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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你不仁,别管我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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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盐去了趟医院,虽然抢救及时,但吴想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随时可能毙命。

    医生找家属签字找不到人,吴刚不守在病重监护室门口,而是忙着找姜盐算账,目露凶光,“我大哥要挺不过今晚,你等着赔得倾家荡产!”

    “有什么需要,我会全力补偿。”

    姜盐本意也是要找他做相关赔偿,但看吴刚的意思,一切都要看吴想能不能醒。

    商量不顺利,姜盐打算先回去。扭头的时候,意外从吴刚的眼神里捕捉到一丝得意?

    再看时,吴刚满脸苦大仇深。

    她没有多想,只觉得是自己眼花了。

    赔款她理亏,没什么好辩驳的。

    只希望吴想能够挺过去。

    暗处的许游拨动耳麦,几秒钟后似乎不敢相信电话那头余城谨说的话,瞳孔地震。

    惊得忘记上下级关系,愣愣地重复了一遍,“您真的要用药丸救吴想?”

    回春丸救死扶伤,塑朽肉,活死尸。余城谨手里一共三颗,要再用,就只剩一颗了。

    那边什么也没说,电话径直断线。

    雪夜,深化集团总部顶楼办公室,余城谨敲打着沙发皮座,飒飒摩擦声穿过光线昏暗的廊道,他整张脸都在阴霾底下。

    姜盐这块饵,还要存活长一些。

    ……

    医院等不到结果,姜盐又回到华繁商业街,天空夜雪凋零。

    整栋店铺一瞬间化为乌有,她几年的努力顷刻间没了存在的印记。

    一面封条贴在墙壁上,她慢慢蹲下身,在门槛上坐下,纤细的手指一一抚过黑焦碳块。

    她是经历过大难的人,养成了极强的自我消化能力。

    如今玉镯坊爆炸毁灭,刚开始还有些不能接受,好在她早早学会独当一面。

    明白一个道理:哭和难过都没用,不如尽早站起来,利用有效的时间做无限的事。

    “老板,您真的要给我结三倍工资啊?”

    十分钟后,徐红豆一路小跑过来,喜笑颜开,完全忽略姜盐身后泥泞褴褛的废墟。

    姜盐笔挺地站起身,单刀直入,“今天早上你回来过。”

    徐红豆笑意僵在嘴角,“我······回来取东西。”

    “取东西?打开了后院的门,顺便弄坏了天然气的安全防护装置,我说得没错吧。”姜盐心寒。

    她自问对徐红豆不错,不想出卖她的是身边人。

    玉镯坊店门和后院的钥匙一开始只有一把,徐红豆来了之后,她便多配了一把后院的。

    所以警员提到另一把钥匙出现在爆炸现场,她一下想到了徐红豆。

    “老板,你在说什么啊?我真的没有!”

    “我给你的钥匙呢?”

    徐红豆回避姜盐灼灼的视线,在身上慌张地到处摸。

    “在这儿。”姜盐调出手机上拍下的照片。

    图片是一个透明口袋,里面装了把黢黑的残缺钥匙。

    这还是靠池潇的关系拿到的。

    徐红豆垂下头,心虚地不敢看她。

    “让我猜猜这把钥匙为什么会出现在爆炸现场。是红豆你没干过坏事,搞破坏的时候太过慌乱,不小心遗留下的。是秦家还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玉镯坊爆炸的事上了新闻,徐红豆是冲浪达人,第一时间就会知道这个消息。

    但是从玉镯坊爆炸到刚才徐红豆出现,她没有问过一句玉镯坊的事,足以见得,徐红豆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徐红豆一句话不说,眼泪啪嗒啪嗒地落。

    “有个叫吴想的工人快死了,你知道吗?”姜盐拧紧眉心,保佑能唤起徐红豆的良心。

    一听出了人命,徐红豆瞪大眼睛,一张嘴长得老大,不住地害怕。

    不对!

    不对!

