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可造之材
其实，此刻的赵海臣还抱着一丝希望。
在他心里，只要京城的姐姐得到了他被宋若昭拿下的消息，到时候必然会想方设法的救他。
如今打如意，也不过是想要发泄心中憋闷的那股气。
“都是奴家的错。”如意哪怕被打，仍旧低眉顺眼地认了错，轻声道，“奴家求了宋将军，愿意陪着大人去京城，路途遥远，大人身边无人侍奉，怎么能受得住？”
赵海臣饿了许久，只是刚刚那几个动作都已经气喘吁吁，这会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如意，好像想从她的脸上瞧出什么阴谋来。
可如意整个人与往日在府里头一样，平静得仿若一汪深潭，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倒是爷错怪你了。”赵海臣这会倒是有几分相信如意了，当下上前摸着她被打得有点肿的脸说道，“爷也是被逼无奈了，在这里困着当真是受不住，所以脾气大了些，你别恨爷。”
“大人说的什么话，如若不是大人，奴家又怎么能过上这般荣华富贵的日子？”如意好似感动万分地抬头看向赵海臣，低声道，“大人莫要挂心，咱们到了京城，肯定会有法子的。”
“好。”
赵海臣点了点头，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当下面色有几分尴尬，忍不住叹了口气。
“可现在爷连饭都混不上，你进来之后只会跟着爷受苦。”
“宋将军不会苛责奴家的。”如意摇摇头，看着赵海臣说道，“奴家可不是她的犯人，所以奴家到时候就跟着大人，大人放心，奴家这里还有先前大人赏的银两，定然不会让大人受苦。”
说罢，如意已经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个帕子，打开之后里面放着不少糕点。
“大人，这次来得着急，只给大人带了些糕点，大人先垫垫肚子。”
赵海臣见到糕点，顿时两眼放光，一把抢过来狼吞虎咽，恨不得把帕子都舔干净，结果一不小心倒是噎着了，当下捶着胸口，不断地咳嗽。
“大人，快喝些水！”如意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水葫芦，直接递给了赵海臣，看着他咕咚咕咚的全部喝完，面上带了几分不舍之意，“大人，奴家不能待太久，还请大人在这里好好保重，奴家就等在外头。”
“你出去以后找李九，他知道该怎么办。”赵海臣这会倒是相信如意是真心为了他来的，当下吩咐道，“不过你记得带两个家丁过去，免得他不听你的。”
“李九……”如意听到赵海臣这么说，顿了顿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大人有所不知，李九此刻也被关押了，是因为有人状告他强抢民女……”
“这个废物！”赵海臣顿时恼火地骂道，“早先就跟他说过，任何事都不要自己沾手，他竟然听都没听！”
“大人，那现在该如何是好？”如意想了想才问道，“奴家还要去找谁吗？”
“不用了。”听到如意这么问，赵海臣又多了几分警惕之心，当下摆摆手说道，“此事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好好在外头等着，若是你真的跟着爷到了京城，爷定然不会亏待你的。”
“是，大人。”
如意走出去的时候，宋若昭已经在马车上等着她了。
“你这样对待赵海臣，我很难相信你是为了报仇。”看着如意被打肿的脸，宋若昭递给她一瓶药膏，意有所指地说道，“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要跟着他，我真的不理解。”
“宋将军，他方才吃掉的可不是什么糕点。”如意微微一笑，握着药膏说道，“不管如何，我都谢谢将军给了民女这个机会，将军可以放心，我绝对会让赵海臣好好的活到京城。”
说罢，如意已经跪在地上朝着宋若昭磕了头，转身下了马车。
宋若昭的目光落在她留下的帕子上，当下微微蹙眉开口。
“谷雨。”
“将军。”谷雨探头进来，下意识地动了动鼻子，有些意外地问道，“这马车里怎么会有一股断肠草的气息？”
这些年她为了宋若昭，没少研究医术和草药，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心得的。
要不然宋若昭也不会有所怀疑的时候就叫谷雨进来。
“断肠草吗？”宋若昭有些意外，指着那帕子问道，“这东西吃了难道不是立刻要命么？”
“如果量小的话，不会死人。”
谷雨摇摇头，仔细看了下那帕子，低声道，“将军，这断肠草若是每日掺入食物之中一点，一开始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一旦超过半月，到时候就会日日腹痛不已，因为内里已经开始腐败，到时候怕是要痛不欲生。”
宋若昭微微扬眉。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没想到如意还是个懂药理的。
倒是个可造之材。
“给七月送封信。”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宋若昭沉声道，“让她派人盯着，等到赵海臣到了京城，就把如意那姑娘带回去。”
“是。”谷雨连忙应声，随后突然好像想起来什么一般问道，“将军，那李渠在府外头候着，说是想见将军，将军要见吗？”
……
相比较自己儿子跟女儿，薛泰其实还是比较郁闷的。
皇上钦点了于公公跟他一同查走水的事情，可薛泰总觉得于公公似乎有意在阻拦他查案子。
这让他非常不理解。
“于公公，本官以为此事……”
薛泰刚要说自己的想法，就被于公公给打断了。
“时候不早了，杂家要回去休息了，薛大人自便吧！”
说罢，也不等薛泰说话，于公公便转身上了马车，径直离开了，只留下薛泰一人呆在了原地，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薛大人？”
就在这个时候，靳言的声音从薛泰背后响起，倒是让薛泰回过神来。
“靳姑娘。”薛泰知道靳言与宋若昭的关系，当下十分客套地转身拱手行礼，带着几分慈祥的笑意开口问道，“天色晚了，靳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虽然平日里薛泰有不少事都是听宋若昭的，可她的年纪到底与自己儿女的年纪相仿，所以在面对靳言的时候，他多少有了几分长辈看自家小辈的感觉。
“我是特地来寻薛大人的。”靳言微微一笑，倒是没有在意薛泰言语中的慈爱，缓缓开口问道，“听闻薛大人在查走水的案子，我这里倒是有点线索，不知道薛大人是否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