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伪装
三日一晃即过，战况随着奉贤牧曲两军交集拉开帷幕，一封封加急文书送往都城，呈往朝圣殿中端坐在王位上的俊美男子手中。
轩辕明阳眼眸冰冷，合上文书，两军交集士气大增，轩辕与之展开第一战，双方不相上下。
可牧曲有王亲征，到底是士气更足一些，且牧野几乎倾尽举国之力开启这一战，轩辕军队似有颓废之志。
轩辕明阳早已把小兮给的兵法传达下去，挑选有能力的武将学习，他走出朝圣殿，目光看向遥远的天幕。
那个方向，正是战争之地。
他传令给卫一，让领悟好的将士准备好，明日随他出征，他亦要往那边境去，亲自打碎牧野的美梦。
尤其是他还心有不轨，觊觎自己的皇后。
这一点，更令他心生戾气。
傍晚时分，他便来跟小兮告别，告诉她自己要去边境一事。
小兮自然是愣了下，继而明白了，她听闻牧野亲征战场，与将士们一同作战，很是英勇。
她点点头，目光落在他眉眼间，透着几分担忧。
“轩辕明阳，祝你凯旋而归。”
她想了想，还是对他送上了祝福，轩辕明阳眼眸自然没离开过她，把她眼底的担忧尽数看在眼里。
他看着她纯真的眸子，这般夜色，两人静静相对而坐，她还担心着他，都让他感觉心中一种幸福感蔓延。
他嘴角含笑：“如兮儿所愿。”
等轩辕明阳亲临御城时，欢呼声响彻云霄，牧野擦拭剑身的手一顿，抬眸看了对面端坐的夜姬一眼。
继而两人不约而同的走出王帐，看到了城墙上站着的身披铠甲，气势逼人的男子。
牧野眼睛微微眯起，那男子眼眸居高临下的俯视过来，虽然距离隔得远，他还是看到了男子眼中的轻蔑不屑。
他捏着佩剑的手忍不住一紧，有种不甘心在心中蔓延。
阳光从他背后斜照过来，他银白的盔甲闪着寒光，不愧是轩辕从小就封为太子的人。
不过纵使轩辕明阳亲征，他们仍旧有一拼之力。
只是他太有自信了，自从轩辕明阳到来后，他们一败再败，竟再也没有胜利过一场战役。
他心中一种不安感越来越重，以至于他在战场上愈发勇猛，纵使他一人勇往无前，仍旧看到有人被轩辕军队所震慑。
逐渐发展到丢盔弃甲那日，他才明白，自己要败了。
余霜月更是来报，夜姬皇太子见形势已然不妙，带着剩下的奉贤军队离去了，丢弃了他。
他得知盟友的背叛，眼中似是充血般，丝毫不顾前方的危险，如杀神附体一般，愈发骇人。
余霜月大喊着让他回去，撤兵回去，他仿佛也听不到一般。
直到他抬头，瞧见城墙上的轩辕明阳，他冷着脸，没有什么表情，就那般静静的看着他的疯狂。
他忽地朝轩辕明阳轻蔑的一笑，手在自己脖子底下作抹脖子动作，昔日迷人的桃花眼里满是张狂。
可他嘴角的笑容忽地僵住了，他眸子里看到，城墙上高高在上的男子，举起了弓箭，而箭头的方向，直指他的方向。
只一眨眼，那箭便到眼前，他却是躲都不想躲，就想那般直直面对来势汹汹要他命的箭。
正当他全神贯注时，一个人扑了过来，把他扑摔在地上，他吃了一口的灰，抬眸看去，原来是自己的忠仆，余霜月。
……
兵撤退了，他端坐在帐中修整，蓦地想起国师被带下去的字字真言。
“你若开启战乱，必败必败啊！你真的要让牧曲毁在你手中吗？”
他忽地把酒壶掷在地上，箭已经在弦上，岂有不发之理。
明日，便是决一死战之时。
谁知，还未到第二日，轩辕军队便发起了夜袭，牧野从酒醉中清醒过来，听到周围兵马的喧闹声，士兵的呼喊求饶声……
他提起剑就要冲出王帐，脚步刚踏出王帐，一把剑便横在他脖子上。
一道浅浅的血痕就那般出现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中的佩剑被人夺下，他抬眸看去，轩辕明阳在旁边人的恭敬垂首中走来。
姿态悠然信步，仿佛在游玩一般，眼尾上挑，睥睨着他。
晚上的他，已经换下了盔甲，一身锦绣黑色常服披身，腰间挂着玉佩，乌发垂下来，前面用一只青玉发冠束起。
端的是雅洁矜贵，似谪仙一般不可冒犯，与他染血和灰尘的盔甲形成强烈对比。
牧野看到余霜月被绑起来，压在地上，一种想要不顾一切的冲动在心中蔓延。
他不顾脖子上的冷剑，甩手间一只小刃朝轩辕明阳射去。
轩辕明阳眼眸都没抬一下，表情未变，冷冷的看着他。
而那小刃，早就被卫一一剑挡开，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气极，朝他狠厉道：“轩辕明阳，我真恨在牧曲的时候没留住你，对你下死手。”
轩辕明阳回他一抹冷笑。
“牧野，你本该好好享受自己得之不容易的
王位，却如此急不可耐，想要打败轩辕，你痴人说梦罢了。”
“轩辕明阳，你知我是为了什么？既然你留不住的东西，让我来留。”
此话一出，轩辕明阳眼神似一把刀，冷冷的射向牧野。
他看着男子眼中的挑衅，如何能不明白他是故意的？
牧野看他变了脸色，一颗心好似找到了让轩辕明阳发堵的法子。
果然，只有提起她，轩辕明阳才会有点反应。
牧野好似感觉不到男子散发的冷意，继续肆无忌惮的开口。
“轩辕明阳，她不爱你，她是神女，不属于我们任何一个人。”
“就算你能瞒过她，可你瞒不过我，你骨子里就是偏执，阴暗，不择手段！她不喜欢这样的人！”
轩辕明阳眼眸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卫一上前困住他，挣扎间打了他的腿，牧野一下子跪在地上，只是那眼神，仍旧是怒视着轩辕明阳。
轩辕明阳走近他，眼眸冷冷的看着他，两人目光交汇，一人冷漠，一人愤怒。
轩辕明阳忽地抬手，卫一心领神会，一把小巧的匕首放在他手上。
他嘴角泛起冷笑，眼中是赤裸裸的讽刺不屑，抬手间就把匕首刺进了牧野的胸口，他甚至还有趣味的转了转。
利刃刺进骨肉的声音，莫明让人胆寒，余霜月嘶吼着王上，却被人在下一秒堵住了嘴。
轩辕明阳眼中的偏执不再隐藏，他靠近牧野的脸，缓缓开口：“那又如何？”
他有自信，她现在已经爱上他了，只要他伪装的够好，他们是会幸福的。
正如出发前那一晚，她由衷的祝福他凯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