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往事
得到了文师的吩咐之后，王猛便主动出列，从旁边林子中将全身被绑的严严实实的阿骨打抓了出来。
随后在阿骨打腿上用力一踢，就让阿骨打整个人跪在了墓碑前。
因为阿骨打的嘴里面早早被塞了一团布，所以没有办法说话，但他还是用愤恨的眼神看着周围的人。
“今日，以阿骨打之血祭奠老寨主！”
文师上前一步，语气低沉，神情严肃。
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面前的墓碑。
而宁星河也是注意到，这个墓碑上面并没有太多的信息，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名字：霍铁。
名字听上去很是普通，但是随着文师的言语讲述，宁星河逐渐的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铁血的形象。
“老寨主数十年前和我在此创立清风寨，三年前于草原上遭遇草原王庭袭击，为保我清风寨存续。
老寨主带领数百骑兵，血战不退，壮烈牺牲。然，吾等无能，至今连老寨主尸身都未曾夺回。”
说道这里的时候，文师的声音中也是带着呜咽，心情激荡。，
什么？
这里面居然没有……
那岂不是代表着，这里面只是一个衣冠冢？
忍不住悄悄看了眼霍笑笑，只见她面容平静，只是却用自己的牙齿紧紧的咬住下嘴唇。
“幸得苍天有眼，霍寨主郎君，擒得阿骨打。”
“今日，斩杀阿骨打于老寨主墓前，聊慰老寨主在天之灵。待日后，踏破草原王庭，方可告慰老寨主。”
“踏破草原王庭，告慰老寨主！”
“踏破草原王庭，告慰老寨主！”
“踏破草原王庭，告慰老寨主！”
在场的这群人忽然齐声呐喊起来。
三声过后，便全体安静了下来。
“寨主，阿骨打，便由你亲手血刃。”文师目光转过来，看着霍笑笑说道。
霍笑笑点了点头，踏前一步，一手持剑，站在阿骨打身边。
“爹，今日先为您取一点利息，女儿发誓，此生必将覆灭草原王庭。”
话音刚落，手起剑落。
阿骨打丧命与霍铁墓前。
文师上前，将阿骨打的头颅摆在正前方。
“尸体带回去喂狗。”文师对着王猛那群人吩咐道。
“是。”
王猛等人上前，将阿骨打的尸体拖走离去了。
现场只留下了霍笑笑、文师，小小和脑袋发懵的宁星河。
这是宁星河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
以前从电视剧上看到的，和现实中发生的，始终有着极大的不同。
这就是杀人吗？
宁星河双腿止不住的颤抖。
“寨主。”
“文师，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和我爹说会话。”霍笑笑开口说道。
“是。”文师抿了抿嘴，表示知道了。
对着小小和宁星河示意了一下，就要带着两人下山。
“星河，你留一下。”霍笑笑又开口：
“你我成亲，我爹还没见过你呢。”
“嗯。”宁星河的声音有些颤抖。
其实他是想离开的，这里还摆着阿骨打的头颅。
怒目圆瞪，他还是很害怕的。
可是两条腿莫名的变软，走不了路，甚至现在站在这里也是勉强站着。
若不是为了自己最后的那一点面子，怕是早就瘫软在地了。
“星河，你过来，让我爹看看你。”
“嗯。”
只是脚下却不带移动的。
“你这是……”霍笑笑终于注意到了宁星河的异样。
“没事。”宁星河的目光焦点不再落到阿骨打的脑袋上，而是看着远方的草木。
同时告诉自己，没事的。
努力的抬起一条腿，想要往前走。
没想到，下一秒，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朝着地面摔落。
好在霍笑笑眼疾手快，一把搀扶住了他。
“你害怕了？”霍笑笑不禁有些好笑的问道。
“我没有。”宁星河还有着自己最后的倔强。
霍笑笑一个女人都不害怕，自己怎么可能害怕呢？
“那我怎么感觉你的身子在抖？”
“……”
“你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吧？”霍笑笑问道。
废话。
天天见这种场景才是不正常的吧。
霍笑笑感觉到宁星河的身子还有些发软，甚至还在发抖。
笑了笑，索性直接坐了下来，把就像是抱小孩一样，把他抱在自己的怀里，他的脑袋正好放在自己的腿上。
甚至还贴心的背对着墓碑，挡住阿骨打的头颅。
察觉到这个姿势的宁星河感觉有些尴尬，想要反抗，但是身体却没有多少力气。
而此时的霍笑笑就像是陷入了回忆中。
“以前啊，我爹就喜欢这样抱着我。可惜啊，现在我再也没法躺在我爹的怀里的。”
宁星河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说些什么。
“其实，清风寨的目标从来都不是造反，一直都不是，甚至相反，我们和朝廷的目标还是一致的。”
宁星河知道，霍笑笑这是准备告诉自己一些事情了。
“小时候，我爹带着我和文师在这里建立了清风寨。我记得那时候，爹爹每天除了训练就是带着人去草原上。
我记得我问过我爹，为什么不在京城待着呢？京城那么大，那么繁华，为什么要在这里受罪。
我爹当时的回答我不懂，但我一直记得。我爹说的是：为了理想。”
“我爹的理想我以前不懂，后来我慢慢长大了，才明白了过来。我爹的理想只有一个，那就是踏破草原王庭，收复贺兰关。”
贺兰关。
宁星河知道。
贺兰关原本是大周王朝设立用来护卫边疆、防卫草原人的关口，可是在十几年前竟然被草原王庭攻占，从而成为了草原王庭随意进入大周疆土的基地。
虽然大周数次想要夺回贺兰关，却都以失败而告终。
多次失败之下，再加之草原王庭的威胁，最终大周签订只好每年上缴岁供，以求平安。
可即便如此，草原王庭仍时不时的派人进来肆虐一番。
宁星河，没有想到霍笑笑的父亲居然有着如此大的报复。
“三年前，我爹爹带人进入草原打着行商的，实际上却是想要刺探情报。却不料意外暴露，引来草原王庭的追杀。
为了保护秘密不被泄露，只好分兵两路，一路留下断后，一路将情报带回清风寨。而我的爹爹，就是在那时候牺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