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触霉头
“烦请二皇子立刻放了他们几个，否则……”
面纱掉落的瞬间，宋若凝突然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直接抵在了芝瑶的脖颈处，沉声开口。
“这位如花似玉的芝瑶姑娘可就要命丧于此了！”
其实，这应该是宋若凝第一次拿着匕首威胁旁人。
哪怕此刻她看上去面无表情，实际上她的握着匕首的手早已经出了汗，如果不是她想救小秋的心十分坚决，只怕这会早就开始哆嗦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露怯，可是有些本能的反应根本没办法控制。
“小娘子真是深得爷的心。”没成想，宋若凝的举动反倒是让齐秉霖更加兴奋，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说道，“你若是下得去手，那就杀了便是，不过是个妓子，爷想要多少有多少，只要小娘子开心，怎么都好，如何？”
芝瑶脸色倏然惨白。
她是淮河水畔最有名的瘦马，本是卖艺不卖身，却被齐秉霖豪掷万金为自己赎身的事打动，最终跟在了他身边。
齐秉霖的温柔宠溺让她沉浸其中，以至于她一度以为自己找到了可以托付余生的人。
却不想，今日才知，在他眼里，她就算身子清白却依旧是个妓子。
“二皇子这般视人命如草芥，难道就不怕御史弹劾？”
宋若凝到底心疼女子不易，再看到芝瑶备受打击，摇摇欲坠的模样，终究还是收回了匕首。
却不想，下一刻，那芝瑶竟然回身夺了她的匕首，猛地将她推向齐秉霖的怀中，还不忘妖娆一笑。
“二爷，这妹妹心软得很，你可要好好疼惜人家才是。”
“你……”
宋若凝心下大惊，她没想到芝瑶竟然这般无耻，故意示弱来换取她的同情，若是今日她真的与齐秉霖牵扯不清，那到时候只怕有嘴都说不清楚……
“别怕，小娘子，爷肯定……”
齐秉霖笑着张开手，等着软香在怀。
却不想，宋若凝为了避免自己摔进齐秉霖的怀中，竟是硬生生地屈膝磕倒在地，整个人依着惯性直接摔了出去。
砰的一声。
宋若凝的头直接撞上了一旁的桌几，那上面摆放的瓷瓶摇摇欲坠，直接跌落了下来，全都砸在了她的身上，随后摔落得四分五裂。
“小姐！”
小秋眼见着宋若凝这般，顿时惊呼出声。
齐秉霖顿时脸黑如墨。
他确实喜欢性子辣点的小娘子，可这三番五次驳了他的颜面，如今多少也已经有了几分怒气。
毕竟在他这样的人眼里，女子除了取悦于人，没有半点用处。
“妹妹这又是何苦啊！”
芝瑶最擅长察言观色，自然知晓齐秉霖耐心已经告罄，当下故意走到宋若凝身边，拿着匕首在她的脸上比划着，微笑着开口。
“瞧妹妹这身衣裳，想来在府里头过得也不如意。”
“跟了二爷，以后绫罗绸缎自然少不得妹妹的，只要妹妹这会过去跟二爷道个歉，二爷自是不会怪你的。”
“若是妹妹不听话，那姐姐万一划伤了妹妹的脸，妹妹以后可就难过喽……”
“滚开！”
宋若凝方才崴了脚，这会疼得脸色惨白，但听到芝瑶这么说，不禁怒声开口。
“我本以为你也是可怜之人，却不想你本是助纣为虐！”
“妹妹既然这么不听话，那我只能让妹妹吃点苦头了。”芝瑶听到宋若凝这么说，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转头看向齐秉霖笑道，“二爷可不要心疼才是！”
话音一落，芝瑶握着匕首竟是扎进了宋若凝的肩膀之中！
看到宋若凝痛得面色惨白，芝瑶的眸中划过一丝隐秘的快意。
她最看不上这些所谓的良家女子，凭什么她们可以过得恣意快活，而她却要沦落风尘看人脸色过活？
这一路上，她可没少替齐秉霖拿捏住那些不听话的小娘子，一开始也不是没有抵死不从的，到最后不都受不住自己的折磨求着二爷宠爱？
若不是靠着这样的手段，二爷怎么可能独独把她留在身边？
至于那些女子，莫不都是二爷玩腻了便扔的扔，卖的卖，杀的杀……倒是不知这京中的女子到底能有几分骨气……
“妹妹若是再不开口，那姐姐可要在你脸上动刀子了呢……”
眼见着芝瑶的匕首朝着宋若凝的脸而去，却不想下一刻，一把利刃已经破空而来，直接戳穿了芝瑶的手腕！
“什么人！”
随着芝瑶的惨叫声，齐秉霖先前那副得意的神色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那些侍卫也顾不得旁人，全都围在了齐秉霖的身边，唯恐他出什么岔子。
“凝儿！”
宋若昭踏进铺子的时候，眉眼间尽是冷漠，在看到宋若凝的那一刻，瞬间只剩杀意。
“谁伤的？”
“将军，就是那个女子跟二皇子！”好不容易挣脱束缚的小秋扶着宋若凝，一脸愤慨地说道，“他们还逼着小姐跟着二皇子，不然就划了小姐的脸！”
“霖王殿下，许久未见了。”
宋若昭转头，目光落在了齐秉霖的身上，漠然开口。
“看来，霖王殿下是忘了当初本将说过什么了。”
“宋……将军，原来这小娘……位姑娘是宋将军的小妹，倒是本王唐突了。”
齐秉霖被赐了封地时就已经封王，算是圣上彻底绝了他成为太子的心。
只不过，他始终不愿承认这一点，所以平日里听到谁若是唤他霖王，那就二话不说就打人，好像这样就意味着他依旧有机会继承帝位。
几番下来，旁人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一般见了他仍旧会尊称他一声二皇子。
可这种定律在宋若昭身上是不存在的。
毕竟，齐秉霖当初被赶去封地之前就被宋若昭揍过，那种刻在记忆里的痛可是让他记忆犹新。
只是没想到，时隔多年再次回京，他竟然又触了宋若昭的霉头。
“既然知道自己唐突，那就过来认错。”宋若昭扫了一眼齐秉霖，一字一顿地开口道，“方才若不是本将出手，霖王的人可没打算放过我小妹，现在一句唐突就想作罢，霖王殿下莫不是在做梦？”