    扑通一声跪下地,攥住她的大衣下摆,“老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爸爸前段时间查出重病,急需要用钱,我也是不得已啊!我真的没想到会害了人命!我没有想杀人的。老板求求你,替我保密,我爸爸就我一个女儿,他不能失去我的!求你了。”

    姜盐甩开她的手,眼眸一压,“你需要钱可以跟我说。”

    “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可是你不可能一辈子承担我爸爸的医药费。我成绩不好,前些年又查出了心理疾病,就算毕业了我也没办法出去挣钱,我不能让爸爸有事的。他们答应我了,只要我照办,会一直承担爸爸的医药费······”

    姜盐清淡的眸子闪出泪光,声音微颤,“他们是谁?”

    徐红豆哽住,疯狂摇头,“老板,真的不是秦家。求你,求你,我不能说的,我要是去坐牢,要是出卖了他们,我爸爸会死无葬身之地,求您帮我保密。”

    不是秦家?

    换作嫁进余家之前,在平城唯一想置她于不利地位的只有孙韭荷。

    至于继母,她还没这个能耐。

    现在风云莫测,眼红她的,排挤她的数不胜数,到底是谁?

    这么狠!

    徐红豆不去自首,那她姜盐就是替罪羊!

    在警局没有向警员说出怀疑对象,一来是她不笃定,更重要的是她想给徐红豆机会。

    姜盐长长的睫毛盖住她眼眸里的失望,“徐红豆,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老老实实去自首,你爸爸的病我会想办法。”

    徐红豆目光一滞,漠声地松开了手。

    “好,我知道了。”姜盐叹了口气,目光阴沉。

    既然徐红豆不仁义,也别怪她了。

    她轻声说:“吴想随时都会醒过来。据说他看见了做手脚的人,当时没怀疑,不过现在出这么大的事。你是唯一他目击的在场人,他会不会和警员说什么,警员顺着这线索查下去,你还跑得了?徐红豆,怎么做,就看你自己。”

    监控全失,真要查不一定能查到徐红豆头上。

    医院打电话说吴想彻底脱离危险,到底什么时候醒过来,还不知道。

    徐红豆涉世未深,一听姜盐的话,深信不疑。

    倏然之间腿软脚软,瘫倒在地。

    徐红豆魂不守舍地离开后,姜盐打了个电话,“池律师,我也许能抓到引发爆炸的罪魁祸首,不过要麻烦你请动几名警员。”

    一会儿许游要来接她,玉镯坊也不用守着了。

    她干脆走到街口,等许游的车。

    姜薇薇挽着秦狰出现在商业街,摇曳身姿,朝她走来。

    “哟,这是遭了什么报应啊,店都烧没了。”

    “你来干什么?”姜盐眸光流转,好像一汪平静的潭。

    “你在平城就这么一个依仗,现在什么都没了,还神气给谁看,你以为嫁进余家,就能麻雀变凤凰?余城谨那个废物,现在好了,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你们夫妻俩加起来就是一对废物。”

    “就是死了,余家的人都不见得会替你们收尸。”

    姜盐清眉微弯,“我很认真地想过,一个人脸皮到底有多厚,才会这么不长记性。寿宴那晚,献假翡翠的壮举闻名四大家族,如果我是你,都不该出这个门。”

    姜薇薇神色一白,嘴角微颤,“嘴皮子厉害顶个屁用,店都烧没了,下次就是命了!”

    姜盐眼神生狠,“姜薇薇,要是这件事查到和你有关系,我一口咬死你。”

    姜薇薇越听越后怕,姜盐确实是颗定时炸弹,她一天不离开平城,自己一天不安宁。

    她很清楚,姜盐看着温柔贤淑,其实比男人还要难打发。

    周少一事后,之所以没有找秦狰的麻烦,只是因为她没时间,或者在谋划更大的反击。

    在姜盐面前,秦狰向来没有脾气,他撇下姜薇薇,往前迈了一步,“盐盐,话别说的这么难听,毕竟我们曾经差一点就是夫妻。”

    “秦少!”姜薇薇嫉妒得咬牙切齿,又不敢再作出脾气,寿宴那晚负气离开后,秦狰差点不要她。

    秦狰跑到她耳边,不耐烦地说:“要是不想姜盐对玉镯坊的事纠着不放,就给我回车上去!”

