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5章 清语救如意
公主府内。
周清清找到宋雅，附耳说了一番，便告退。
宋雅喜笑颜开，走到公主房间，说道：“刚听人说，看到清语和吉祥骑马出去了。”
公主抬头，道：“是吗？什么时候的事？”
宋雅笑道：“就刚才不久，哎呀，听说同骑的一匹马。”
秋盼夏说道：“这死丫头，真不知羞。姐姐，那孩子从前可不这样，你别以为她轻浮。”
宋雅拉着她的手，说道：“妹妹，你放心吧，我怎会那么想？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说明他们两情相悦。我原本最担心他们互相看不对眼，现在总算放心了。”
公主说道：“是啊，小姨，他们都十六岁了，不要管这些事了。你们啊，就等着抱孙子吧。”
“哎呀，公主，可借你吉言了。”
“你这孩子，竟说胡话，这还没拜堂成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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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的时候，终于到了灵池畔。
二月十六，月亮依然很圆，赵吉祥又生了堆火，树林间变得更加明亮。
赵如意没有了叫声，也不再动弹。
她没有死，心脏还在跳动。
姜清语用刀在老虎的腹部划开一条细长的口子，扒开，里边血肉模糊。
“它的生命力真强大，如果是人，可能已经死了。”
“那就是有救了？”
姜清语点头，手却没有停下来，用针缝合着破碎的部位，说道：“它的体内有些奇怪，许多地方破碎了，但又似乎有东西包裹着，所以这些器官只是看似破了，却还能正常工作，为身体提供养分。”
“那是灵气。”
赵吉祥的神识，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些灵气，还在缠绕着破碎的器官、寸断的经脉运转、流淌。
它们并没有消散在空气中，就如它们已经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已经变成了皮囊，在包裹着器官。
“灵气？”姜清语说着，想到了《修真基础》。
“我让她修炼了人类的功法，人类的功法要求灵气通过奇经八脉来运转。”
姜清语说道：“那确实是你害了它，人类的经脉和四肢行走的动物，大部分相同，但有少部分是不同的。”
赵吉祥坐在姜清语的旁边，看着她飞快翻动的双手，看着她被火光映得通红脸庞。
虽然面前就是血肉淋漓的场景，她的眼神却如此淡定。
他不由得有些痴了。
“别愣着，帮我擦擦汗。”
赵吉祥有些失措，东张西望找着。
姜清语眼神专注，整理着破碎的器官，说道：“在你怀里。”
赵吉祥伸手入怀，摸出一条面巾，笨拙地给她擦拭着额头的汗滴。
姜清语说道：“我今天也看了一本人类的书，叫《修真基础》，如上面所说，灵气需要经脉来存储和锤炼，要通过奇经八脉。但是，有些动物，少了几个关键的位置，那按照术法上的法诀修炼，最后就只会爆裂。”
这道理赵吉祥懂，就如房间只有八个床位，却挤进来了十个人。
睡眠倒可以挤一挤，可灵气，那是世间蕴含能量最强大的物体，挤多了，就要爆了。
“是我太大意了。”
姜清语安慰道：“也不能怪你，你自己应当也修炼了吧，不是毫发无伤吗？”
赵吉祥语塞，默默的给她擦汗，不再言语。
“你看了《修真基础》，也在修炼吗？听说普通人可能不适合修炼。”
“我就随便修炼，就当强身健体。”
“那你觉得，修炼困难吗？”
“目前来说，相当简单，可能因为我是医生，对人的身体了如指掌，所以修炼起来容易些吧。”
“那倒也是，一般人可能熟悉经脉的位置，循环的走向，都要花许久的时间了。”
终于，缝合完腹部的刀口，结束了。
赵吉祥边倒水给她洗手，边问道：“应该没有危险了吧？”
