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乖一些,离席廉远一点。
闻见“阿铮”二字,邹晴驻足。
侧压在两侧裙边上的手,缓慢捏紧,呼吸也乍然变轻。
男人的声音低哑凉薄,被风带起的时候,会给听的人,耳内卷来层层酥麻感。
“看吧。”男人不走心地应付着。
“阿铮,席廉都带女朋友回来了,还是那个极少露面的邹家小千金,难不成,你还放不下邹冰?”
女人的话很大胆。
就在男人刚要做出反应时,旁边小路却传来邹晴尖叫的声音。
一团黑绒绒的东西,从她两脚踝间穿过,吓得她花容失色。
“谁?”男人警惕声起。
她弓着身子,半蹲到路边的花盆边上,看清不远处的猫。
邹晴朝猫比了个安静的动作。
猫则不解地睁着一双会发亮的眼珠,冲她,喵了两声。
这下,让人更锁定住她的位置。
邹晴心跳有些加快,她可不是故意想来偷听的。
要是被席铮逮到,肯定又是一阵风暴。
谁知,她刚想溜走,方才同席铮说话的女人,便快先一步走进小路。
接着旁边的灯光,认出她的样貌,意外喊出,“邹小姐。”
这时,席铮也过来了。
他脸上的神情很是淡漠,看她的眼里充斥着厌烦之气。
邹晴尴尬地扯了扯唇角,从旁边缓缓站起。
目光闪躲,却还是礼貌开口:“不好意思,刚才有猫。”
“哦!”女人盯了那黑猫一眼,高跟踩在难走的鹅卵石上,咯哒咯哒地向她靠近。
“姚晓敏,邹小姐幸会。”
姚晓敏也是今日席家的座上宾。
姚家与席氏的商业往来,比邹家深。
二十四岁的她,生来婀娜多姿,是许多豪门公子垂怜的对象。
可她偏偏,就喜欢席铮这个女人圈里的“生人勿近”。
两年前知道他未婚妻去世,就立马从法国飞回来,想钻空。
邹晴垂眸,看着她伸来的手,刚要握上去时,却扑了个空。
是席铮,把姚晓敏的手拿开了。
姚晓敏:“阿铮,你这是干嘛”
原本该是一句质问的话,说在姚晓敏的口中,却又娇又嗲。
听起来,不像是带疑惑的情绪,而是撒娇。
邹晴的手在空中僵持了好一会,才收了回去。
姚晓敏见她白了一半的脸,打着圆场话:“邹小姐,不好意思,阿铮有些喝醉了。”
她可是席廉正式带回来的女友,说不定以后还是妯娌,不能得罪。
“没事。”
邹晴摇头,说话轻轻的,视线一直落在地面三人的鞋影上。
她不敢抬头去看此刻的席铮。
从他做出的行为可见,他的脸,肯定黑到底。
不出所料。
几秒后,从他凉薄的嘴里吐出:“跟她,不配用幸会二字。”
邹晴心底哑然失笑。
那些疯狂的亲密只是美梦里的错觉。
随后,席铮甩下无温的身影,阔步离开庭院。
姚晓敏摸不着头脑地追在后面:“阿铮,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待到庭院都恢复安静,邹晴在里面走了好久。
顺着鹅卵路的尽头,她走进一间建造精致的木屋洗手间。
广城首富家的洗手间就是不一样,连洗手台上的一切都这么别致。
台边上,还有一瓶粉色的月季插花。
每回看到美丽的事物,邹晴总会忍不住停留下。
她拿起月季凑近一闻,香味扑鼻,令她自带起笑意。
什么叫一笑生花,在邹晴的眉眼里,就能找到答案。
返回时,她的视线从面前的镜子里带过,赫然顿住。
反应过来,她已被身后的席铮翻转扯进怀里,带入隔间。
席铮是用尽所有力气在抱住她,禁锢她。
他呼出的热息,很烫,很急,也很热。
像深藏在火山里的岩石泥浆。
一旦失控,就会化为滚烫的火水,融化掉邹晴。
邹晴的小手被他束缚在胸前,使不出任何力气的挣扎。
水眸湿漉漉地夹杂着泪花,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去声音。
她应该说“放开”,可她如同哑了一样。
席铮抱着她,将她抵在门板上。
俯下的瞳仁漆黑,如古井深渊,在一点点拖着她,往下坠。
两人就这样四目对峙了许久。
席铮的视线冰凉,从她的眉眼一路拂过。
延至到被酒醉男同席廉摸过的细白肩头,都残留下属于他灼热的痕迹。
邹晴从他的目光里,深陷回神。
急促的心跳,还在耳边嗡嗡作响。
她轻咬着字句,提醒眼前的人,“席铮,我不是堂姐,不是邹冰,你不能这样对我。”
方才在姚晓敏口中听到,他还放不下堂姐时,邹晴的心,已宣判了死刑。
在前面两次的亲密失控,他是不是早把自己当成了替身?
第一次喊:冰儿。她以为是席铮在报复她。
第二次喊:小艾。她以为是席铮情难自控。
可都不是。
那都是她不肯看清现状的讽刺。
席铮恨的是自己害死堂姐,让他深爱的人失去生命。
而自己却坐享其成地来到席家,顶替堂姐的位置联姻席家。
所以他才会如此折磨自己。
而另一边听着她说话的席铮,却再也压制不下胸口那团浓浓的闷气。
从下午席廉在他面前,开始承认喜欢她的那刻起。
顷刻间,席铮压下头颅,寻着她的唇,狠狠地吻了上去。
邹晴被他裹挟的酒味,逼得瞪大水眸。
呜呜的抗拒声从齿缝间窸窣溢出,“席唔”
火山爆发,就没有回头路。
禁锢在她身上的手,席铮收得更紧,严丝合缝。
不管再怎么扭头躲避,席铮都在控制着她,拉着她一同沦陷在这趟燎原的深吻里。
邹晴的舌尖被搅得发麻,唇瓣隐约刺痛,眼角沁出泪水。
她根本就不是席铮的对手。
席铮火热的唇,逐渐游离到她耳根处。
紧紧地压着,怒气着说话:“为什么邹晴?为什么?”
“我说过的话,你到底是不想听,还是听不懂?”
他一边逼她要答案,一边不放过地一直吻。
邹晴太弱小了,她根本抵挡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唇瓣死死咬住,不肯开口。
席铮猩红的眼尾撩起,端视她,享受着她逐渐动情的样子。
濒临破碎,惹人采摘,红透的水眸美极了。
她给自己的时候,也是这般蛊惑人。
席铮不愿,她这一幕会被收入他人眼里。
除他以外的,都不行,都不准。
那一瞬,危险的思想,又开始在他的心底膨胀起来。
他要完完全全地霸占她,不止是身体。
“你说,要是席廉知道我们做过,还会那样在意你吗?”
邹晴的心,炸裂开。
“席铮。”
她带着隐忍的哭腔,低吼着他:“你浑蛋。”
骂人的话,急促落下。
席铮充耳不闻,再次吻住。
既然骂他是浑蛋,他就浑蛋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