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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为妍当难不惜命 一错失现疯魔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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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东之处,余通站在城墙上,却回头往城中看,眉头一直紧皱。而下方的美牙一脸恼怒,男子望着城中好半天了,硬是一点也不理睬自己。

    他也承认自己已无计可施,可并非穷途末路,似男子这般轻视于他,这是羞辱。

    姜牙心中还下意识想着楚若烟是谁,道着自己从未曾听过,可又耐不住性子,向上问话:“阁下此为未免太瞧不起人了,我斗法不济,任凭阁下处置便是。”

    余通头也不回,姜牙怒起,双手一张一合,口中念着:“雷来……”

    余通单手一握,姜牙就感到脖子被人扼住,神色变幻之余,迅速反应过来,双眼凝神,神魂出体,将余通的手撞开。

    在空中,似有不可目视的影子来回晃动,而姜牙逐渐皱眉,脸色难看起来。

    突然身体一震,姜牙眼中回神,嘴里却咳出一口血,按着脑袋往后退了几步。

    余通回头望他,眼中竟一片灰白,神情似有忧伤。姜牙被凭空抓起,滞在半空中。

    却似乎没有取命之意,余通就望着他,眼中空洞无神。

    就在这时,一声暴喝自虚空中响起:“姜兄莫急,徐某来战!”一道身影从天上落下,一脚踢向余通。

    余通缓缓抑头,木讷般抬起右手想挡住。

    奈何巨力压来,余通没挡住,身形后仰去。徐道家借着机会,一拳砸在余通脑袋上。

    青年男子身形急速飞退,落进城里,砸在房屋之内。

    姜牙只觉四周空气一松,身形跌落地面。

    徐道家一步落在城墙上,顿时压出不少裂缝。回头问着姜牙:“一大意中了法术,花了不少时间。姜兄,可还好?”

    姜牙站起身点点头:“此人甚是强劲,连那道法神兵都给破开,神魂之力更在我之上。”

    徐道家并没有听懂,但他也知道男子很强。

    回头望了望天上,皱了皱眉:“姜兄,此是为何种妖禽?”

    姜牙有些厌气地望他:“此为四灵神兽。不知为何,竟让他使得,那屏障甚是牢固。”

    徐道家瞪着眼睛望着四灵,冥冥中感到庞大的压力。

    而四只灵兽却只是静静地盘踞在法罩之上,似乎对人类之间的打斗不感兴趣,只护着城便是。

    余通从废墟里爬起,他换回那一脸冷漠,连眼里也有冷意。他额头上渗着些淤血,显然被徐道家那一拳所伤。

    身形一颤,再次回到城墙上,与徐道家对视。

    徐道家握住拳头:“打架归打架,你不准再去弄什么奇怪的法术,要是打不过我,就让开了。”

    余通抬手,脚下开始聚气,而城墙上的诸多裂纹竟在慢慢修复。厚重的气息攀着男子脚往上,附住全身。

    余通前踏一步,一尊法象显现,却化作流光钻入男子后背,蓦地一声闷响。

    徐道家皱眉,而余通一步冲来,一拳对着徐道家。

    男子后扎步,一拳与之对打。

    一声炸响,两人皆未退。徐道家脸色不好,竞还有武道化意的底子,加这些法术,竟与他硬拼手力。

    余通收回手,感到手掌阵阵发颤。看来眼前之人武道太过于纯粹,硬拼不过。

    下一刻,毫不犹豫地并指于眉间,随即亮起一道紫光,向天飞去。

    姜牙看到,连忙一跃起,向那道光扑去。却突然眼中一变,劈手一砍。手砸中什么东西,身形倒退去。

    又抬头时,紫光已在天际,只得眼睁睁看着流光穿过云层。

    徐道家看向余通时,又道其眼中灰白。顿时明白什么,一个跨步冲上,一记顶膝冲他去。

    突然,身体被猛地往后拽,徐道家身体后仰去,却还是不甘心的蹬直脚,踹向余通。

    余通抬手挡下,随即眼中一亮,一掌又推出男子。

    徐道家跌下城墙,在空中转一圈后,重重落在地上。

    姜牙看出来了,冷声道:“我可不曾闻神魂离体后还能动的。”

    余通一手后背,另一手五指张开对着两人:“结束了。”

    姜牙心中顿感不妙,下意识望天上去。云层拔开,一只巨大的眼睛睁开,望着两人。

    姜牙浑身颤抖,牙齿疯狂打战,身体一动也不能动。而徐道家也看到,但没有姜牙那般窘态,双手紧握,死死望着那只眼睛,似要抵抗,可动不了是一样的。

    但围观之人却看不到什么,他们有疑惑地顺着两人视线往上,却只看到灰尘尘的天,反是看向青年男子的时候,心中颤了一下,男子额头上方才点过之处竟生出一只紫金的眼睛,凝视着两人,宛如天神降世。

