“……”
王飞眼神一亮：“好，就照你说的办。”
徐飞：“我还有个发现，需要先出去一趟。”
一个小时后，徐飞回到了龙山区公安分局，进入传唤室。
“徐警官，可以放我走了吗？”程二路看见徐飞进来问道。
徐飞笑眯眯的回答：“不急，我这里还有几个发现，想询问一下你。”
“你一直问这问那的，我们庄稼人不比你们城里人闲，我们还要种地呢！”程二路的语气已经隐含着怒意。
“放心，耽误不了多久，问完之后我保证不再传唤你第三次。”徐飞拍着胸脯作着保证。
程二路无奈道：“那你问吧。不过问完后必须放我走，并且不能传唤我第三次。”
“之前我们询问，你会何洛洛的笔迹是因为你从小就给何洛洛写作业对吧？”
程二路点头：“是这样的。”
徐飞看着程二路，决定从心理防线击溃。
“我们调查了何涛家的所有东西，从何涛家的存折里找到了一个可疑的转账记录。”
程二路疑惑的看着徐飞：“徐警官，我之前不是说过从来没有在偷猎动物上拿过钱财，难道你发现了何涛家向我们家转账的记录？”
徐飞摇摇头：“恰恰相反，不是何涛向你们家转账，而是你们向何涛家转账。”
程二路听到此话，如遭雷击，他自然知道徐飞说的是哪笔转账记录，只有那一笔。
十年前的那一笔。
徐飞看了看程二路脸上的神色变化，继续回答：“我们发现，十年前的九月二十八日，你们家账户向何涛家转账了五万元对不对？”
程二路眼神躲闪：“这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还小，不记得了。”
“真的吗？五万元唉，那可是十年前的五万元。”
程二路的右手开始握紧：“我说了，我那时候还小，不了解这个。”
徐飞继续开口：“我们后来调查发现，一个月后，你们的母亲刘桂娟就因为急性肠胃炎去世了。”
“是因为没有钱治疗吗？”
“别说了，别说了！”程二路开始抓着自己的头发，脑袋磕在桌面上。
徐飞看着程二路的动作，知道正在慢慢突破他的心理防线。
于是继续道：“既然都查出急性肠胃炎了，为什么要给何涛转五万元呢？如果留下这钱，你们的母亲很有可能治好病，现在还活在世上。”
“是不是因为何涛朝你要钱，你害怕不给的话村里人会说闲话，于是把你母亲的救命钱给了何涛？”
徐飞只能加大力度，虽然他也不想这样，但是没办法。
“啊啊啊！”程二路猛的咆哮。
他抬头看着徐飞，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愤怒的开口：“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徐飞没有说话，静静看着程二路愤怒的咆哮。
良久，程二路终于发泄完，瘫在桌子上，浑身上下好像被抽干了一样。
徐飞从外面招了招手：“王队，来包烟。”
徐飞给程二路点上一支：“可以知道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程二路猛吸一口，吐出烟雾，好像把多年的：不满都给释放出来一样：“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十年前的十月十五日，那一天我母亲查出来急性肠胃炎，在医院里医生告诉我必须马上做手术，否则就有生命危险。”
“然而，当我去银行取钱的时候，银行柜员告诉我我们家已经没有余额了。”程二路眼神发红，“当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好像天塌了一样。”
“我记得母亲和我说过，家里还有五万元，但是怎么会没了呢？”
徐飞顺下去：“后来你知道是何涛把钱转走的。”
“没错！”程二路狠狠地捶了一下桌面，“那个王八蛋知道我们家的密码，就自己偷偷把存折偷走，把钱取走了。”
“当我去找他对质的时候，他直截了当的承认这件事，并且告诉我钱已经被他在赌场挥霍光了。”
徐飞心里怒火滔天，心道何涛简直罪有应得。
“当时母亲治病急需用钱，我跪下来求他能不能借我们家点钱，他直接把我赶出他们家，那一天，我在外面跪了一晚上！”
程二路谈及此事的时候，反倒一脸平静，就像叙说一件别人的事情。
“后来，我没有借到钱，母亲当然也去世了，从此，我就彻底恨上了何涛还有他的儿子何洛洛。”
不仅是徐飞，传唤室外的其他警察都看着程二路，心里已经对他产生了同情，同时都觉得何涛简直是死有余辜。
徐飞看着程二路诉说着前尘往事，缓缓开口：“你的计划很完美，但你知道你有一步算错了吗？”
程二路疑惑的看着徐飞，他的计划很完美，人证物证都有，到底是哪一步算错。
“的确，何涛猎枪上的指纹，以及何洛洛的笔迹这两个关键线索，是我们警察最先注意到的，而这两点你都完美的把自己挑出外面。”
“但是。”徐飞右手食指敲了敲桌面，“你忘记了一点，何洛洛的笔记上没有何洛洛自己本人的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