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唯一存在
董璨回答道：“其实不完全是谣言。类似的妖术确实存在，只是没谣传的那么简单罢了。普通人是有能力施术的，但需要媒介。最直接的媒介来源于每一个人与生俱来的灵感敏锐度，也可以说天赋，间接的媒介来源于一部分魔法书、一些自然事物，比如大地与星空，以及神灵。
“普通人只有通过合理的教导，所施展的法术才是较为安全且指向明确的。”董璨说着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这些是从一些百姓家中搜出来的。这些人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所以他们注定是白忙活一场。”
一旁的佐康时说话了：“这不是最麻烦的。通常一知半解才是最恐怖的。他们其中很多人包括传播术式的神婆自己都不知道完整的诅咒仪式，这样要么仪式失效，要么指向错误。
“普通人缺乏灵性，如果得不到直属物品很难指向正确，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仪式上要求提供施术者和被施术者的皮肉毛发等人体器官，其中，头发因为最容易获得，所以是最常见的。而衣物纸张等物品因为沾染了太多人的气息几乎不可能作为媒介材料使用，除非他在某个群体中是‘唯一存在’的。”
严文铭蹙起眉头：“什么算‘唯一存在’，每个人不都是唯一的吗？世界上不存在两个一样的人。”
“你说得对，但我们说的不是一回事。这是个很抽象的概念。通常我们认为，在一个群体中，有这一族群的显著特性、极具代表性且独立于群体的那位存在，我们就认为ta是‘唯一存在’的。举个例子，你在你的集团企业中，你是董事长、总裁，那你就是‘唯一存在’地。而在我们家族中，我们的族长、母亲就是‘唯一存在’。”
严文铭知道他指的是董璨，但是很奇怪，为什么董家的“唯一存在”是董璨，而不是董川，是因为他们家族是母系氏族的关系吗？
听了严文铭的提问，佐康时说道：“很多时候，‘唯一存在’并不是绝对唯一的。比如狼王和狼后之于它们的族群就是‘唯一’的。但母亲和父亲不属于这一类。”
“董川和我们不是一个种族，他是真正的外来者，他来自宇宙的另一端。”董璨简单地说道，“他的种族里只有他一个人存在，在遥远的过去，他可能也曾经生育过子嗣、建立过族群，但现在就只剩他一个了，他当然是唯一的了。”
董璨简单地一段话信息量大到让严文铭的大脑宕机了，他反应了好一会说：“你是谁董川是外星人？”
董璨居然点头了：“可以这么理解。是我给他取的名字，我送给他的肉体，让他得以作为‘人类’活动。你不必害怕，他的状态跟我比好不了太多，按照你以前的态度对待他就好。”
即使董璨这么说，严文铭也有种荒诞的感觉。他一会感觉自己在玄幻世界正修着仙呢，一会又告诉他宇宙飞船降临起球，反物质炮要轰下来了。
在严文铭恍惚的时候，洪马见缝插针的对董璨汇报道：“这里面使用了头发的那些人我们已经管控起来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佐康时问道：“这其中有人成功了吗？”
洪马回答道：“除了‘我’暂时没有。”
离着不远的严文铭愣了一下，他看着洪马刚毅的侧脸，惊讶道：“你不是洪马，你是谁？”
然后他就看到“洪马”的脸像揉面团一样诡异的蠕动起来，一张秀美的脸重新呈现了严文铭眼前。
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比起“洪马”居然是个女人，这位曾经的企业高管以男性的身躯长着一颗女性的头颅的姿态更叫人害怕。
“我叫董之遥，妈妈的第二个孩子。”她说着头部再次嚅动成“洪马”的样子，声音也从浑厚的男声逐渐过渡到女声，“我占据了他的身体，现在我既是洪马也是董之遥，希望你可以保守这个秘密。”
严文铭自然也算是见多识广，但刚才的操作他委实没有见过，即便如此他还是迅速调整好心态，毕竟洪马是男是女并不影响日常的社交与工作，唯一有影响的可能是他老婆。
“他老婆知道吗？”
董之遥说道：“闵秋彤女士并不知道。”
好么，严文铭不禁身体后仰，内心控制不住的在想，不知道董之遥会不会回去跟她睡觉，如果睡了这算不算精神上的拉拉？这……这很难评。董家应该掌握一部分生育的权柄，这样的话闵秋彤是不是就能如愿要上一个孩子？那这个孩子算是洪马的还是董之遥这个女人的？
正当严文铭胡思乱想的时候，佐康时清了清嗓子打断了他的天马行空：“如果你同意我们之间的合作，我会告知你家族的秘辛。”
严文铭大脑尴尬的停止转动，这些人还会读心术吗？怎么我想什么他们都能知道。他只得重复之前的说辞：“等我和井冉商量后再给你答复。”
过了没一会，他再次问道：“涂萍萍在江城杀人，‘糖果金’控制的网红店铺在向市民兜售以梦境世界特产坚果为原材料的糖果，你们都不管吗？”
佐康时敲了敲轮椅的扶手：“你怎么知道我们没管？”
“你们管了还让涂萍萍去杀人？她能变得那么强，应该没少接受献祭吧？”
董之遥斜了严文铭一眼，身体向右侧转动了四十五度，正视着家族未来的合作者：“是的，你和井冉女士推断的不错。我们之前说了，我们不参与分身之间的争斗，且本事件没到家族必须插手的地步。到目前为止，伤亡依然被控制在可接受范围之内，再者井冉女士已经到达案发地点，她会处理一切。”
你在放什么狗屁！
严文铭差点脱口而出。
“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叫，他妈的，可接受范围之内？”
董之遥徐徐道：“没有造成大量民众恐慌就是可接受范围之内。死几个小混混。死一到两个商人的儿子问题不大。”
“这么说你们还挺爱护人民的。”严文铭讽刺道。
董之遥神色如常：“民众的支持对我们很重要。一方面大众里面有我们的信徒，这是我们能稳定存在的根本，另一方面我们对人民大众的偏袒也会赢得政府组织的好感。想要在世俗上站稳脚跟，群众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至于其他都是次要的。”
你们还知道要走群众路线？
严文铭发现自己对董家的认知有了一定的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