    余通脚下一跺,两人身体猛震,身上最后一丝抵抗又破开。

    男子手虚握,两人被举到空中,另一只手向下一抓,地上的土石飞起,在男子手里形成一杆尖刺。余通面色冷意,对着两人抬起手,就要抛出去。

    “住手!”一声急喝传来。余通往下望去。

    一个小姑娘从林子中跑来,看着空中的姜牙,哭了出来:“牙叔,我错了!我不要什么宝物了,求求你了,不要杀了乐叔,哇啊——”

    余通脸上无表情,但手也确实停下来,望着小姑娘。

    紧接着一大片士兵也冲出来:“小姐,不可靠近!”

    崔谨望着城门前横尸遍野,心中一阵发寒,稍一抬眼时,眼瞳一缩。远处城门正下方,跪坐着一具尸体,头颅不知何处,但身子靠在一杆长矛上,是所有尸体中唯一直着身子的。

    崔谨眼中晃了晃,但还是咬一咬牙,跑到小姑娘身边:“小姐,太危险了,属下带你回去……”

    “啪!”小姑娘一巴掌把在他脸上:“闭嘴!没看到牙叔遇难了吗……”

    崔谨脸上火辣辣地痛,但还是持意要抱起她逃跑。

    “你过界了。”余通望着小姑娘,手中的尖刺掉转方向,向小姑娘扎去。

    崔谨脸色大骇:“保护小姐!”说着上前拦在小姑娘前面。可一根尖刺却毫不留情地穿进他胸膛,崔谨一口碎血吐出,死死抓着尖刺,不让其靠近小姑娘一毫。

    众士兵一听到令,迅速上前挡在小姑娘身前。

    而余通毫不留情,一个个头颅横飞。

    小姑娘瞪着眼睛,一脸惊恐,吓倒在地,十分恐惧地大叫着。

    崔谨跪在地上,尖刺扎在地上作了支撑点。崔谨一脸苦痛,自己征战沙场数余年,最后却是因为一个小姑娘死掉,这要是让人听见了,不是得要笑活他呢。每次打仗时,嘴里都吼着,不要怕死,自己还得意过每次都会话着回来呢。而现在是真的要死了,倒也没太多的感觉,心中还是要恐惧。

    感到自己手麻了,或许是抓得太紧了吧,还是放开吧……

    崔谨头垂下:“小……姐……跑……”

    不一会儿,所有的士兵全部死亡,尸体靠在崔谨身上,一个挨着一个,堆成一面墙挡住小姑娘。

    余通举起手望小姑娘,而她却一脸惊恐地往后挪,一面又号啕大哭。

    哭声震醒姜牙,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方才脑中混乱,只听得阵阵风声,想着应是那个武夫还在打斗。

    姜牙一睁眼就看到被擒住,而又闻道一股血腥味,连忙四下一望,发现徐道家在他身旁,双目发白。

    姜牙下望,瞳孔一缩,下方一片血海,一大片的尸体。

    哭声传来,姜牙望去,瞬间怒喝一声,气息作开,挣脱束缚,落下去,又赶紧护到小姑娘身前。

    余通冷眼望他:“你如此想死?”

    姜牙吼道:“前辈,莫伤她性命!”

    余通面无表情:“我有何事需听你之言。”

    姜牙乱气:“我愿以我一命,换她安好!”

    余通冷言:“你本来就是要死的。”

    姜牙浑身颤抖,死死盯着男子,怕着他一个呼吸。

    “牙叔!”小姑娘一下子抱住他,哇哇大哭。

    姜牙回头,一脸歉意:“对不住了小姐,是我能力不精,害你也陷入危险了。”

    小姑娘泪水全糊在他衣服上:“是我不好……我不该让牙叔来的……求你不要杀了牙叔……”

    余通站在城墙上,三只眼睛同时望着两人,口中不多言语。

    姜牙把小女孩推到一边,望着余通,一脸似死如归:“还请前辈放过小姐,我愿一命相抵,如若不然……念神境术士的道毁,不知前辈能否承住!”

    闻言,是余通也皱了皱眉:“你想试试?”

    这句话说出口,善牙也是彻底无希望:“那就鱼死风破!”说着抬手尽数法宝,无数法罩盖住一旁的小姑娘。一只手指扎向自己的心脉,顿时间,方圆百里的气息都聚拢来,一股脑的收入男子体内,一霎时,姜牙气息直破七境门栏,不断冲击八境的门庭,这般响动,似也让天地惧色。

    一时间,无数强者巨惊,有不少向远方遁走,可这架势,似乎不跑到天涯海角是躲不开了,就有不少人认命般的原地未动,而城中那几人自然也是晓得。

    白姓两人皱眉:“这搞什么啊,来抢东西都要如此大义凛然?”

