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熟悉这个家（二）
“好了，莹儿饿了吧，摆饭吧。”二夫人止住了话头。
问过周倩也还没吃，二夫人就留她一块儿吃早饭。
饭厅里，二老爷、二夫人、周莹、周倩围坐在一桌。
周莹和周倩都有丫鬟在一旁服侍，明月本来给二夫人和二老爷布菜，秦姨娘说自己来，接过了给二夫人布菜的任务。
二夫人吃得似乎很是舒心，说道：“我能享到秦姨娘侍候的福可不多，本以为你不会服侍人呢，看起来也能做得好。”
秦姨娘低着头小声说：“夫人仁慈不怪我，以前是我孟浪了。”
“嗯，你好好服侍夫君就行，以前我不计较。只是你生了三小姐，如今她也好了，为了她的脸面，你也要懂些事才对。”
“谢夫人宽宏大量。”
饭桌上的二老爷跟没听见妻妾之间的对话一样，慢条斯理地吃着饭。
周莹吃了两个小包子，又继续喝一小碗米粥。
吃着吃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瞪了周倩一眼。
周倩刚好抬头看见，冲着她讨好地笑了笑。
见周倩如此，周莹也不再关注她，埋头吃粥。
周倩凑近周莹，指着她的衣服说：“二姐姐，好看！”
为自己的讨好，周倩感到一阵恶寒，还得装作小童说话的语气，可是情势如此，不如此咋办呢？
“那是，我穿大红就是好看，萧志哥哥说过的。”周莹炫耀地扭了扭身子。
吃过了早饭，秦姨娘告辞。
快走到院门口时，周莹追了过来。
“喂，那个，等一下。”
四人站住，望着她。
秦姨娘问：“二小姐可是喊你三妹妹？”
“嗯，三、三妹。”周莹显然在适应这个称呼：“你以后不要穿大红的衣服了。”
“好。”周倩没有任何停顿的同意显然也有些出乎周莹的预料。
站在院门口看着四人走远后，周莹小声和丫鬟杏子说：“三妹好像是不傻了，以后萧志哥哥再不会说我也不聪明了，对吧？”
杏子自然附和：“是。”
桂园主屋里，大丫鬟明月给二夫人揉捏着肩膀。
二夫人坐在梳妆台前，手中把玩着一支玉钗。
“夫人，秦姨娘的变化还真是大。以前只要让她在门外多站会儿就会嚷嚷着让二老爷知道她身子不适，今天居然啥事没有？”
“那是她学聪明了，以前她以为那样能给我添堵，笑话！
小户人家出来的做妾的玩意儿！如今她算是明白她的身份了，还不算太蠢。”
“她怎么就学聪明了呢？”明月不解。
“也许早两年就已经明白了，现在这样是为了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三小姐。
当初那样被夫君宠着，甚至不用来给我请安，仅仅两年多，新人又进门，不怕她长得如何惹人怜爱，还不是一样被丢到脑后。哼！
她本以为三小姐就是如此了，没成想竟然好了，为了三小姐的以后，她才到我面前伏低做小的。”
“那夫人您……？”
“看她以后的表现，若好好地，我也不是不能对三小姐好些，谁让我是她嫡母呢？”二夫人轻描淡写地说。
早上的一番经过让周倩体会了一把妻妾之间地位的差别，更加确定了以后要夹着尾巴做人了，谁让她是个庶女呢。
她也明白姨娘今天去给二夫人请安是为了什么，对秦姨娘的心更近了一分。
此后，秦姨娘每月的初十，二十、三十必去桂园给二夫人请安。
刚开始，她去得更勤，可能二夫人也不大愿意自己夫君的美妾老在眼前晃，看着就心情不好，就让她逢十去。
于是秦姨娘就雷打不动地去给二夫人请安，风雨无阻。
每次去，周倩必跟着。
看着秦姨娘像个丫鬟似得服侍二夫人，还时不时地给二夫人逗趣，周倩真为秦姨娘觉得累。
她就只能表现得更加乖巧懂事。
周莹比她大两岁，个性有些跋扈，周倩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天，周倩跟着秦姨娘到桂园请安，没成想林姨娘居然也来了。
“你现在大着肚子，请安就免了，身子要紧。”二夫人扮演着贤良人。
“秦姐姐总是固定的日子来给夫人请安，妾虽有身子，不好来的太勤，可也不能被秦姐姐比下去。
记得以前秦姐姐可是很少到夫人这儿来的，如今如此地懂分寸，二爷一定更疼你了吧？”林姨娘酸话直冒。
“你有着身子，自然要秦姨娘多服侍二爷，等你生了，二爷自然会去听荷苑。”
“母亲，林姨娘肚子里的妹妹，不知道会不会跟三妹妹一样也不好玩，就只知道说‘好’，其他啥都不说。”周莹看着林姨娘的肚子，对二夫人说道。
“二小姐，我生的小少爷一定会很聪明的，肯定不会像三小姐那样是个闷葫芦的。”林姨娘笑着说。
“会是弟弟吗？母亲，可我想要个妹妹，萧志哥哥就不喜欢他的弟弟，我也不喜欢弟弟。”
“可不要胡说，弟弟或是妹妹要林姨娘生了才知道。”
“我不管，我只要妹妹！讨厌弟弟！”周莹不乐意地说。
二夫人没有再说什么，让杏子带周莹回房去玩。
从桂园出来后，林姨娘和周倩他们有一段同路。
秦姨娘他们在前，林姨娘和她的丫鬟走在后头。
隐隐约约听到林姨娘气恨恨地说：“什么生个妹妹，三小姐净瞎说，我这胎定是个少爷，朝圣庵的素心师太给我看过八字，说我头两个都是儿子。”
心巧在一旁扶着林姨娘，急得小声劝：“姨娘小点声，二夫人知道了可不好。”
林姨娘这才闭嘴。
自然有耳报神将林姨娘的话传给二夫人。
“哼，本以为这林霜儿比秦羽苏厉害些，谁知道也是个拎不清的。随她生个什么，可不都是庶出吗？还能翻出花来!
莹儿说她肚子里是女孩，肯定错不了，小孩看这个最准了。我等着看三个月后她怎么哭。哈哈哈，倒时候又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