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掩盖心虚
“往日就没时间吗？还是你赵子麟故意对我避而远之？”杜蕴兮一点也不客气，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看赵子麟心事未了，杜蕴兮想刺激他让他明白。
赵子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心里还有一根刺。
“你早些回去歇息吧，我今日没有时间与你谈诗论词，明日御史家的小姐还约我去游园，我可要早早睡了。”杜蕴兮可没有时间陪赵子麟那歪歪曲曲的心里一起绕弯子。只不过今日看见他在醉春楼被老鸨捉住的窘迫想要逗一逗他。
“大小姐早些歇息，在下告退。”
“蕴姐姐，你今日好漂亮啊！”说话的是御史家的小姐，不得不说，杜蕴兮这样的绝色，穿上什么衣服都是锦上添花。肤白似雪，颈处随着她呼吸微微可见颤动的绒毛，露出的手臂透着清亮，连脉搏都隐隐可见。四处的王府公子，世家小姐不禁都把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
重生这一世，别的不说，但是这副外貌已经让杜蕴兮很是满意。用这样的皮囊，还怕夺走她一切的宋琬儿成为女主么？不觉冷笑一声。
众人一时目光也从杜蕴兮的身上移不开，没有察觉到杜蕴兮的不同。
一男子健步朝杜蕴兮走来。“听闻这是侯府的大小姐，在下久仰，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能未姑娘赋诗一首？”其他人听了，不相识的女子都冷哼不以为然，实则内心羡慕；男子则有些眼热，也想着能去一亲芳泽。杜蕴兮自然来者不拒，今日天色明媚，便好好承些谄媚。
男子见杜蕴兮默许，便以为她对自己也有好感，旁若无人起来：“春来赫赫去匆匆，刺眼繁华转成空。”不少的公子们听闻此句，都想着这诗句太过轻浮。
男子见杜蕴兮还未吱声，便想着一举夺下美人芳心。
“杏子单衫初脱暖，梨花，梨花。”听见这男子竟说不出什么梨花，一堂哄笑。杜蕴兮也觉得有些好笑，不禁掩面。
“梨花深院自多风。”赵子麟怎么在这！杜蕴兮虽然没做错什么，但是还是有些局促。
众人看到迎面来的书生气度不凡，眉宇之间似乎有大将气度。看到这样的男子，几位世家贵族小姐四顾也想打听一下这是谁家的公子。
“蕴姐姐，这是谁？你家新来的小厮吗？”一旁的御史家的小姐问道。
“无事无事，今日我家中还有事，先走了，你们玩的尽兴啊。”杜蕴兮也坐不住了，只想赶快逃离这片是非地。
出了门，这才整理思绪问赵子麟：“你怎么来了，不再书馆抄书了？”
赵子麟才不去书馆抄书，日日不得她踪迹，今日本想藏着看看她在做什么，没想到竟看到有人对她轻浮。这也就罢了，杜蕴兮竟然被那无礼莽撞，又无几分学识的男子逗笑，便要出去教训一下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哪里知道杜蕴兮是觉得可笑，并不是那男子讨得她的欢心。
想到这里，赵子麟又说：“大小姐莫要日日打扮的光彩照人，应当学学那些书香世家的女儿，淡雅素朴些。”谁让杜蕴兮这么好看，随便穿穿便胜却人间无数，赵子麟虽没有拿别人跟她作比较的意思，但是为了避免再出现今日的场景，心中酸溜溜的。还是不要再这样花枝招展了。
“我偏要光彩照人，长得好看还不能好好打扮了，偏要学那些深闺小姐，我偏不。”杜蕴兮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觉得更好笑了。
赵子麟不知作何回答，这一沉默反倒叫杜蕴兮想起了他这段日子避着自己，怎得今日倒露面了。便也直言不讳：“你今日倒愿意和我说些话，怎么，想通了？”
赵子麟只觉得尴尬万分。想着到杜宅的路为何如此漫长，真是叫人煎熬。
这一路上两人也不说话，心中各自想着对方。
杜蕴兮倒是没想什么，只是觉得自己今日收获颇丰，这赵子麟已经全然不似之前那样抗拒她，换了一副模样，还吃起醋来，倒真真可爱之极。
赵子麟可不是，虽然能感觉到自己心中的微妙变化，这段时间的相处，知道杜蕴兮骄纵但也可爱；刁蛮也是坦率；甚至那日在书院门口为他辩白，毒舌但是善良；还有她在教子安、小玉读书时字字铿锵的坚毅，令人心生敬佩……
自己这是怎么了，原是最看不上这样的千金小姐，没想到杜蕴兮竟与她们不同。她一闪一闪的眸子让人想起暗夜的星空。亮亮的甚是好看。就这一瞬间，赵子麟好像明白了，自己这样待她与别的女子不同，原来是心里…喜欢着她？
可是自己一介平民，又怎能高攀，妄想杜蕴兮也对自己……赵子麟刚刚亮起的眸子又暗了下去。但是，就算不能如此，在她的身边陪着她也是不可多得的安稳。想到这里，赵子麟的拳头也攥紧了，对自己的期许又多了一些。
自这次后，赵子麟和杜蕴兮仿佛无话不谈，之前的隔阂也烟消云散，似乎从未发生过。
一个月后便是白鹿书院的考试。赵子麟日夜伏案，鸡还未鸣他便已趁着晨光微亮读书；夜深人静，他还在伏案练字。
“怪不得这能成为丞相，这样的人若是不中取功名，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人才。”杜蕴兮和红毛球在窗前一同看着对面挑灯的赵子麟说。
灯光一闪一闪的摇曳，赵子麟坚毅的侧脸也明晰可见，分外好看。
“行了行了别看了，再看我估计赵子麟还没心动，你倒是先心动了。”红毛球真怕这位傲娇的主适得其反。
天一亮，杜蕴兮就嘱咐厨房为赵子麟做好了早膳。赵子麟昨夜睡的晚，早上还起得早，就是为了能和杜蕴兮一起吃上早饭。杜蕴兮近日也为了迁就赵子麟，起早了一些。
“这几日便是考试了，我可能要在书院多待些时辰，你就不要等我了。”自从那日察觉到自己的变化之后，赵子麟也就不再避讳，不称大小姐而直接以“你”对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