姜清语说道：“看上去正常，但什么时候醒来还不一定。其实，已经无法用正常的医学眼光去判断了，如果正常来说，不进行麻醉，这样直接缝合，早就痛死了。流这么多血，也早就失血而死了。既然已经在修真了，那就脱离正常事物的范畴了，这都是玄学了。”
擦完手，又将汗巾递给他，见他顺手放入怀里，就像自己的物品一样，不由好气又好笑。
“你说得真有道理。”赵吉祥心情好了些，说道：“我去摘些果子给你吃吧，忙碌了快两个时辰，你肯定也累了。”
“赵吉祥！”
“怎么了？”
“别走太远，我、我有点害怕。”
“就在前方。”赵吉祥回道，心里却不解：“女人真奇怪，刚才满手血肉，一点儿不怕，现在倒怕起来了。哼，女人呐！”
姜清语吃着香甜的野果，说道：“赵吉祥，我给你改个名字吧？”
“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名字挺好听的，和你的名字很配。”
姜清语只能连咬几口野果，心道：“我刚救了它的姐姐，现在和它坦白，应该不会怪罪于我吧？”
赵吉祥啃着果子，心道：“她刚救了我姐姐，再告诉她欺骗了她，太不人道了，以后再说吧。”
“赵吉祥，如果一个人因为迫不得已的原因，欺骗了另一个人，值得原谅吗？”
“当然，如果欺骗的初衷是善意的，当然值得原谅。你遇到这样的人，欺骗了你，你会原谅他吗？”
“我可能要看对方是谁吧，如果是你，我应当会原谅。如果是那个讨厌的混蛋，我绝对不会原谅。”
赵吉祥缩了缩脖子，说道：“那个讨厌的混蛋，是谁呢？”
沉默了一会儿，姜清语说道：“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可以互相分享心事，不是吗？我觉得你有心事。”
“原来我们是朋友。”姜清语的声调中，似乎有些遗憾。
“不然呢？”
“至少应该是好朋友。”姜清语笑道。
“那当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说说你的心事吧，你说的讨厌的混蛋是谁？”
姜清语悠悠说道：“其实，我也不应该讨厌他，毕竟我和他未曾谋面，他也没得罪我。”
“是啊，不应该，你可能有迁怒情绪，因为其他人其它事，迁怒于他。”
“但是他、他确实有值得讨厌的地方，他在已有未婚妻的情况下，还去勾搭别的姑娘？”
“他有未婚妻？”
姜清语想了想，说道：“算有吧，毕竟双方长辈都同意，只是还不曾见面。”
“那确实不应该，但你看见他勾搭其他姑娘了吗？”
“我、我没有看到，但那个姑娘亲口对我说的，一个未嫁的姑娘，不会拿自己的名声说谎吧？”
赵吉祥将果核扔向远方树林里，说道：“我有一个朋友，他认识一个姑娘，仅仅是认识，并无其它瓜葛。但那个姑娘，或许是喜欢我那个朋友吧，就四处说我的朋友对她如何如何，可几乎全是她胡乱编造的事。比如，她自己买了个荷包，就会对同伴说，这是某某某送给我的。”
“你那朋友真可怜，不过，那姑娘也很可怜，她是不是有癔症呢？”
“这我就不懂了，你是医生，你最清楚她的症状。”
“有可能是癔症，也有可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还有可能是想用这种手段，把潜在的竞争者排除。”
“是啊，比如你认识的那个人，他的未婚妻就讨厌他了。”
姜清语喃喃道：“你说的也对，这么说，那个讨厌鬼，其实也有点可怜。”
“当然可怜，你都没见过他，就叫他讨厌鬼。”
姜清语忽然摆手，说道：“不不不，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
“我以为你就是那个未婚妻呢，原来也是一个朋友。”
“说说你吧，你为什么恨人类呢？”
“啊？我不恨人类，只是说人类复杂，人心险恶。”
“不对，你到底是人是妖？”姜清语警惕地看着他，往后面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