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陷阱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靳离扫了一眼山坳不远处的洞穴,指了指说道,“人应该关在那里头。”
其实,靳离这次来也是身负皇命。
大齐这些年实力强盛,可总有一些周边的国家对大齐虎视眈眈,而大商便是其中之一。
而两个月前,大商使团自大商京都出发,前来商议两国通商相关事宜。
却没想到,他们随行的小公主在半途中突然失踪,位置恰好也正是在石山岭附近。
有着上一世的记忆,宋若昭在得知靳离是来寻找这位小公主的时候,赫然就记起了此事,于是便带着他直接摸进了石山岭。
许是因着这石山岭鲜少有人出现,所以那洞穴门口并未有人守着,反而那些人都围在不远处的篝火旁吃酒,这倒是方便了宋若昭和靳离。
二人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洞穴,最后在深处寻到了一个小姑娘。
“小公主?”
“你们是什么人?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再说什么!”尚且年幼的小公主警惕地打量着宋若昭和靳离,“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把我抓到这里来?”
很显然,这位小公主比较谨慎,还把宋若昭和靳离当做了抓她的人,自然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份。
“我是宋若昭,这位是我们大齐锦衣卫指挥使靳离靳大人。”宋若昭将自己的令牌递了过去,连声询问道,“你被抓到这里几日了?可有受伤?”
在宋若昭的记忆里,这位小公主也是个可怜之人。
本来就是作为棋子被送到大齐来的,却不想因着大商内部的嫌隙,有人故意将小公主的行踪卖给了大齐有心之人,然后让人掳走了小公主,试图逼迫大商与大齐断绝交好的意图。
不过好在,她记忆还不错,倒是没有寻错地方。
此刻的宋若昭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这个时候完全没有察觉靳离为何会恰好出现在石山岭附近,而且还恰好带了石山岭的地形图,若是她这会深想几分,怕是也能察觉到这些奇怪的点。
只是,现在他们都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自然也就没有想那么多。
“没有。”看到宋若昭的令牌,这位大商的小公主似乎才有了几分松懈,摇摇头说道,“宋将军的大名我早有耳闻,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我是贺潇潇。”
贺潇潇虽然才八岁,可整个人看上去格外冷静谨慎,根本没有半点惊慌失措的模样,这让宋若昭格外欣赏。
最关键的是,她似乎并不在意靳离,反而对宋若昭格外亲近,坦诚地开口。
“他们今日才抓到我,好像有人叮嘱过他们,不许他们对我动手,宋将军,你们是来救我的吗?”
“那是自然。”宋若昭点了点头,看着她问道,“有人想要利用殿下失踪的事情来破坏大商和大齐的关系,公主可知晓此事是何人所为?”
“我不知。”贺潇潇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我本以为这一趟顶多扯个婚约回去,没想到是有人故意阴我,如果我没有猜错,定然是我们大商内部出现了问题,有人不愿看到父皇与大齐交好。”
宋若昭没有想到贺潇潇竟然看得如此清楚,当下颇为欣慰地打量了贺潇潇一番。
若是此女留在大商,若是他日两国交战,说不得她会成为大齐的心腹大患。
“可这是大齐的地界,能悄无声息地从大商使团里带走小公主,说明使团中和大齐内部都有奸细。”宋若昭微微蹙眉,沉声问道,“不知公主如今作何打算?”
……
周挚从齐公公那里离开,回到辅国公府的时候还有些浑浑噩噩,一时间脑子都乱作一团,好像想了很多,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以至于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有些焦灼。
这个时候,下人匆匆来报。
“将军,世子爷闹得厉害,您快过去看看吧!”
周挚回过神,当下点了点头,快步朝着周渊的院子走了过去。
等踏进周渊的房间时,里头已经狼藉一片。
“这里头的每样东西都很贵重,你若是觉得银子太多,不如散出去给那些乞丐。”看到这一幕,周挚微微蹙眉,冷眼瞧着坐在床上气喘吁吁的周渊沉声道,“那么久未见,你为何还是如此幼稚无知?”
“你厉害!”周渊听到周挚这么说,当下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反驳道,“谁不知道你威武将军的大名?可周挚你也太没用了,人家宋若昭都混个京官了,你还在外头成日里拿命拼,那一日死在外头,人家也只会说若是宋若昭带兵绝对不会出事的!”
又是宋若昭。
周挚心里头窝着一股气。
从宋若昭一战成名以后,旁人总是会拿自己跟她做比较,好像在宋若昭没有出现之前,他那些年在战场厮杀的努力都不存在一般。
但是他知道宋若昭年纪小,所以他总是会跟自己说,不要跟宋若昭一般见识,而且这些都是外界的流言,跟宋若昭也没什么关系。
可挡不住总是有人故意往他肺管子上戳,比如周渊。
“周渊,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说这些。”周挚深吸一口气,将心里头那点不痛快全都呼了出去,随后才沉声开口道,“方才我去见了齐公公,他说你最近跟将军府走得太近,所以让我提点你几句,如今的将军府看上去更像是烈火烹油,最好离远点,别回头好处没有却惹了一身骚。”
“周挚,也就是你相信那个老太监。”很显然,周渊对齐公公并没有什么好感,听到周挚这番话,只是冷笑出声,“他是辅国公府什么人?手伸得倒是挺长,竟然都想来管本世子的事了,你怎么不认他当爹呢!”
“周渊!”
周挚当真是被周渊惹怒了,猛地用手拍了下桌子,结果那桌子顿时四分五裂开来,可见他是真的动了气。
“当年若不是齐公公指点我走了这条路,如今这世子之位也轮不到你来坐,你对齐公公不敬便罢了,竟然还敢出言不逊,是不是非得上了家法才能让你长记性?”
“这么大的人了,你难道不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