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这没有你说放了的资格。
唐莹闹了失踪,躲在原先的出租屋里泡冷浴玩割腕。
席铮通知了邹家,将人送进医院。
他现在同柳泽熟,知道柳泽这人嘴严,便把人喊了过来。
柳泽刚推开急诊的门,就对上前些天在自己面前大吵大闹的邹家夫妇,彼此的眼神都略带尴尬。
再走近一看,病床上的人竟是最近在网上闹解约失踪的唐莹,他自带探究之意地看了席铮一眼。
席铮倒是一脸平静,对柳泽简单说了下情况,“麻烦了!”
席铮正要从病床旁退出一步,让柳泽做检查时,床上的人手一抬,直接拽紧了他的袖口。
泪眼汪汪地哀求:“阿铮,你别走。”
“是呀阿铮,现在冰儿最需要的就是你了。”
林惠红着眼眶,望着女儿那只鲜血淋漓的手,心疼地帮着留人。
席铮乌眸沉沉,落在自己那只被沾上红色血液的袖子,话语无温,“先让医生给你检查下。”
柳泽低头抿唇,这三言两语的,听懂了。
病床上的人是邹晴的堂姐,席铮同她原本是一对。
安置好唐莹,席铮赶回别墅。
房门打开,就看见圆床上那安静侧躺着的小身影。
一层银灰色的柔光,打在那恬静的身子上,席铮喉结无意识地滚动着。
他轻轻带上门,拐进衣帽间去拿衣服洗澡。
从他进来时,邹晴背对着他睁开了眼。
他带了一股不属于他的味道回来,是医院里浓烈的消毒药水。
淋浴间里的水声蔓开,流到邹晴心里。
她攥紧着胸前的被子,双眸紧闭。
不一会,她身后的位置塌陷了进去。
一条健壮修长的长臂,从她的侧颈窝内穿过。
一个顺带,她被背后的人轻易翻了身,鼻尖抵到了那个人的胸膛。
洗完澡,熟悉的雪松香气充斥了整个被窝,可她,还是止不住地蹙眉,想要推开。
就在她的手掌准备握紧,想到今晚视频里的张梅,柳泽在对她说手术很成功时,她又放松了下来。
抱着她的人自然知道她还没睡,低沉着嗓音在她头顶呢喃,“在等我?”
他总能时刻猜出她的心思。
邹晴不语,双眸依旧紧闭,但倏然从眼帘间钻出来的泪,却让她破了防。
他怎么可以,在抱了邹冰的同时,回过头又来抱她。
男人瞧清她脸上的泪影,心紧揪,“怎么哭了?”
邹晴还是闭目,她摇头,“没什么。”
“柳泽说了,今天阿姨的手术很成功。”
邹晴听着,哽咽片刻后,喉咙里还是挤出了一声:“谢谢!”
这声谢谢,席铮确实功不可没。
情爱和感恩,邹晴是拎得清的,是她欠席铮的。
男人的大手揉了揉她发梢,指腹轻描着她的眉骨,忽而说了一句:“想工作吗?”
邹晴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会同她提工作的事。
邹晴努力眨了眨还沾染在眼睫上的泪花,抬眸去看他。
对上视线那刻,席铮的俊脸自然地凑了过来,在她的鼻尖上蹭了蹭。
他说:“你想的话,我可以给你安排。”
“我还没毕业呢!”
邹晴还想拿她的专业摄影证书。
“非要摄影才甘愿?”
席铮的呼吸在一点点靠近她,缠绕她,让她无处可躲。
粉唇在条件反射地亲抿,席铮低眸看着,唇角内的弧度在不自觉微扬。
邹晴揪着他的睡衣,佯装镇定地做了个深呼吸,“我本来就是学摄影的。”
“那当时怎么就甘愿为了席廉学当秘书?”
席铮没忘,她学秘书的样子,是那么的清新脱俗,努力向上的。
邹晴脸颊绯红得厉害,她推了推他,“我是迫不得已。”
“你说过要谢我的。”
这时的席铮已含上了她的耳骨,慢咬轻含,“去苏城,我给你安排。”
邹晴感受着他紧贴而来的燥热气息,逐渐升温的室内空气,洁白的脖颈微扬,又粉又糯。
她想着拒绝的,可又暗自想到那清单上的八十九万。
若靠她自己一人出去工作,要在短时间内凑齐这钱肯定不可能,但靠席铮介绍就不一样。
他们这一圈的人,一个实习生都能拿到月入过万的收入,正式转正,工资会更高。
“我只懂摄影。”
邹晴的声音飘得厉害,身前的人似乎很享受她这般勾人于无形的样子。
男人的吻已擒到心口,落在她腰窝处的手也极具滚烫,“你下午做数据就很认真。”
箭悬一刻,邹晴倏地弓起身子,推搡着他的肩旁说:“你还没擦药了。”
男人眼尾猩红,将她摁了回去,低啄了两下她的小嘴,“等会擦。”
可邹晴别扭,很是别扭。
她挣扎地蹬着脚,身子也不肯配合。
磨了好一会,终于把男人眸底的欲火磨没了。
两人面对面,男人的心沉了下来,他看着她,漆黑的瞳仁已覆盖不住她了。
“你都知道了?”
邹晴一下红了眼眶,哭了。
她的肩膀抽着,颤着,一下又一下。
滑落下的泪也越来越凶,从眼尾两侧没入乌发内,浸湿了下面的白色枕头。
“为什么,你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抬手,失控地咬着自己的手背,“为什么,你还要这般对我?”
他们之间,真的不是解开所有误会就能继续的。
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在消失,席铮起了身,烦躁地拨了两下自己塌在额前的头发,沉寂的侧影对着她。
邹晴翻身,往自己身上扯了下被子,整个人埋首在里面。
难受,好难受。
她一下又一下地捶着自己的心口,有一股厚厚的棉花,挤在里面,压到她窒息。
她低吼着,痛苦着,整张脸都湿了,乌长的秀发黏在她脸上,她难受得怎么都剥不开。
倏地,黑漆漆的被子被掀开,是席铮,他的手朝她伸过去,将她整个人用力地拽起来。
“邹晴,你冷静点。”
席铮眸内的情绪是乱的,心也是乱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那些抹不去的种种,是他和她都无法忽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