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幸与不幸
“一把匕首就想收买我？”
宋若昭听到靳离这么说，一把将匕首带了过来，随后轻哼了一声，微微笑着看向他，一字一顿地开口。
“指挥使这算盘打得还真是响。”
“那要这么说，看来我还得多讨小将军欢心才行。”靳离知道宋若昭是与他说笑，当下心里松了口气，随后轻声解释道，“我与赵海臣其实并不算相熟，只是他一直以为我是四皇子的人，所以一直与我不对付，方才他之所以在你面前装作与我不相识，也是因为他不知道我们之间关系如何，怕我坏了他的事。”
“全天下都知道你忠于圣上，他为什么会这么想？”宋若昭颇为不解地问道，“而且他装作不认识你，你也没告诉我，你和他相识啊！”
“我本来是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所以才不动声色。”靳离忍不住笑了，“很多人都是如此，明面上效忠于谁，实际上说不定就是谁的人，当初我不过是替四皇子在圣上面前美言了几句，所以他们便都以为我是站在四皇子那边，甚至还有人猜测圣上想立四皇子为储君。”
靳离没有说，就连圣上身边的于公公都似乎误会了，然后也已经有了旁的打算。
只不过圣上念在多年的情分上，并未揭穿此事而已。
“金珊瑚的事情你问出多少来了？”宋若昭点点头，倒是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换了个话题，“到底是谁做的？”
靳离顿了顿，随后微微叹了口气，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给了宋若昭听。
“你是说，真正偷出布防图的是李言功？”宋若昭微微蹙眉，似乎也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当下冷声开口道，“先前他没有去云家军，我本以为依着他的性子倒也不至于走错路，没想到他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说罢，宋若昭已经握住佩剑就要走，被靳离一把给拉住了。
“你要去哪？”靳离拉住宋若昭的衣袖，随后意识到什么一般问道，“你要去对付李言功？”
“这种通敌卖国之人还用得着对付？”宋若昭冷嗤一声，随后紧紧握着佩剑，淡淡地说道，“既然当初是我帮他逃离的京城，那我就亲手把人再送回去，只不过是送入大牢而已！”
像这种通敌卖国之人，就该好好送到大牢里折磨一番，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连自己土生土长的地方都没有半分感情，还指望他能有什么良心？
“先不要打草惊蛇。”靳离当然知道宋若昭的想法，当下低声劝说道，“我觉得，李言功背后定然还有人指使，而那个人是赵海臣不知道的，所以赵海臣被抓之后，那边未必能坐得住，先找人盯紧便是。”
“你是说，李言功是听命于别人，然后故意接近赵海臣？”宋若昭有些迟疑地问道，“你也是猜测，万一到时候李言功跑了，咱们去哪抓人？”
“山人自有妙计。”靳离看着宋若昭，笑着问道，“等抓到人，我定然将他交给你亲自发落，如何？”
……
于祖本来是想去找自己姐姐再要点银两的，结果等到了六皇子门前，却发现于欣柔跪在门口，脸色苍白，周遭围观的人对她指指点点，而看着于欣柔的婆子没有半点赶人的意思。
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
于祖本来就是个暴脾气，虽然之前跟于欣柔也算不得特别融洽的姐弟关系，但这些年他们一直也是相依为命，而且自从这个姐姐嫁给六皇子以后，也给了他不少好处，所以当下二话不说，直接一脚将那婆子踹飞了出去。
“先前我怎么没发现，你们六皇子府竟然如此欺负人！”
于祖带来的人基本上都是些地痞，赶起人来自然是不分轻重，一时间围观众人都作鸟兽散，跑得慢的说不定还要挨上几脚踩作罢。
“于欣柔，你是傻的吗？”
“让你跪着你就跪着，自己的命都不爱惜，你死了能落下什么？”
于欣柔本来因为跪得久了，整个人昏昏沉沉，脑子都有些不清楚了，结果被于祖这一脚直接惊住了。
“于祖！”
等到她反应过来，立刻尖着嗓子喊了起来。
“你是不是疯了？”
“谁让你动的手！”
“于欣柔，我看你才是疯了！”于祖本来还等着于欣柔夸他，结果没成想她不但不感谢自己，竟然还骂人，登时不乐意地说道，“你是嫁给六皇子了，又不是他们的奴隶，凭什么让你跪在这受人非议，这明摆着是故意折磨你，你竟然还嫌我护着你？”
在于祖看来，他这个举动可是纯粹为了于欣柔，结果这人完全不领情，让他觉得自己在兄弟面前丢了面子，登时就不乐意了。
“那是茹妃娘娘的人！”于欣柔咬牙切齿地开口道，“你若是把人打出个好歹来，我看你拿什么交代！”
说罢，于欣柔就想起身去扶那婆子，结果因为跪得太久，膝盖根本使不上力，一个不小心直接又跪了回去。
眼见着那婆子半晌都没有动静，于欣柔心下愈发不安，当下转头朝着已经被她的话给惊呆了的于祖喊出了声。
“还不快点去把人扶起来！”
于祖这才反应过来，连声答应着，跑上去就要去扶人，结果那婆子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原来，刚才那婆子被于祖这么一踹，头恰好磕在了地上，所以愣是昏死过去好一会。
只不过，于欣柔的这番折腾倒是让她清醒了，所以当下慢慢地爬起了身子，擦了下额头的血迹，当下冷哼一声开口。
“于氏，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让自家兄弟来打娘娘的人！”
“这都是误会！”于欣柔当然不可能承认婆子的话，当下连忙解释道，“这位嬷嬷，我弟弟他还是个孩子，所以不懂事，瞧着我跪在这里，便以为我受了欺负，所以才会这般鲁莽，还请嬷嬷大人不记小人过，不管您说多少银子，只要我们能给得起的，绝无二话。”
在于欣柔看来，此事绝对不能闹到茹妃娘娘那里去，毕竟她本来就对自己多有偏见。
哪怕今日这件事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但只要这婆子不说，茹妃娘娘那边自然也不会知晓。
“于氏，你这是拿我们六皇子的银两来贿赂老奴？”可惜，这婆子完全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人，听到于欣柔这么说，当下冷哼一声问道，“这六皇子府的中馈，还轮不到你来做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