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报告
汇报者适度的省略了众所周知的常识,继续说道:“本次事件因母亲在此未造成重大人员伤亡。事故造成观亡者一人死亡,三人轻伤,同时所有幸存者皆伴有不同程度精神损伤。母亲与观亡人的学徒荀鹏举失踪。
“初步可以断定,他们是被骰子传送到了某个未知时空。但实验体3号也因此摄取了部分母亲的血肉,这导致它的身体产生了严重的排异反应。我们已经及时将其回收,所幸它溃散的时候人员均已成功逃离,并没有造成二次伤害。
“值得一提的是,从目前的我们所观察到的情况来看。实验体3号所产生的排异反应对它本身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但具体对我们和人类而言有何利害待续进一步观察研究。”
之前发过言的某人把手中的材料再次翻了一页,继续说道:
“通过占卜的方法,范仑神父和希柠女士确定程州在本月10日、11日和12日均在东城农贸市场出现过,本时间与尚忠怀购买黑太岁的时间和地点相符。 并且,我们成功在农民谢广的记忆中提取到了当时的记忆,记忆显示,当时的程州与一个身着神职人员制服的男性站在一起……”
“神职人员?”董川突然问道。
“是的。此人身着深紫色的神父袍,佩戴十字架,随身还携带有一本《圣经》。跟范仑神父一样,身着这样装束的人不意味着他信仰着主流宗教。”
“好。”董川颔首,“继续。”
“无法确定此人隶属于那个组织和教派,只能确定程州不属于他们内部人员,实验体3号是程州从此人手中获得的。他们所在的组织似乎在全世界范围内捕捉神话生物用于生物研究。实验体3号正是成品之一。”
几个人围着稳稳地讨论着。
最后,人群中有人提道:“井冉女士又一次发病了,不知是不是跟母亲的失踪有关。”
语毕,所有人都不再言语,紧张地看着半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只见他的头微微的点了两下,算是肯定了他们的疑惑,然后他说道:“不必紧张,不是坏事。关于她的事我会亲自处理,你们把纸质文档留下,可以去忙别的了。”
众人轻轻颔首,依次将手中的文件放在茶几上,先后离开。
董川站起身,他用着的还是阿伯钠的面孔,原本健康的古铜色皮肤变得灰暗了很多。他看着玻璃中的自己,本来就糟糕的脸色又增加了一层阴影。
他念头一动,眨眼间便从会客厅来到了本宅邸下的地下一层。
这里是临时关押“嫌疑人”的地方,属于那种有一定过错,但是是无心之失,并涉及非常规案件的人员在押处。
除了四面封闭这里的环境还是不错的,比拘留所强上不止百倍的那种。有电子产品、书籍、美男美女和动漫杂志。这么干的主要原因还是希望被关在此地的人不至于继续出现心理问题,虽然成效聊胜于无但总比冷冰冰的看守所强多了。
一号室就是谢广所在的地方。这是个略有些简陋的居室,有一台不大的电视机,一推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烟草味。那是老式卷烟的味道,廉价的大块烟叶,廉价的卷烟纸,都让董川恍惚回到了自己刚定居到这片土地的时候。
那个时候董璨家很穷,穷到烧火做饭都找不到柴火,每当暴雨天都要跑出去抓猪的程度。那时候他们家一大收入来源就是卖烟草。甚至不是烟丝,而是简单的把烟叶弄成大小不等的碎块,随便找张破纸,一卷就成了。
这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贫穷的老烟枪已经习惯了,更不用说这些人送来的烟丝质量都很好。
“你在这里挺愉快啊。”
坐在木制联邦椅上的老人猛地跳起来,掀飞了正在看的武侠小说和裤子上成片的烟灰。谢广谄媚的笑起来,露出一嘴参差不齐的大黄牙,说出来的话都带有一股烟油味:“你们这管吃管喝,比家里都好。就是……我身上的辐射,不,不要紧吧。”
“不要紧,快的话明天傍晚你就可以走了。”
他轻快的语气让老人紧绷的肩膀下移了几厘米,悔恨万分的捶着大腿说:“我要是早知道肯定不会卖出去害人了!同志,你得相信我啊,我就是个农民,菌子也不常卖的,我真的跟那个姓程的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那个东西能害死人啊!”
“好好好,你已经跟我们的人说过一遍了。”董川在联邦椅的扶手上坐下,随手撕下一片卷烟纸夹在两指间,打断了他又一遍的车轱辘话:“但这并不是你把不明物质卖给消费者的理由。你也没少收钱吧。这些话你去跟警察说去吧,我们不管这些。”
“唉,你们作为同一个部门的同志就不能帮我美言几句吗?”
“你都说我们是一个部门的了,就应该秉公执法!”董川正义凛然的说道。
把谢广扣留在次的目的,是为了确保程州和那位异教的神父没有在他身上留后手,以及黑太岁是否对其身心造成过其他方面的损害,按规矩至少要观察24小时。但作为隐秘组织的他们自然不可能对他说一些宗教和神秘学方面的字眼,于是黑太岁被他们表述成了一种带有放射性物质的生物材料,不知道谢广想到了哪些案例,总之成功的把他吓住了。
“在你走之前我个人想跟你聊一聊。”
谢广一愣:“聊什么?”
“随便聊聊。”董璨大喇喇往联邦椅上一坐。
谢广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表现的很热情,甚至把瓜子往他面前一推,“你聊你聊,正好我在这也没事干。”
董川笑了笑,先给自己卷了个烟,含进嘴里:“你觉得这烟怎么样?”。
谢广赞不绝口:“好,好东西,比集上卖的强多了!我都不知道你们年轻人还有这种东西!”
董川顿时喜笑颜开,灰白的烟雾氤氲开了:“我年轻的时候我爱人家就种这个。你要喜欢临走的时候可以拿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