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草原之夜
赵子麟对着丁管事吩咐道:“你晚些时候把契约拟出来。”丁管事答应道。
没多久,外面天已经黑了,有个下人进来禀告外面篝火已经生起来了,可以请客人们移步到外面。
杜蕴兮前世也没经历过草原上的篝火晚会,很有兴趣。
众人出了帐篷,外面已有不少人,看穿着应该是那塔家里的下人,他们看主人出来了,纷纷让开了路,偷偷的瞄着这些内地来的客人。
那塔引着赵子麟三人在外面的榻上坐下,每个人面前都摆了一张小几,上面有酒菜点心。那塔道:“这是我们这儿自己做的马奶酒,你们试试。”
杜蕴兮有些嘴馋,喝了一小杯,酒很顺滑,也不辣喉咙,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赵子麟看着她轻声道:“这酒后劲不小,你可小心别喝多了。”
杜蕴兮举着杯子道:“知道了,喝多了不是还有你吗。”
赵子麟无奈的摇头,自己的女人只能自己宠着了。
那塔拍了拍手,六个穿着鲜艳的女子走了出来,伴着突然响起的马头琴声,开始跳舞。
那塔道:“诸位请欣赏我们草原的舞蹈。”马头琴的琴声婉转悠扬,中间掺杂着篝火的噼啪声,舞女们开朗的笑着起舞,杜蕴兮只觉得梦幻。
在场的男人都看着舞女看痴了,只有赵子麟的眼神盯着杜蕴兮,满眼的爱意。也只有在这样开阔地方,他们才完全放松。
等女子们跳完,并没有退场,而是走到男子身边陪酒。那塔和那鲁托各揽着一个舞女调笑了起来。
剩下的舞女则靠近了赵子麟和丁管事。丁管事家有悍妻,看着舞女妙曼的身姿,只觉得是白骨精来吃他的唐僧肉,他以不胜酒力的借口,与众人告辞跑回了毡房。
有个舞女走到赵子麟的身边,她在草原上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羞红着双颊,举着酒壶道:“公子,我来伺候您。”
杜蕴兮在一边笑盈盈的看着赵子麟,举起手中的酒杯道:“美景、美酒、美人,妙哉。”
赵子麟握住她举着酒杯的手往自己怀里一拉,“美人,你吗?”
说完不看杜蕴兮,转头对着舞女冷冷道:“你走吧,这里不用你伺候。”
舞女很有眼色的看出了这两人的关系,虽然心里很是惋惜,但也识趣的退下了。
那塔看着这一幕,心想还是他们草原人好,他们草原上的男人,才不会被一个女人禁锢住,说着又在怀里舞女的脸上亲了一口,舞女习以为常的笑着。
在赵子麟怀里的杜蕴兮尴尬的起身,她可没当众表演的嗜好。
赵子麟感觉怀中一空,侧目看去。杜蕴兮假意看着篝火,耳根却红透了。
等晚会结束,众人酒足饭饱回去了,外面只剩杜蕴兮和赵子麟。
那塔已经派下人给几人安排好了住处,杜蕴兮借着吹风醒酒的名义,还赖在外面不想回去。
她仰面躺在垫子上,看着头顶的星空,手指比划着,好似能找到银河,眼前是两辈子都没见过的风景。
赵子麟看她目不转睛的样子,也在她身边躺下,与她并排着。
“你说天的上面有神仙吗?”杜蕴兮伸手指着一颗星星问道。
赵子麟将手垫在头下面,“不知道。”
“没有的,没有神仙。”杜蕴兮正色道,眼中完全的严肃。
赵子麟没细想,顺着她的话说道:“嗯,没有。”
杜蕴兮突然转头看向他,“你说这个世上有鬼吗?”
赵子麟放空着自己的大脑,不假思索道:“没有神仙,又怎么会有鬼呢。”
杜蕴兮轻轻的在他耳边道:“这个世上,有鬼的。”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回应。
赵子麟抬头,在她额头亲了一口,不甚在意的道:“好,有鬼。”
杜蕴兮觉得赵子麟在敷衍自己,气呼呼的扯了他一把,道:“真的有。”
赵子麟好奇的看着她,“那你说,为什么你觉得有鬼。”
杜蕴兮得意仰起头,“因为……”
“因为什么?”赵子麟追问道。
“因为……”
没听见杜蕴兮的声音,赵子麟低头,发现她面朝自己,已经睡着了。
赵子麟轻笑出声,“看来是真的喝醉了啊。”
他身侧的杜蕴兮,闭着眼睛,在心理道:“因为,我就是。”
其实吹了会风,她就清醒了,只是突然很想告诉赵子麟所有的秘密,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下去了。
晚上的草原很凉,杜蕴兮迷迷糊糊的有些冷,往身边人的怀里缩了缩。
赵子麟察觉到,起身将她抱了起来,往她的毡房走去。
毡房里有个下人在打瞌睡,见赵子麟进来,连忙起身道:“赵公子,我们那塔大人让我在这等着你们,你们有什么需求就跟我说。”
赵子麟点了点头,将杜蕴兮放到了塌上,塌上的毛呢软乎乎的,杜蕴兮舒服的往被子里钻。
赵子麟帮她盖着被子,对身后的下人道:“我的毡房在哪?”
“啊?您二位不住一间吗?”下人没反应过来,这两人不是夫妻吗。
赵子麟回头看他表情,估计是没准备了,他叹了口气,“没事,你下去吧。”
下人心下疑惑但不敢问,恭顺的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赵子麟看着塌上的杜蕴兮,这塌倒是很大,看来今夜只能两人一塌了。
他将杜蕴兮移到里边,拿了一床毯子,在外边和衣躺下了。两人之间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他一转头就能看见杜蕴兮的侧脸。
他有些小庆幸,这下人倒是误打误撞,让他可以看着杜蕴兮入睡,无论是在哪里,只要身边的人是她,他就有了归属感。
第二天一早,杜蕴兮揉着头醒来,看来昨天晚上还是喝多了。她伸手摸到旁边有一个人,吓得立刻睁开眼。
一见是赵子麟,松了口气,她拍着自己的小心脏,“还好还好。”
“怎么,你以为是谁?”赵子麟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早就醒了,只是想陪着杜蕴兮躺着,所以闭目养神。
杜蕴兮赔笑,“哪能啊,还能有谁,肯定是你啊。”她真难,一大早就要给老虎顺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