    少年与女子齐齐回头,齐齐咽了口水,又望向气丐。

    乞丐瞟了一眼,理也不理。两人就朝他靠近了些,心中顿时有些安心。

    原处,余通望着身形不断虚幻的的姜牙,也是一脸的凝重,这样情景下可不敢再施压,否则直接跳过蓄力就炸了。

    小姑娘哭着拍打法罩,张口大声呼喊,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姜牙几近消散,神情疯狂。

    他自小便是与人不同,看山,春水也看雾,又因那一句诗词让夫子看上,在书院里修得几十年。同一届之中,他是最差的,爱看山水风景,也念诗词通典,可就是问话答不上来,或是一些毫无意义的答案。

    夫子曾问:“可知山地云雾可以观之?”

    姜牙皱眉思考许久:“乃浩天所载之物,灵犀通点。”

    夫子摇头:“坐看观山海天地,攀峰观详云峡雾。”

    又问:“诗律之音何藏,观人之心何鉴?”

    姜牙答:“口中谭谭之语,心之所倚;人非死物,感物而动。”

    夫子:“眼通,耳通,心通;人非草芥,静心得鉴。”

    “再问你,当初那句‘云开山河动,雨去雾雷藏’是怎得之?”

    姜牙终是摇摇头:“学生不知,触心而作。”

    此言就道出了无缘,又过些时日,被送去边境助军了。

    虽自小也是贫瘠孩童,受了诸多苦难,可也难见得荒地生红,锣声震神,好几吹不敢抬头。

    他第一次见了羽明令时,对方还是个少年,受老将军的教习,整日对着木桩以拳肉击打,每每血肉模糊,来清他医治。他没学过医,只得施一些法术。这却让羽明令好生崇拜。

    有了能说话的人,姜牙也要习惯来。他将夫子所问的东西记下来,一面观战出策,一面思索其解,观明心,通念神,遥遥几十年,已是万人之上。他不想再回书院去,观两军交战时,总有观社稷之感。老将军病死,羽明令当了大将军,战事便俞烈,他不反对,每次都有新的见解,他没有在书院学过兵法,羽明令问他为何有对策时。他笑着说见过蚂蚁搬青虫,羽明令是不懂地,又放不下面子问,姜牙也不说。

    征战无数,双方每次都收手,似有两人在切磋他也变得喜欢看撕杀。但后来大将军得了一个女儿,姜牙一眼便说她碧玉出身,有仙圣资质,又生得玲珑,便爱护有佳。

    这次出北境,还给了大明那边的停战书。自己得知了洞天福地出世,也震撼至极,人人都曾听过,人人都不曾看过。本是想着看一眼什么样,再满足小姑娘的兴志。

    可是没想到,自己这一去不回啊。他不知道,那些法罩能否护小姐,但自己不做死路,是救不下她了。

    思想最后,姜牙神情平淡,缓缓闲眼……

    “咔!”姜牙蓦地睁眼,一只手往直穿透了脯膛。

    姜牙笑着摇头:“自古往今,停下此法的招术从无之有,我是要魂飞魄散,不入六道轮回,你也……”

    余通手一抓,握住其心脉,周遭气流停下,但四肢却鼓了起来。余遍手指一削,四肢尽断,漫天之气喷涌而出。

    姜牙愣住:“这怎么能……”

    余通谟言:“不是从无之有,是从无人知,从无能之。”

    姜牙眼中灰暗,生机消散,跪在了那尸山旁边。

    余通甩了甩手上的血,却甩不掉,心中浓血洗不了吗?

    男子抬头望远处,心中感知着四周的一切,安静了许多。看着那些因灵气暴乱消失而返回来的强者,心中满是嘲讽:“回来了,那你们又要怎么做呢?”

    这时,他突然觉得有些奇怪,猛回头望了望。

    方才涌出的灵气竟然没有回归本源,而是在天上翻涌。

    就在余通疑惑之际,漫天之气突然涌进空中的徐道家体内。众人一惊,以为又有道毁,但这次却设跑了。

    而这时,护着亓荒的四位灵兽叫起来,各自吞吐天地灵气维护护罩。

    余通眼睛一凝,似乎想到什么,就要冲上去。

    一团黑雾猛地从城中弹出,瞬间撞破法罩,钻入徐道家体内,散出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一道白光从城北方向冲出,直扎向徐道家。

    突然一瞬,徐道家猛地睁眼,身形消失。

    一个气丐现出身影,一手端着两个碗,一手握着一支剑鞘,他抬头望着远处的徐道家,一脸阴沉。

    “桀桀……诸九桑……仅凭你一人……应该是拦不住我的……”徐道家面色狰狞,身上涌起大片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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