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能力
“为何，王公子不是每天下午未时末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吗？”妩眉边问边往厨屋里走。
“那是以前了，他现在又有了一个挣钱的活计，以后会更忙的。”
“什么活计？”妩眉好奇地问。
“喏，今天加菜。”周倩将手里油纸包着的烧鸡递给妩眉。
“今天有烧鸡吃？闻着真香，我这就装盘。”
“木东哥被聚鑫酒楼的大小姐请去当账房了，以后他下午每隔一天都会去酒楼做事情。所以，以后的休息日再想坐他的渔船去汶河上的话，还得看是否能刚好和他不去酒楼的时间想合才行。”
“没事的，我们是每七日休息一日，总有合上的时候的。”
“你倒是反应得快！这烧鸡就是木东哥在聚鑫酒楼买的，说是请客。”
“嗯，不花钱的烧鸡闻起来更香了。”
吃晚饭的时候，妩眉吃着烧鸡，满含希冀地问周倩：“小姐，您说若是我的弟弟顺子也能学好这些算学的学问，他将来是否也能到城里的商铺里当个账房先生？”
“按理说，若是学到木东哥目前的这个程度，就没有问题。”
“那我下次回去将王公子的事情告诉他，他学习的劲头应该会更足的。”
“字也要多认多写，做账的话，账本上的字也要会写才成。你回家多鼓励他。”
“是，小姐。当初您说他学习算学更好，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是的，认得些字，会些简单的加减，可以到城里来找店铺的伙计的活来做，若是这两样都学得更好，更透，就能做账房做的事情了，那样挣得就能更多些。”
“就是要比大多数的人有本事才好。”
“妩眉你这句总结得好，是这个理儿。”
“跟着小姐，我也觉得自己变得聪明了。”妩眉夸自己的同时，偷偷地拍周倩的马屁。
……
得知王一栋要去聚鑫酒楼做账房，他的哥嫂着实高兴。
以前，嫂子曹氏还有些嫌弃这个小叔，觉得他住着自己家的房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到他能固定给迎春楼和聚鑫酒楼送鱼后，知道小叔每天都有不少的固定收入，对他的看法就渐渐发生了改变。
再后来，看他每天在家点着灯在沙盘上写写画画的，说是学写字和算学，曹氏本来有些嘀咕他浪费了不少的灯油，虽然买灯油的钱都是王一栋自己出的。
知道王一栋是跟着周倩学习的这些，不免心中觉得周倩有些不顾男女大防，就为了自己的喜好，要求小叔子跟着学些没用的东西。
再到得知王一栋因为所学的这些被酒楼的大小姐看中，要做账房先生了，曹氏才知自己目光短浅。
“当家的，这以后小叔子即使不打鱼卖了，他有本事在身，也能去给大的店家做账房，怎么样都不至于过得差吧？”
晚上，曹氏躺在床上，和王一桥说着话。
“是，我这个兄弟是出息了。当年我爹就能写些字，更是会算，可惜他去得早。现在，一栋跟着周小娘子继续学后面的，有了立身之本，爹娘在九泉之下也就放心了。”
“你怎么没有这本事？”
“我当初跟着爹已经将爹会的学得差不离吧，现在开个小铺子，够用了。”
“你说，将来青儿跟着他叔叔也学学，是不是也能有这个本事？”
“青儿还早呢，才两岁多，等他长大些再说。”
“当家的，小叔和周小娘子走得这么近，再过些时日，他们的事也许真的能成。”
“能成也好，周小娘子虽说家中只她一个，你没听一栋说起她搬出牛角巷后就买了个丫鬟。若没有些身家底子，她能这么干？
何况，你看她能写会算的，还能教得一栋现在做了酒楼的账房，可见她是个有学问的，以前的家境肯定不错，估计是有什么不测才落得到富户做了丫头。
如今又凭着本事自赎出来，带着个丫鬟还能在临州府城生活无忧，周小娘子是个本事大的，一栋若是真能和她成了，也是一栋的福气。”
“她如今一个人，就怕她克家人。”
“见识短浅！”王一桥不屑妻子的话：“睡了，明天一早还要到铺子里去。”
王一桥翻了个身，不一会就响起了轻微的呼噜声。
曹氏想着儿子的未来，过了好久才睡着。
……
王一栋开始在酒楼看账做账，由于他写字没怎么练过，写出的字没有什么体，可是他一笔一划写得很工整，做的账簿看上去干净。
金小姐有一次来到酒楼，正好王一栋也在。
金小姐拿起王一栋写的账簿，觉得比以前的老账房写的更清楚，让查账的人看起来更明了。
有些好奇王一栋的字，金小姐问他：“王一栋，你的字没有练过吧？”
“大小姐，我没有正式上过学，以前小时候就是跟我爹认了些字，前几个月，我又跟着人学写字、认字。
因为没有多少钱，就没有买笔和纸练字，就是做了一个沙盘，每天拿木棍在沙盘上写字，所以用毛笔写字的话就不像别人能写的那样好看。”
王一栋的话让金小姐有些动容：“沙盘是什么？”
听了王一栋对沙盘的描述，金小姐更是觉得王一栋学习的不易，这样的条件下能够学到这种程度，可见王一栋的刻苦，心中不禁对这个小账房先生生出了钦佩。
此后，金小姐每次到聚鑫酒楼来，都会到酒楼的账房所在的房间看看王一栋在不在。
若是他在的话，金小姐就会在那里和王一栋说说话，问一下酒楼的收支如何。
王一栋每次接触到账目，并不是看过那些数目算收益做账就算完，他也是个有心人，会仔细看那些具体的条目，根据近段时间什么菜品被点得多卖的好，知道哪些菜肴更受欢迎，因而向金小姐给出自己的建议。
金小姐觉得他的建议有数据支撑，也因此对受欢迎的菜品和不那么受欢迎的菜品的采购量做些适当的调整。
这么一番操作，酒楼的销售额居然有了明显的提高。
金小姐觉得自己的眼光实在独到，让王一栋做酒楼的账房算是捡到一个宝了。
她也不吝啬，王一栋到酒楼才干了两个多月，金小姐就将原本讲好的每个月二两的工钱提到了每月二两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