    姜薇薇轻哼一声,转身离开。

    没什么跟秦狰说的,姜盐也要离开,秦狰伸手拦住去路,做哀求状,“盐盐,你原谅我吧。”

    秦狰那晚在寿宴再见姜盐,回去后反转难眠。

    得不到的才最珍贵,怎么以前就不觉得姜盐美得不可方物。

    “我嫁了余城谨,好话不说第三遍,好狗也别当我的道。”姜盐眉眼弯弯,再见秦狰心里无比平静,仅有可笑和厌恶。

    “别骗我了,余城谨那个废物,声乐场所到处混迹,绯闻女友漫天飞,会为了你收心?”

    他很自信,余城谨在寿宴不过是见色起意,替姜盐出头,两人压根没结婚。

    何况,余城谨在公开场合英雄救美,类似的事还少吗。

    白玉芙当年不就是因为这样才和余城谨开始牵扯不清的。

    姜盐白了他一眼,正准备要走。

    秦狰右手猛地拉住她,“当初你还死乞白赖地说要嫁给我,不惜帮我还赌债的钱,帮我瞒着我爸爸,现在怎么了?觉得余家那个废物比秦家有钱,想一脚踹了我!你真以为余城谨那个花花公子会看上你?姜盐,就算你们真扯了证,不过也是逢场作戏,你在得意什么?你不能为了和我赌气报复我,糟蹋自己吧。”

    “我跟你在一起,才真是糟蹋自己。”姜盐冷冷地瞧着他,“周家少爷的事还没和你清算,你倒恶人先告状,说我嫌贫爱富了。我今天还就告诉你,我姜盐就是喜欢余城谨,他就算是个废物,也比你秦狰好一万倍。”

    秦狰气得肺都要炸开,忽然,一道光打下来,迈巴赫魁梧宽大的影子在巷角刹住身躯。

    余城谨卷发微荡,正好听到秦狰说他的那些话,姜盐的反驳也一字不差地收进心里。

    这样明目张胆的偏爱,还是头一次。

    对姜盐,他突然萌生一种名为占有欲的东西。

    他眉尖惊跳,迅速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通通赶出大脑。

    耳廓通红。

    却掩盖得极好,半截烟似有若无地夹在手指之间,他倚在车身上,漫不经心地弹了弹。

    “秦家的男人都是这么个没根儿的东西吗,天天追着女人跑。”

    “余······余总。”

    当着余家人的面,秦狰不敢造次,面上恭恭敬敬。

    “姜姜,上车。”

    姜盐唇角半勾,甩开秦狰,迈开长靴而去。

    秦狰还想跟上来,余城谨轻呵一声,“奉劝你最好别动她,滚回去。”

    秦狰脸色难看至极,晃晃停在原地。

    “不说让许游过来吗?”姜盐上了车问。

    余城谨干咳一声,“他临时有事儿。”

    “哦······”姜盐一个字,半个咽回喉咙。

    余城谨打开车灯,从后座扯出一挑干净的毛巾,附身上来,替她拍着头顶余留的雪花。

    这一瞬间,姜盐心潮跌宕起伏。

    仿佛又回到三年前的学生大会堂,那时候的余城谨和此时此刻一模一样。

    下一秒,打碎局面。

    余城谨声音端的漫不经心,“平常不见你挺能言善道的,怎么今天哑巴了?”

    姜盐莞尔一笑,细声说:“等着某人英雄救美呗。”

    话里有些酸。

    但余城谨眉毛一挑,没领会其中含义。

    讽刺他?

    迈巴赫尾气扬长而去,秦狰这才抬起头来,对着车屁股啐了一口。

    拨通电话,恶狠狠地说:“徐红豆,吴想要不死,死的就是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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