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时澈出现
季闻璟给的卡还是比较丰厚的,白姝买金子的时候,金店导购看她的眼神都不对。
一面恭维,一面又带着些怀疑,好似这钱是不正当得来的。
白姝才不管她什么想法,她一下买了三十根金条,每条都是足足一百克,无极在识海处快乐地翻跟斗,嘴里胡说八道:“接有钱大方霸总,接接接!”
也不知他最近都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白姝拎着沉甸甸的金条,一边喜悦一边担忧:这么大的金疙瘩,她怎么用丹火提炼?会不会无极还没升级,她先升天了。
转过一条街,白姝看到一家炸鸡店,她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六条这几日疗伤间隙会看电视,看到炸鸡的广告就直流口水,这只倒霉的小狐狸,刚入世就差点丢了命,这些花花绿绿的人间食物,它连尝到的机会都没有。
说起来,六条才刚满两百岁,换算成人类的年纪,也就十来岁罢了,还是个小孩子。
白姝提着炸鸡和金条往回赶,途中还顺手买了一把黄符纸,作为修士,画符乃必备技能,是看到就想买的程度……
刚走到小区门口,敏锐如她,看向了一侧的绿化带。她略略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绿化带中躺了一个中年男人,灰色的布衣上都是斑斑血迹,若不是胸口还在细微的起伏,和个死人也差不多了。
高川醒来的时候,眼前正坐着一只……
一只白狐?
白狐竖着尖尖的耳朵,毛茸茸的小脸上一对葡萄似的眼睛正好奇地看着他,见他醒来,狐狸发出奶声奶气的声音:“姝姝,这人醒了!”
高川:???
他活了四十多年,见过的灵兽屈指可数,更别提会说话的了,这得灵智开到什么程度啊!高川怀疑自己是濒死前出现了幻觉。
六条同情地看着呆愣的高川,又说了一句话:“姝姝,他好像被人打傻了。”
轻巧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少女的身影映入高川的眼帘,她眉目如画,气质出尘,高川突然睁大了眼睛:“你你……你是修士?”
他过于激动,起身的幅度一大,便痛得满眼金星。
白姝伸手轻弹,一道精纯的灵力注入高川肩膀上的伤口,缓解了他的疼痛。高川缓过一口气,他低头看了眼伤口,那是遁逃之际,被时澈的刀砍伤的,此刻伤口正冒着丝丝黑气,就像他那把黑气凝成的刀一样,充满着不祥。
“多谢小友。”高川心中感激,如果不是这个姑娘救了她,他应该早就死在草堆中了,“但是我留在此处恐怕会连累了你,我这就叫我的同伴来接我。”
白姝点点头,被连累不是她希望的。
“你的伤很严重,像是被……”白姝仔细思索着,“像是被怨气所伤。”
“怨气造成的伤口,很难痊愈。”白姝说道,这种伤口她曾在一个秘境见过,那个秘境有一只怨念凝成的妖兽,被它撕咬的伤口仿佛被烈火灼烧,又仿佛极寒刺骨,非常难捱,她眼睁睁看着一个低阶修士痛苦到自爆元神。
这个高川修为也普通,白姝担心他熬不过去。
“若是有高阶修士以灵力为你驱除黑气,你的伤口才能痊愈。”白姝提点他。
如果没有,那他这辈子恐怕都要受伤口之痛。
高川苦笑了一声:“高阶修士?这世道灵气稀薄,高阶修士少之又少,再加上——”他又想起时澈,仇恨与恐惧让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再加上十年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叫时澈的年轻修士。”
“他的修为深不可测,我们原本以为又多了个同伴,没想到此人嗜杀成性,见到修士二话不说就会吸干他们的灵力,残忍至极,这些年我们损失了好几个高阶修士,低阶修士更不用说。”
“我们人心惶惶,于是准备联手灭杀他,甚至将四象诛魂阵这种古老强大的阵法都祭了出来,没想到……”
高川失望地说:“在时澈手下竟然连一刻时间都撑不到!这实在是……这实在是……”
时澈,又是时澈。
六条听到这个名字,浑身的毛就炸了开来,像一颗爆炸的糯米团子,连出口的声音都变成了粗声粗气的男人声:“时澈!他也差点杀了我!”
三人都沉默了下来,白姝这才明白那日在盛典时澈对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小修士,你还太弱,我给你点时间修炼。”
原来如此。
合着也想吸收她的灵力,只不过白姝修为太弱,他看不上!
简直……岂有此理!想吃还要挑嘴,想要她命还要被嫌弃?!
白姝的脸色也不好看了,无极突地开口:“小白,这人伤口上的黑气,恐怕和施术者有感应。”
换言之,这里很快就会被时澈发现。
高川已经拿起了手机,他拨下一个号码,只是这简单的动作就已经让他疼得背心湿透,伤口如万蚁噬心,要不是白姝的灵力为他缓解了一下,他都不知会变怎样。
白姝已经来不及等他打电话,她掏出两张白日里顺手买的黄符纸,咬破指尖,飞速的画出隐匿符,手一扬,符纸飞到高川身侧,嗡的一声,红光隐现,看不见的屏障将高川围了起来。
“噤声,来不及了!”白姝飞快地说着,提起脚边的六条,一起跃进屏障结界里,尤嫌不够,她十指翻飞,几个手诀迅速成形,没入结界之中,将结界中两人一狐的气息藏的严严实实。
这一套动作刚做完,下一刹,门被敲响了。
“咚咚——”
声音不紧不慢,显得敲门的人很是悠闲,伴随着他愉悦的笑声:“有人在吗?”
没人出声。
“哦?没人开门是吗?”那人依然笑着,“客人上门,主人不迎接,真是不礼貌呢!”
“那既然如此……”
“我也不用讲礼貌了吧?”
“我进来了。”
砰——坚韧的防盗门在绝对的力量跟前仿佛变成了豆腐,轻而易举的就被打了开来。
结界内的三人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见一道颀长的身影,懒散地走了进来。
黑色的外套,黑色的长裤,白皙的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不是时澈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